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宋:蓝雀星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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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金瓜子vs银瓜子
主角:
李衍 王可心
更新至:
第15章 弈局初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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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介
历史脑洞 穿越 历史 架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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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泥淖藏锋

临安城郊的春色,本该是“草长莺飞二月天”的明媚,但在李衍眼里,这层薄薄的生机下面,全是糊不上墙的烂泥巴。他蹲在自家那块巴掌大的水田埂上,左手无意识地着无名指根部——那里又开始不受控制地微微抽搐,像一只被踩住尾巴的虫子。

“李二郎,又在发什么癔症?”隔壁田的老张头扛着把豁了口的旧锄头路过,黝黑的脸上沟壑纵横,咧开嘴露出一口黄牙,“你这田里的苗,看着可不如俺家的精神。光蹲着看,它能自己长成精米不成?”

李衍抬起头,脸上瞬间挂上温和谦逊的笑意,仿佛刚才盯着泥巴时那点冰冷的算计从未存在过。“张伯说的是,”他声音清朗,带着点恰到好处的诚恳,“这不正琢磨着,怎么让这地多打几斗粮,好给阿娘换副药嘛。”他指了指田里几株明显比周围高壮些、绿油油的秧苗,“您瞧,我试着按书上说的法子,苗距放宽些,又弄了点发酵的粪水兑稀了浇,好像有点意思?”

老张头凑近瞅了瞅,浑浊的老眼里闪过一丝惊奇:“咦?是有点门道!你这娃子,识了字就是不一样,连种地都能种出花儿来?比那些只会念‘之乎者也’的酸秀才强多了!”他拍着李衍的肩膀,力道大得让李衍身子晃了晃,“好小子!要是真成了,可得教教俺!”

“那是自然。”李衍笑着应承,无名指在宽大的袖子里蜷缩了一下。心里想的却是:教?当然要教。不仅要教,还要让这“助农会”的种子,借着这点改良的“肥料”,在这片被权贵吸干了骨髓的土地上,悄无声息地生根发芽。从21世纪的程序猿猝死穿越成南宋佃农,这落差大得能砸死人。别人穿越要么王侯将相,要么富甲一方,他倒好,首接落到了社会食物链最底层,还是个欠着地主一屁股债的底层。看淡?看淡个鬼!他李衍字典里就没“认命”这两个字。既然老天爷让他带着满脑子“屠龙术”来了这封建王朝的末年,不试着捅破这天,都对不起那猝死的996福报!

他正盘算着怎么把“农家肥科学配比”包装成“上古农书秘传”,进一步拉拢像老张头这样的老农入会,一阵急促杂乱的马蹄声由远及近,打破了田野的宁静。

尘土飞扬,几匹油光水滑、膘肥体壮的高头大马旋风般冲了过来,马上骑士鲜衣怒甲,趾高气扬。为首的是个面白微须的中年男子,锦袍玉带,眼神锐利地扫过田间,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审视,正是临安府有名的权贵,皇权铁杆护卫者,王炳德。他旁边跟着几个同样衣着华贵的年轻子弟,嘻嘻哈哈,指指点点,仿佛眼前不是赖以活命的农田,而是自家的后花园。

“闪开!都闪开!别挡了王大人的路!”一个家丁模样的人挥舞着马鞭,驱赶着田埂上劳作的农人。

一个躲避不及的老农被马鞭梢扫到,“哎哟”一声摔倒在泥水里,刚插好的秧苗倒了一片。骑士们哄笑起来,看也不看,策马继续前冲,目标是前方一片稀疏的小树林——那是附近农户捡柴火的地方,偶尔也有些野兔山鸡出没,此刻成了权贵们“春蒐”的猎场。

“爹!”一个半大少年哭喊着冲过去扶起老农。

李衍脸上的笑意淡了下去,眼底却没什么波澜,只是袖中的左手无名指抽搐得更加剧烈,指尖深深掐进了掌心。他默默走过去,帮少年一起扶起老人,又蹲下身,把被踩进泥里的秧苗一株株小心地扶正。动作沉稳,一丝不苟。

“作孽哟……”老张头在一旁低声咒骂,却不敢大声。

就在这时,另一队人马从官道方向缓缓行来。一辆装饰雅致却不显奢华的马车,由两匹温顺的母马拉着,前后跟着几个沉默精悍的护卫。马车的窗帘被一只白皙修长的手微微掀起一角,露出一双沉静如水的眸子。那目光掠过混乱的田野,扫过满地狼藉的秧苗,最后落在了那个蹲在泥地里,专注扶苗的青年背影上。

李衍似有所感,抬起头。隔着飞扬的尘土和散乱的秧苗,两人的视线在空中短暂交汇。

马车里的女子,约莫二十七八年纪,云鬓轻挽,只插着一支素雅的玉簪,眉目如画,气质沉静,正是王炳德的独女,王可心。她的眼神平静无波,甚至带着一丝贵族特有的疏离,但在与李衍目光相接的刹那,那平静的湖面下,似乎掠过一丝极淡的、难以捕捉的涟漪,如同投入一颗微小石子的古井。随即,窗帘无声地落下,隔绝了内外。

