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叶惊鸿操着半拉子东北话，擀面杖顶住对方咽喉，“后山矿洞的地道，通哪儿？”
偷猎者抬头，面罩早被扯掉，左脸三道刀疤斜贯眼角，正是砖窑漏网的杀手。他盯着叶惊鸿胸前的吊坠，突然笑了，笑声里带着淬毒刃的寒意：“血刃，老东家等了你十年——从你在古代杀了幽冥殿主的那晚起，你的血，就是地宫的钥匙。”
“少扯犊子！”叶惊鸿的擀面杖压进皮肉，“俺问的是地道！”他故意把“地道”说成“地洞”，这是李翠花教他的，说东北人都这么唠。
杀手突然剧烈咳嗽，嘴角溢出黑血——又是断舌毒。叶惊鸿想撬他牙关，却见他胸口的狼牙玉佩“当啷”落地，露出底下的刺青：五块血玉绕着骷髅头，中间刻着“杀神归位”西个古字，跟周卫国残卷里的图腾一模一样。
“血玉归位……杀神降世……”杀手瞳孔涣散，最后一句话说得清晰，“你以为穿花棉袄、跳大神，就能当自己是东北人？你血管里流的，是地宫的毒血……”
“操他娘的！”叶惊鸿骂了句，看着杀手断气，突然注意到他手里攥着把匕首，刀柄缠着红绳，纹路竟跟血玉吊坠背面的符文完全吻合。他抽出匕首，刀刃映出自己的脸，胡茬子上还沾着山神祭的油彩，跟古代那个冷面杀手判若两人。
“大兄弟，问出啥没？”张大柱的声音从地窖口传来，猎枪零件的碰撞声紧跟着响起，“王铁蛋那犊子在井口守着呢，说看见后山有蓝光。”
叶惊鸿没回头，盯着匕首上的符文。这些纹路，他在古代的血玉吊坠上见过，在周卫国的残卷上见过，如今又在杀手的匕首上见到——原来，所有的一切，早在他穿越前就埋下了伏笔。
“大柱哥，”他终于开口，“这匕首，是俺在古代用过的。”
张大柱的脚步声顿了顿，地窖里的油灯突然爆了灯花。叶惊鸿转身，看见战友手里的猎枪枪口朝下，枪口的铜箍跟匕首纹路相似，像是同一块血玉锻造的。
“周哥说，地宫是个轮回阵，”张大柱摸着军功章，“你在古代杀的人，在现代成了偷猎者；你护的村子，千年前就是地宫入口。”他突然指向酸菜缸，“这底下的地道，砖缝里的符文，跟你匕首上的一模一样。”
叶惊鸿点头，匕首突然发烫，跟胸口的吊坠产生共鸣。他想起杀手临死前的话，突然意识到，自己穿越到黑山村，根本不是偶然，而是地宫阵法的一部分——千年前的“杀神之躯”，正等着他的血，来完成最后的归位。
“俺们东北人，不信邪，”张大柱突然笑了，“管他啥地宫、杀神，敢动俺们村的人，就用猎枪说话！”他拍了拍叶惊鸿肩膀，“走，去井口看看，王铁蛋那小子该不会又偷摸抽烟了吧？”
地窖外的月光冷得刺骨，叶惊鸿摸着匕首上的符文，听见井口传来王铁蛋的咒骂：“奶奶的！井里咋冒蓝光？莫不是山神爷显灵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