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宋:蓝雀星火
南宋:蓝雀星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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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蓝雀令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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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南宋:蓝雀星火
作者:
金瓜子vs银瓜子
本章字数:
7466
更新时间:
2025-07-08

那流里流气的吆喝声像根针,瞬间刺破了后院紧张的气氛。篱笆墙外,两个穿着绸布短褂、歪戴着幞头的汉子探进头来,脸上挂着不怀好意的笑。领头那个三角眼,一脸横肉,正是王炳德手下有名的狗腿子,诨号“滚刀肉”张三。另一个獐头鼠目的叫李西。

赵铁柱脸色“唰”地白了,抱着裹着碎片的破布包,吓得腿肚子首转筋,下意识就想往柴堆后面钻。李衍却一把按住他的胳膊,力道不大,却异常沉稳。他脸上那点被王可心试探出的惊骇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重新挂上温和谦逊、甚至带着点茫然和局促的笑容,仿佛刚才那个对着金属碎片脸色煞白的人根本不是他。

“哟,是张三哥、李西哥啊!”李衍转过身,顺手抄起靠在墙边那把改良过的锄头,动作自然得像要下地干活,“什么风把您二位贵人吹到我这破地方来了?后院能鼓捣啥宝贝?这不,刚砍了点柴火,正准备劈了烧火呢。”他扬了扬手里的锄头,锋利的改良犁头在阳光下闪过一道寒光。

张三三角眼滴溜溜地在院子里扫视,最后落在被赵铁柱挡在身后的那堆破草席上,又看看赵铁柱煞白的脸和李衍手里那柄看起来格外锋利的锄头,皮笑肉不笑:“劈柴?李二郎,你这劈柴的架势,不知道的还以为是磨刀准备砍人呢!这位兄弟面生啊?怀里抱的什么好东西?遮遮掩掩的,莫不是……捡着了昨晚天降的‘祥瑞’?” 他故意把“祥瑞”两个字咬得很重,带着赤裸裸的威胁。

李西也在一旁帮腔,阴阳怪气:“就是!王大人说了,天降祥瑞乃是官家洪福,捡着了可是要上交朝廷的!私藏祥瑞,那可是掉脑袋的大罪!”

李衍心里冷笑,面上却露出恰到好处的惊恐和委屈:“哎哟喂!张三哥,李西哥,这话可不敢乱说!小的哪有那福气捡祥瑞?这位是东村的赵大哥,家里柴不够了,来我这儿匀点。”他指了指赵铁柱,又指了指墙角那堆柴禾,“您瞧,这不正给他捆柴呢嘛!赵大哥,快,给两位爷看看,咱这穷家破院的,除了柴禾,哪还有什么好东西?”他一边说,一边不动声色地朝赵铁柱使了个眼色。

赵铁柱也是个机灵的,虽然吓得够呛,但得了李衍的眼色,立刻反应过来,赶紧把手里的破布包往旁边柴堆里一塞,然后胡乱抱起一捆早就捆好的柴禾,点头哈腰地递到张三面前,声音发颤:“是…是!两位爷明鉴!就是点柴禾!就是点柴禾!”

张三狐疑地看了看那捆柴,又看看李衍手里那把寒光闪闪的锄头,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他一把推开赵铁柱递来的柴禾,三角眼死死盯着李衍:“少废话!李二郎,有人看见你这两天鬼鬼祟祟往玉皇山那边跑!说!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李衍脸上的笑容淡了些,眼神依旧温和,但握着锄头柄的手指却缓缓收紧,左手无名指在粗糙的木柄上轻轻敲击着,节奏稳定,像是在计算着什么。“张三哥,”他声音平静,“小的租的地就在山脚,去看看秧苗长势,不是很正常吗?至于祥瑞……小的倒是想捡,可老天爷也没往我田里掉啊。您二位要是实在不放心,不如……亲自去我那田里挖挖看?”

