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兄弟,委屈你了啊。”村长老赵头搓着手,把件绣着狼头的萨满服往叶惊鸿身上比划,“咱村就你身段利落,跳大神最合适,二神都给你配好了,是王铁蛋他媳妇,嗓门比喇叭还亮。”
叶惊鸿看着手里的神鼓,鼓面上的符文跟他碎玉上的一模一样,突然想起周卫国残卷里的记载:“山神祭,乃古之血祭,需以钥匙玉为引。”他刚要推辞,李翠花己经把羽毛头饰往他头上一扣,差点盖住眼睛:“别磨叽,俺们东北人跳大神,能驱邪!”
萨满服的裙子足有三尺长,叶惊鸿刚走两步就踩到裙摆,铜铃铛“哗啦哗啦”响得人脑壳疼。王铁蛋躲在柴火垛后偷笑:“大兄弟,你这扮相,比俺们村过年贴的门神还威风!”话没说完就被李翠花拍了后脑勺:“滚犊子!再笑让你去跳!”
祭祀场设在村口老槐树下,火塘里的松木噼啪作响,映得叶惊鸿脸上的油彩青一阵红一阵。二神(王铁蛋媳妇)亮起嗓门,唱词跟念咒似的:“山神爷哎——显灵威哎——赐俺们狍子满山林哎——”
叶惊鸿跟着鼓点转圈,突然看见人群里闪过个黑影,步法诡异,落脚时前脚掌先着地,正是幽冥殿的“狸猫步”。他心下一紧,神鼓突然变向,鼓点换成了“惊鸿九式”的节奏,每七步靠近对方三分。
“哎妈呀,大兄弟跳得真好!”村民们拍掌喝彩,没人注意到他袖口的银针己经滑到指尖。那黑影戴着狗皮帽子,怀里抱着个羊皮袋,跟砖窑杀手的装束一模一样,腰间玉佩的狼牙标记,在火光下泛着冷光。
“山神爷附身手哎——”二神拖长尾音,叶惊鸿趁机一个旋身,神鼓挡住视线,银针“嗖”地扎进黑影手腕。对方闷哼一声,羊皮袋掉落,里头滚出三块血玉碎片,符文在火塘光里拼成“祭台”二字。
“抓贼!”他大喊一声,东北话带着浓浓的江湖腔。村民们愣了一瞬,王铁蛋第一个抄起扁担:“奶奶的!敢在山神祭闹事!削他!”
黑影见势不妙想跑,叶惊鸿甩出神鼓上的铜铃,绳结正好套住对方脚踝。他冲上去扣住对方脉门,东北话终于顺溜了些:“说!来干啥?”
“血刃……你逃不掉的……”黑影咬牙切齿,嘴角泛出青紫色,竟是服了断舌毒。叶惊鸿赶紧翻开他衣襟,看见胸口纹着幽冥殿的狼头,狼眼位置,正是血玉碎片的形状。
村民们围过来,看着地上的血玉碎片,老孙头的儿子突然喊:“这跟俺爹伤口的毒一个味儿!”李翠花蹲下来,用鞋底子碾了碾碎片:“呸!山神爷面前动刀子,活该遭报应!”
叶惊鸿捡起碎片,发现每块碎片边缘都刻着小字,合起来竟是段地图路线:“鹰嘴崖下,三进三出,杀神之殿,血祭方开。”他突然想起地窖地道的走向,跟这路线完全吻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