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的!”疤脸虎踩着积雪骂骂咧咧,手里的钢管在月光下泛着寒光。他身后跟着七八个混混,清一色绿棉袄军大衣,活像一群饿狼追着羊羔。
叶惊鸿贴着墙根疾走,棉鞋底子在冰面上蹭出细碎的响声。他心里暗骂:“这老小子属狗皮膏药的?”三天前在夜市掀了疤脸虎的赌局,本以为对方认栽,没想到今晚带着人堵在胡同口。
“往死里削!”疤脸虎吼得唾沫星子乱飞,混混们抄起棍棒追上来。叶惊鸿转身就跑,脚下突然一滑——东北的三九天,房檐滴水都能结冰,更别提背阴胡同的青石板。
“完犊子!”他暗骂一声,就地一滚躲开当头劈下的钢管。混混们趁机围拢,钢管砸在地上溅起冰碴。叶惊鸿后腰挨了一下,疼得龇牙咧嘴,却瞅准空当踹翻最近的混混,撒腿往巷口冲。
出了胡同是条土路,两旁稀稀拉拉立着几排杨树。叶惊鸿突然停住脚步,双手在棉袄兜里摸出两把铁蒺藜,回身一扬:“来啊!”
疤脸虎眼尖,大喊“小心暗器”,混混们慌忙躲闪。叶惊鸿趁机窜上杨树,手脚并用爬到树杈上。疤脸虎气得首跺脚:“操!你当老子不敢上树?”
叶惊鸿骑在树杈上冷笑:“有种就上来,爷爷教你爬树!”说着抽出腰间的甩棍,在树干上敲出清脆的声响。疤脸虎抄起钢管就要往上爬,突然“嗷”一嗓子——裤脚被铁蒺藜扎了个窟窿。
“别跟他耗!”疤脸虎甩了甩裤脚,“追!”混混们骂骂咧咧跟着叶惊鸿跑远。
叶惊鸿绕着村子跑了两圈,估摸着时辰差不多,拐进一条土路。两旁的玉米秸秆堆得像小山,月光下影影绰绰,像埋伏着千军万马。
“就这儿了!”他纵身跃上柴垛,借着惯性翻进一户农家的院子。院里黑灯瞎火,猪圈里传来猪哼哼声。叶惊鸿摸到猪圈边,踩着墙根的砖垛翻进去。
猪圈里臭气熏天,粪坑表面结着绿汪汪的冰碴。叶惊鸿蹲在粪坑边,从怀里掏出两根浮木,轻轻搭在冰面上。浮木中间用细铁丝缠着,只要踩上去就会断开。
“来了!”院墙外传来疤脸虎的叫骂声。叶惊鸿贴着猪圈墙根蹲下,屏住呼吸。
疤脸虎踹开院门,带着混混冲进院子。月光下,猪圈的栅栏门虚掩着,里面黑洞洞的。
“躲这儿了?”疤脸虎挥了挥手,两个混混抄起棍棒往里走。叶惊鸿在暗处冷笑,突然吹响口哨。猪窝里的猪受了惊,“轰”地一声撞开栅栏,冲了出来。
混混们吓了一跳,纷纷躲闪。叶惊鸿趁机跃出猪圈,踩着墙根的砖垛上了房。疤脸虎骂道:“别让他跑了!”带着人追过去。
叶惊鸿站在房顶上,冲下面喊道:“疤脸虎,爷爷在这儿!”疤脸虎抬头一看,怒吼着带人往房上爬。叶惊鸿瞅准时机,抄起一块瓦片砸下去。
“哎呦!”疤脸虎额头被砸出血,脚下一滑,“扑通”掉进粪坑。其他混混见状,纷纷后退。叶惊鸿大笑:“下次带澡票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