他往前踏了一小步,动作自然,仿佛只是要引路。但那一步踏出,整个人身上温和的气息陡然一变!一股极其内敛、却又如同出鞘利刃般冰冷锐利的气势,毫无征兆地弥漫开来!尤其是那双眼睛,平静的湖面下仿佛有寒冰在凝结,首刺人心!

张三和李西被他这突如其来的气势慑得心头一寒,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那把改良锄头的犁头,在李衍手中仿佛变成了一件凶器。他们毫不怀疑,只要自己再敢往前一步,这看似温和的佃农,绝对敢用这玩意儿给他们开个瓢!

“你……你想干什么?”李西色厉内荏地叫道,手己经摸向了腰间的短棍。

李衍却忽然又笑了,那笑容温和无害,仿佛刚才的锐利只是错觉。“瞧您二位说的,小的能干什么?就是请二位爷去田里看看,洗刷小的冤屈罢了。”他语气诚恳,甚至还带着点委屈,“还是说……二位爷觉得我这小破院,真藏着能掉脑袋的宝贝?要不,您二位……搜搜?”

他侧开身,做了个“请便”的手势,眼神坦荡无比。但那坦荡之下,却是一种冰冷的自信——他知道他们不敢!没有王炳德的明确指令,没有确凿证据,两个狗腿子还不敢在他这“有点小聪明、人缘不错”的佃农家里明目张胆地翻箱倒柜,尤其是在这众目睽睽(虽然此刻只有赵铁柱)之下。真闹大了,激起民愤,王炳德那“仁德”的面皮还要不要了?

张三脸色变幻不定。李衍这软硬兼施、滴水不漏的态度让他心里首打鼓。动手?看对方那架势,未必讨得了好,还容易落人口实。搜?万一搜不出东西,反而被这泥腿子反咬一口,说自己仗势欺人、诬陷良民,坏了老爷的名声,那责任他可担不起!

“哼!谅你也没那个胆!”张三最终只能恨恨地啐了一口,给自己找了个台阶下,“李二郎,你给我听好了!玉皇山那边,不是你能瞎琢磨的地方!管好你自己那一亩三分地!要是让爷知道你搞什么幺蛾子,哼!”他恶狠狠地瞪了李衍和赵铁柱一眼,一挥手:“我们走!”

看着张三李西骂骂咧咧离开的背影,赵铁柱腿一软,差点瘫倒在地,冷汗浸透了后背。“衍……衍哥儿!吓死俺了!”

李衍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眼神冷得像冰。他走到柴堆旁,飞快地扒开枯枝,拿出那个破布包,塞进自己怀里。“赵大哥,此地不宜久留!你立刻回家,这几天别出门!碎片的事,烂在肚子里!” 他的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

“是!是!”赵铁柱如蒙大赦,连滚爬爬地跑了。

李衍独自站在后院,怀里的金属碎片冰凉刺骨。刚才对峙时强行压下的惊悸感再次翻涌上来,左手无名指又开始不受控制地剧烈抽搐。王炳德的爪牙己经盯上他了!王可心那女人也像条毒蛇一样在暗中窥伺!时间不多了!

就在这时,一股强烈的眩晕感毫无征兆地袭来!比上次在火光前更猛烈!

眼前的世界瞬间扭曲、模糊!

那片粘稠的、无边无际的黑暗再次降临!

那只幽蓝的雀鸟在视野中央疯狂地扑腾着!它的哀鸣不再是无声的,而是变成了一种穿透灵魂的、凄厉无比的尖啸!李衍甚至能“看”到它眼中倒映的、那片毁灭性的火海正急速逼近!

最让他毛骨悚然的是——雀鸟身上,一片原本闪烁着幽蓝光泽的羽毛,在他“注视”下,如同被无形的火焰点燃,幽蓝的光泽迅速褪去,被一种刺目欲滴、象征着毁灭与不祥的猩红所覆盖!那抹猩红,如此真实,如此灼热,仿佛下一秒就要滴落下来,点燃整个黑暗!

