第一章 血刃斩权臣
残月如刀,斜斜挑在飞檐上。叶惊鸿的柳叶刀还滴着血,刀刃在月光下泛着冷冽的光,刚宰了那贪赃枉法的户部侍郎,衣襟上的血渍还没干透。身后巷子里突然响起踩碎瓦当的脆响,十二道黑影从屋脊跃下,袖口翻出的全是淬毒短刃。
“血刃果然名不虚传,杀侍郎如切菜。”为首黑衣人嗓音像淬了冰,“可惜你杀错了人,这趟差事,你接得太莽撞。”
叶惊鸿抹了把刀刃,血珠甩在青石板上炸开。他早知这任务有诈,可那侍郎克扣军饷害得边疆将士断粮三月,这刀,他必须出。十二道黑影扑上来时,他施展开“惊鸿九式”,刀光如电,转瞬就挑落三人兵器。可对方招式狠辣,招招要命,更有人甩出淬毒飞针,擦着他耳际飞过,在砖墙上烧出滋滋白烟。
正缠斗间,胸口的血玉吊坠突然发烫,红光乍现。叶惊鸿一分神,左臂被划开道口子,血珠溅在血玉上,红光猛地暴涨,刺得人睁不开眼。再睁眼时,眼前哪还有青砖黛瓦,竟是一片一人高的苞米地,夜风卷着苞米叶沙沙响,远处零星几点灯火,飘来股酸溜溜的菜帮子味儿。
他低头看看自己,身上还穿着染血的夜行衣,手里攥着柳叶刀,脚底下踩着干透的苞米秸秆,咯吱作响。正迷糊间,前头土路上传来狗吠,手电光柱子晃悠悠照过来,有人喊:“老李家的鸡又丢了!肯定是那偷鸡的黄鼠狼精!”
叶惊鸿本能地施展轻功,脚尖点着苞米秸秆就往地头的苞米楼子上蹿。这苞米楼子是村里搭的木架子,专门囤晒干的苞米棒子,离地两米多高,通风防虫。他刚落上木架,就听底下有人嗷唠一嗓子:“妈呀!苞米楼子上蹲个人!穿黑衣裳的!”
紧接着狗吠声、骂声、抄家伙的响动全起来了。叶惊鸿趴在木架上往下看,见七八个人举着扫帚、铁锹、手电筒围过来,手电光在他脸上晃,有人喊:“是狐仙显灵了!去年二柱子他娘许愿,就是在苞米楼子下放了仨馒头!”
“拉倒吧!狐仙穿黑衣裳?”村长王铁蛋举着个二踢脚(鞭炮),“别是城里来的小偷!下来!再搁那飘着,俺拿酸菜缸扣你!”
叶惊鸿哪见过这阵仗,正想施展轻功离开,可刚一动弹,木架上的苞米棒子哗啦啦往下掉,砸得底下人抱头鼠窜。他趁机跃到旁边草垛上,却不想草垛里晾着的酸菜缸晃悠两下,“咣当”摔在地上,酸汤子溅了一地。
“好哇!砸俺家酸菜缸!”胖大婶李翠花举着擀面杖冲出来,“老头子!拿猎枪!”
猎户张大柱端着猎枪从屋里冲出来,枪口往天上“砰”地开了一枪,惊飞了树上的麻雀。叶惊鸿被枪声震得耳鸣,脚下一滑,从草垛上摔下来,结结实实摔进雪堆里。
张大柱的猎枪筒子顶住他后腰时,叶惊鸿正趴在雪地里啃冰碴子。他浑身是血(有自己的也有敌人的),夜行衣破破烂烂,手里还攥着那把柳叶刀。张大柱寻思着,这要是小偷,咋还带着刀?看这伤势,倒像是从哪儿逃出来的。
“起来。”张大柱踢了踢他屁股,“哪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