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看着，灶间的门“吱呀”一声开了，张小红抱着个布包溜进来：“哥，给你。”她往炕上塞了个暖水袋，水温乎乎的，“俺娘说，把脚焐热乎了，就不觉得炕烫了。”
叶惊鸿看着小姑娘跑出去的背影，突然觉得鼻子发酸。他在江湖上杀过的人，比这村里的人还多，可从来没人给他送过暖水袋，没人担心他睡得好不好。他把暖水袋焐在脚上，突然听见后山传来一声枪响，惊飞了树上的乌鸦。
“大柱！”李翠花的声音带着颤音，“后山又枪响了！”
张大柱的脚步声咚咚咚地响，接着是猎枪上膛的声音。叶惊鸿掀开棉被，看见张大柱穿着单衣就往外跑，棉裤还没提利索。他犹豫了一下，摸出藏在灶间的柳叶刀——那是他穿越时唯一的武器，一首藏在柴火堆里。
雪地里，张大柱的手电筒光像条游蛇，往后山晃去。叶惊鸿施展轻功跟在后面，脚踩在雪地上几乎没声。他看见前方有几个黑影在晃动，手里端着的，正是那种刻着符文的改装猎枪。
“站住！”张大柱的猎枪对准了黑影，“干啥的？”
黑影们没说话，突然转身就跑。叶惊鸿看见其中一人手里拎着个麻袋，里面传来幼兽的哀鸣——是狍子崽子。他心头火起，柳叶刀出鞘，寒光一闪，就见麻袋掉在地上，绳子被割断了。
“操！有埋伏！”黑影们举枪就射，子弹擦着叶惊鸿的耳边飞过，在树上打出个窟窿。他本能地施展“惊鸿步”，在雪地里左躲右闪，刀刃在月光下划出一道道银弧，转瞬之间，就挑落了所有人的枪支。
张大柱看得傻眼，他当过侦察兵，见过不少高手，可从没见过这么快的刀法。那些黑影见势不妙，转身就跑，消失在树林里。叶惊鸿蹲下来查看麻袋里的狍子崽子，小家伙吓得首打哆嗦，跟他在古代救过的小狼崽似的。
“你……你到底是谁？”张大柱的声音带着惊讶，还有一丝警惕。
叶惊鸿抬头，看见张大柱手里的手电筒正照着他的脸，照见他手里的柳叶刀，刀刃上还滴着血——不是他的血，是刚才割麻袋时划破的手指。他突然想起李翠花的话，说这刀像切菜的，可现在，这刀上沾的，是偷猎者的血。
“大柱哥，”他把刀收进袖口，“俺……俺以前学过几天把式。”
张大柱没说话，弯腰捡起地上的枪支，看见枪托上的符文，脸色突然变得凝重：“跟后山老猎户身上的伤口一样，这些人，是冲血玉来的。”
雪片落在两人肩上，远处的狼嚎更近了。叶惊鸿看着张大柱手里的枪，突然想起在古代，那些追杀他的人，也是拿着这样刻着符文的武器。他摸了摸怀里的碎玉，突然觉得，这黑山村的雪底下，埋着的秘密，比长白山的林子还深。
回到家，李翠花正在灶间熬药，见两人浑身是雪地回来，赶紧端来热水：“咋整的？遇着狼了？”她看见叶惊鸿手里的狍子崽子，立马心软了：“哎哟，可怜见的，快给它喂点热乎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