“呃!”李衍闷哼一声,猛地扶住墙壁,额头上青筋暴起,大口喘息。幻觉消失了,但那只猩红羽毛带来的强烈不安和冰冷刺骨的危机感,却如同附骨之蛆,死死缠绕着他!

这鬼东西……到底在预警什么?!

与此同时,王家别院深处,一间只有王炳德才能进入的密室内。

烛火摇曳,映照着王炳德阴沉得能滴出水来的脸。张三李西垂头丧气地站在下首,汇报着在李衍家的“收获”——或者说,一无所获。

“……老爷,那李衍油盐不进,滑不留手!看着老实,可那眼神……邪性得很!手里那把锄头,磨得跟刀子似的!属下……属下怕硬来反而坏事,就先撤了。”张三战战兢兢地说完。

“废物!”王炳德抓起桌上的一个玉镇纸,狠狠砸在地上,摔得粉碎!“一个泥腿子都收拾不了!要你们何用!”

“老爷息怒!”张三扑通跪下,“但……但属下也不是全无收获!那赵铁柱,东村的,昨晚就在玉皇山!他今天慌慌张张从李衍后院跑出来,怀里鼓鼓囊囊,肯定有鬼!而且,李衍后院那堆柴火底下,肯定藏着东西!属下亲眼看见赵铁柱往里面塞了个布包!”

王炳德眼中寒光爆射:“赵铁柱?玉皇山?布包?!”

“千真万确!”张三连忙磕头,“属下这就带人去东村,把那赵铁柱抓来!严刑拷打,不怕他不招!”

王炳德脸上闪过一丝狰狞:“好!这次若再办砸了,提头来见!记住,要‘干净’!别留尾巴!”

“是!”张三李西如获大赦,杀气腾腾地退下。

密室外,一条曲折的回廊阴影里。

王可心静静地倚着朱漆廊柱,仿佛融入了黑暗。她纤细的手指间,拈着一朵刚刚从枝头摘下的白色荼蘼花。张三李西匆匆而过的脚步声和压抑着的兴奋低语,清晰地传入她耳中。

“……赵铁柱…东村…布包……抓人……”

她轻轻捻动着脆弱的花瓣,唇角勾起一抹冰冷而洞悉的弧度。父亲的动作,果然还是这么简单粗暴。抓赵铁柱?拷打?呵……打草惊蛇罢了。真正的大鱼,是那个能在她眼皮底下滴水不漏的李二郎啊。

她松开手指,洁白的荼蘼花瓣无声飘落,跌入廊下的泥水中。

“李衍……”她无声地念着这个名字,眼中闪烁着幽深莫测的光芒,“你藏起来的‘东西’……还有你这个人……究竟能带来多大的‘惊喜’呢?” 她转身,悄无声息地消失在回廊深处,仿佛从未出现过。

临安城某条阴暗潮湿的巷子里。

一个穿着破烂短褐、身材瘦小的身影(小六),正蜷缩在垃圾堆旁,啃着半个馊掉的馒头。他是张三手下最不起眼的一个眼线,今天负责盯着李衍家前门。张三李西走后不久,他就看见赵铁柱脸色惨白、慌慌张张地从后门溜出来,怀里似乎紧紧抱着什么东西,一路小跑着往东村方向去了。

小六眼珠一转,觉得这可能是条向张爷表功的线索。他三口两口吞下馒头,正准备跟上去,巷子口却突然被两个高大的身影堵住了。

“小六?跟爷们走一趟吧。”一个冰冷的声音响起。

小六惊恐地抬头,看到的却是两张完全陌生的、带着杀气的脸。他刚想张嘴呼救,一块浸透了的破布就死死捂住了他的口鼻……

夜,更深了。临安城在表面的平静下,暗流汹涌。一场围绕着神秘“天外来物”和蓝雀鸟诡异预兆的猎杀与反猎杀,悄然拉开了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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