疤脸虎从粪坑里爬出来,浑身臭气熏天。他抹了把脸上的粪水,恶狠狠地说:“给五爷打电话,就说叶惊鸿在这儿!”
混混们面面相觑,其中一个小声说:“五爷不是说……”疤脸虎抬手就是一巴掌:“少废话!”
叶惊鸿站在房顶上,听到“五爷”两个字,心里咯噔一下。他想起三年前在赌场见过五爷一面,那是个阴鸷的中年人,据说手底下有百十号人。
“得赶紧走!”叶惊鸿跳进院子,翻墙而出。疤脸虎在后面喊:“追!”混混们捂着鼻子追出去。
叶惊鸿在雪地里狂奔,身后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他拐进一片苞米地,借着秸秆的掩护藏起来。
疤脸虎带着人追进苞米地,手电筒的光西处乱晃。叶惊鸿屏住呼吸,摸出兜里的匕首。突然,一道黑影从他身后闪过,接着是一声闷哼。
“谁?”疤脸虎大喊。叶惊鸿趁机窜出苞米地,却被人一把拉住。他刚要反抗,耳边传来熟悉的声音:“是我!”
月光下,一个穿着皮袄的男人站在叶惊鸿面前。他脸上戴着口罩,只露出一双鹰隼般的眼睛。
“你是谁?”叶惊鸿警惕地问。男人摘下口罩,露出一道从眼角到下巴的刀疤。
“疤脸虎?”叶惊鸿吃了一惊,“你怎么……”话没说完,男人突然出手,匕首抵住他的喉咙。
“叶惊鸿,你坏了五爷的规矩!”男人冷笑道,“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叶惊鸿瞳孔收缩,反手抓住男人的手腕,膝盖顶向他的小腹。男人闷哼一声,匕首掉在地上。
两人在雪地里扭打起来。叶惊鸿一记勾拳打中男人的下巴,男人踉跄着后退,突然从怀里掏出一把枪。
“操!”叶惊鸿暗骂,转身就跑。男人扣动扳机,子弹擦着他的耳边飞过。
“别跑!”男人追上来,枪口再次对准叶惊鸿。就在这时,远处传来警笛声。男人咒骂一声,转身消失在夜色中。
叶惊鸿瘫坐在雪地上,大口喘着粗气。警笛声越来越近,他挣扎着站起来,往村外走去。
“站住!”几个警察从警车下来,举着枪。叶惊鸿举起双手:“我自首。”
警察给他戴上手铐,押上警车。路过疤脸虎的尸体时,叶惊鸿瞥了一眼,心里五味杂陈。
警车发动,叶惊鸿望着窗外的雪景,突然想起男人最后说的话:“五爷不会放过你!”他闭上眼睛,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三天后,看守所。
“叶惊鸿,有人探视。”狱警打开牢门。叶惊鸿跟着狱警来到探视室,隔着玻璃看到一个穿着貂皮大衣的女人。
“你是谁?”叶惊鸿问。女人摘下墨镜,露出一张精致的脸:“我是五爷的女儿,我来带你回家。”
腊月里的兴安岭老林子,黑咕隆咚的能吞人。叶惊鸿踩着没膝的积雪,棉鞋底子早被雪水浸透,裤脚子灌进雪粒子,冻得小腿肚子首打摆子。怀里那块血玉贴着心口,时不时发烫,像揣着个火炭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