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冲过去，看见井水里映着矿洞方向的蓝光，比山神祭那晚更盛，井水表面还漂着片碎玉，跟杀手匕首上的纹路一致。突然，井底传来金属摩擦声，像有人在地道里拖动兵器，跟他在古代兵器库听过的声响一模一样。
“大柱哥，”他低声说，“他们从地道来了。”
张大柱点头，猎枪子弹上膛：“早防着这手呢。通知村民，去老槐树底下集合，那儿有俺埋的二踢脚和猎枪。”他突然看着叶惊鸿的匕首，“把这玩意儿带上，说不定能破他们的阵。”
雪地里，十七道身影往老槐树移动，叶惊鸿走在最前，匕首和吊坠同时发烫。他听见身后李翠花的嘟囔：“大兄弟，咱东北人打架，讲究个‘稳准狠’，别学那些花架子。”张小红塞给他把炒黄豆：“哥，打完架回来，俺给你留着热乎的酸菜汤。”
老槐树的枝桠在风中摇晃，像在挥舞着千万条手臂，护着树下的村民。叶惊鸿摸着树干上的红布条，突然看见树影里闪过个黑影，靴底的钉齿印跟杀手的一模一样，而对方手里的淬毒刃，正对着李翠花的后背。
“婶，低头！”他大吼一声，匕首甩出，刀刃没入黑影手腕。这招“惊鸿甩”用了十足的劲，匕首首接钉在槐树上，刀柄的红绳在风雪中飘着，像面小小的旌旗。
村民们惊呼着散开，王铁蛋举着二踢脚冲上去：“奶奶的！敢动俺们村的人？让你尝尝咱东北的‘土炮’！”
雪越下越大，矿洞方向的蓝光突然大盛，地道口的井盖“砰”地炸开，三个黑影破土而出，手里端着改装猎枪，枪托上的符文在蓝光中格外清晰——正是叶惊鸿在古代见过的幽冥殿徽记。
“血刃，”为首的黑影冷笑，“你的血，该祭地宫了。”
叶惊鸿看着对方枪口，突然想起李翠花教他的东北话：“来削啊！”他摸了摸胸口的吊坠，突然发现吊坠上的缺角，竟跟杀手匕首的纹路严丝合缝——原来，这把匕首，正是血玉吊坠的一部分，而他，即将用这把自己在古代锻造的兵器，对抗来自千年后的追杀。
老槐树的铃铛响成一片，叶惊鸿的匕首在手中转了个花，刀刃映出村民们举着铁锹、猎枪的身影。他突然觉得，这把匕首不再是杀人的凶器，而是守护的盾牌，就像黑山村的老槐树，就像张大柱的军功章，就像李翠花的酸菜缸——都是这片黑土地上，最坚实的防线。
而在矿洞深处，老东家看着监控里的战斗，手指轻轻抚摸着石棺上的血玉印记：“血刃，你以为有村民护着就能赢？别忘了，地宫里的‘杀神之躯’，可是你亲手埋下的——你的血，即将让他苏醒，而黑山村，将成为陪葬的祭品。”
石壁上的符文突然全部亮起，映出石棺缓缓开启的画面，棺中之人胸口的血玉印记，跟叶惊鸿的吊坠分毫不差。雪夜的黑山村，老槐树的铃铛声和枪声交织，叶惊鸿握着匕首冲向前，花棉袄的大襟在风雪中扬起，像极了千年前壁画上的那个武者——用自己的血，守护着不该消逝的热乎气。
“来吧！”他用东北话大吼，“俺们黑山村，没一个孬种！”
匕首和猎枪碰撞的火花，在雪地里炸开，照亮了地窖口的酸菜缸，缸里的酸汤子还在咕嘟作响，仿佛在为这场对决，熬煮着最热烈的战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