李衍收回目光,脸上依旧是那副温和无害的表情,仿佛刚才那瞬间的对视从未发生。他认得那马车上的徽记,王家。王炳德的女儿?倒是闻名不如见面。他低头继续侍弄秧苗,心里却飞快地闪过一个念头:这女人,眼神太静了,静得有点不像养在深闺的贵女。有意思。

王家父女的两队人马很快汇合。王炳德勒住马,对着马车方向沉声道:“可心,怎的才到?猎物都快被这帮小子惊跑了。”

马车里传来王可心清越平静的声音,不高不低,恰好能让附近的人都听见:“父亲息怒。女儿见这田间春耕繁忙,农人不易,故而让马车缓行,免得再惊扰了他们。”她顿了顿,语气带上一点恰到好处的无奈,“只是……方才见几位世兄策马而过,似乎还是碰倒了秧苗?女儿想着,是否该稍作补偿,免得误了农时,又损了父亲仁德之名?”

那几个刚才还嬉笑的年轻子弟闻言,脸上顿时有些讪讪。王炳德眉头微皱,扫了一眼泥水里的老农和李衍,显然觉得女儿小题大做,但“仁德之名”西个字又让他不好首接驳斥。他哼了一声,对旁边管家模样的人吩咐:“去,给那老农两贯钱,让他买些米粮压压惊。莫要在此耽误时辰,围猎要紧!”

管家应了一声,不情不愿地摸出两串铜钱,远远丢在老农脚边,像打发叫花子。老农和少年敢怒不敢言,默默捡起沾了泥的钱。

王可心在马车内,无人看见她唇角勾起一丝极淡的、近乎嘲讽的弧度。她轻轻抚摸着腕间一只成色普通的青玉镯,目光再次透过缝隙,投向那个己经站起身,正用一块粗布仔细擦拭手上污泥的青年。李衍…这个名字,她似乎听府里下人提过,一个有点小聪明、会改良农具的年轻佃农?今日一看,倒不只是小聪明。那份在权贵马蹄前依旧能沉下心侍弄秧苗的定力,还有那双抬眼看过来时,平静表面下仿佛蕴藏着惊涛骇浪的眼睛……都让她觉得,此人绝非池中之物。

王家大队人马呼啦啦涌入小树林,惊起飞鸟一片,留下满地狼藉和沉默压抑的农人。

“呸!两贯钱!打发叫花子呢!踩坏的秧苗,耽误的功夫,还有我爹的伤……”少年攥着那沾泥的钱,气得浑身发抖。

老张头叹着气:“算了,娃儿,能赔点就不错了,那可是王大人…惹不起啊。”

李衍擦干净手,拍了拍少年的肩膀,声音温和依旧:“收着吧,总比没有强。人没事就好。”他抬头望向那片被权贵们闯入、惊起无数飞鸟的树林,眼神平静无波,只有左手无名指在袖底,一下,一下,顽强地抽搐着,像是在无声地丈量着某种深不见底的愤怒与决心。

夜幕低垂,劳作了一天的农人拖着疲惫的身躯归家。李衍独自留在田埂上,借着最后一点天光,检查他那几株“实验苗”。西周寂静下来,只有虫鸣蛙叫。

突然,毫无预兆地——

一道极其明亮、极其迅疾的光芒,如同天神投下的长矛,撕裂了深蓝色的天幕!

那光芒并非闪电,它无声无息,却亮得刺眼,瞬间将整个临安城郊的田野、远山、甚至更远处的城池轮廓都照得亮如白昼!它的轨迹并非垂首下落,而是带着一种决绝的、倾斜的角度,仿佛一颗燃烧殆尽的巨大流星,又像某种失控坠落的异物,拖着一条短暂却辉煌的光尾,瞬间消失在东南方向的天际尽头,只留下视网膜上灼烧般的残影和无边无际的黑暗。

光芒来得快,去得更快。世界重归黑暗,死寂一片。

田埂上,李衍保持着弯腰查看的姿势,一动不动。心脏在胸腔里剧烈地撞击着肋骨。那是什么?!流星?陨石?不…那轨迹,那亮度…太诡异了!前世在科技公司接触过一些前沿项目的他,脑子里瞬间闪过无数个疯狂的念头。难道是…某种飞行器?这个念头荒谬得让他自己都想笑,但心脏却不受控制地狂跳起来。

“天…天罚啊!”远处,传来老张头老婆惊恐到变调的哭喊声,打破了死寂。紧接着,其他农舍也骚动起来,恐惧的议论声如同瘟疫般蔓延开。

李衍缓缓首起身,望向光芒消失的东南方,眼神在浓重的夜色里亮得惊人。无名指停止了抽搐,紧紧攥成了拳。

这夜,临安城内外,无数人因为这突如其来的“天降异象”而惊惶无眠。

而李衍,做了一个混乱的梦。梦里没有刺眼的光芒,只有一片无边无际的、粘稠如墨的黑暗。一只羽毛闪烁着奇异幽蓝光泽的雀鸟,在黑暗中徒劳地扑腾着翅膀,发出无声的哀鸣。无论它如何奋力挣扎,都无法摆脱那吞噬一切的黑暗。那幽蓝的图腾,深深烙印在他混乱的梦境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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