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娃!快下来!”王铁蛋媳妇在树下首拍大腿,“别把俺家裤衩扯烂了!”
虎娃吓得脸发白,手一哆嗦,鸟蛋“啪嗒”掉地上摔成稀糊。他想往下爬,可枝桠“咯吱咯吱”响得厉害,整个人悬在半空,像个被风吹晃的葫芦。
叶惊鸿手里的玉米饼子刚咬了一半,看见虎娃脚尖离地面还有两丈远,万一掉下来,少说也得摔断胳膊。他下意识地摸向兜里的玉米粒——这是李翠花让他揣着喂鸡的,这会儿倒成了现成的暗器。
“虎娃,别怕!”他大喊一声,指尖一弹,玉米粒“嗖”地飞出去,正击中虎娃手边的枝桠。只听“当”的一声,玉米粒竟嵌进树皮三分,枝桠猛地往上弹了弹,虎娃趁机抓住上面的粗枝,哭着爬回了树杈。
“哎哟妈呀!”王铁蛋媳妇拍着胸脯蹲在地上,“这玉米粒比俺家的缝衣针还快!”
村里老少听见动静都围过来,看见树皮上的玉米粒,个个惊得合不拢嘴。老猎户张大柱凑过去,用猎刀撬了半天没撬动:“操,这准头,比俺当年在部队打靶还狠!你小子,以前是弹弓子成精了吧?”
叶惊鸿擦了擦手,笑而不语。在古代,他练“飞石术”时,拿的是比玉米粒小十倍的碎石,百米外能打灭烛火,今儿个不过是小试牛刀。可村民们不知道,只当他是深藏不露的高手,连路过的老邮差都停下自行车:“大兄弟,你这手活儿,能去县杂技团混饭吃了!”
虎娃爹王铁蛋扛着铁锹赶来,看见儿子没事,反倒拍起叶惊鸿的肩膀:“兄弟,深藏不露啊!赶明儿教俺家虎娃打弹弓呗?省得他老爬树摔着。”
正热闹呢,后山传来一声枪响,惊飞了老槐树上的麻雀。张大柱脸色一变,把猎枪往肩上一扛:“走,看看去。”叶惊鸿跟着他往后山跑,雪地里又躺着只被开膛破肚的野鹿,伤口整齐得像用尺子量过,跟之前的狍子一模一样。
“操,又来!”张大柱蹲下来,用刀尖挑起鹿肉,“这刀工,跟你切酸菜丝儿似的,准是那帮偷猎的干的。”他忽然指着鹿眼睛,里面又刻着个极小的“刃”字,跟叶惊鸿碎玉上的符文分毫不差。
叶惊鸿摸了摸怀里的碎玉,冰凉刺骨。他知道,这是冲他来的——在古代,他每次杀人都会留“刃”字标记,如今有人照搬这套,分明是在向他挑衅。
回村的路上,张大柱突然停住脚步,盯着他的眼睛说:“兄弟,你跟俺说实话,你那手飞石的功夫,是不是跟后山那些碎玉有关?”
叶惊鸿刚要开口,就听见村口传来李翠花的吆喝:“大兄弟!回家磨菜刀去!王铁蛋家的酸菜帮子又粗得能硌掉牙了!”
他只好把话咽回去,跟着张大柱往回走。路过打谷场时,看见几个小孩正蹲在地上学他甩玉米粒,虎娃举着颗石子儿,冲树上的麻雀喊:“看我的‘飞石打鸟’!”结果石子儿没打着鸟,倒把李翠花晒的萝卜干砸掉了半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