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柱哥,”他压低声音,“这是地宫地图。”
张大柱点头,猎枪往肩上一扛:“俺去后山盯着,你带碎片回地窖,跟周哥的残卷对对。”他突然看着叶惊鸿的萨满服,“别说,这扮相,比你穿花棉袄还像那么回事。”
祭祀场的火塘渐渐熄灭,叶惊鸿摸着怀里的碎片,听着二神继续唱诵:“山神爷收了贡品哎——保俺们五谷丰登哎——”他突然觉得,这东北的山神祭,跟古代的血祭仪式暗合,而他手中的血玉,正是连接古今的钥匙。
夜里,他蹲在地窖里,把碎片拼在周哥的残卷上,果然画出完整的地宫平面图。鹰嘴崖下的矿洞只是入口,往下三丈,有座刻满符文的祭台,而祭台中央,画着个持玉而立的武者,跟他的身形一模一样。
“哥,你咋还穿这裙子?”张小红的脑袋从地窖口探进来,“俺娘说,山神祭的衣服不能过夜,得烧掉。”
叶惊鸿笑了笑,脱下萨满服,铃铛还在叮当作响。他突然听见后山传来狼嚎,比平时密了五倍,像在呼应祭台上的符文。怀里的碎玉发烫,他知道,老东家的“杀神军”,怕是要借着山神祭的幌子,发起总攻了。
“小红,”他摸了摸小姑娘的头,“去告诉大柱哥,地宫的门,要开了。”
雪粒子打在地窖木板上,叶惊鸿看着残卷上的祭台图,突然发现武者脚下的纹路,正是黑山村的地形图。他终于明白,所谓“杀神之殿”,根本不是什么地宫,而是整个黑山村的地下——千年前的古人,早己把村子建在了地宫之上,而他,正是打开地宫的钥匙。
而在矿洞深处,老东家抚摸着石壁上的萨满壁画,看着画中穿花衣的武者,嘴角勾起冷笑:“血刃,你以为破坏祭祀就能阻止?别忘了,山神祭的贡品,从来不是牛羊,而是——钥匙的血。”
石壁上的符文突然亮起,映出祭台中央的石棺,棺盖上的血玉印记,跟叶惊鸿的吊坠分毫不差。雪夜的黑山村,山神祭的余火还在闪烁,叶惊鸿握着碎片站在地窖里,萨满服的铃铛声仿佛还在耳边,而他知道,真正的血祭,即将开始——不是给山神,而是给所有妄图破坏这片热土地的恶鬼。
“得嘞,”他用东北话骂了句,“想拿俺当贡品?先问问俺手里的刀答不答应!”
地窖的木门“吱呀”作响,叶惊鸿踩着地道口的符文,碎玉的红光映亮了他的脸。在东北的寒风中,他突然觉得,这身萨满服,比任何铠甲都更有力量——因为它连着黑山村的热炕头,连着村民们的热乎心,更连着千年前古人留下的,用热血和信仰砌成的防线。
地窖的木门“吱呀”关上时,叶惊鸿手里的擀面杖“咣当”砸在酸菜缸沿上。偷猎者被绑在腌酸菜的木架上,萨满服的铜铃铛还挂在他脖子上,随着呼吸发出细碎的响,比幽冥殿的追魂铃更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