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惊鸿感觉怀里的血玉突然发烫,烫得他心口发疼。他摸了摸腰间,只剩空刀鞘——刚才救人时,刀甩出去没来得及捡。李翠花躲在柴垛后,冲他比了个“三”的手势——那是他们提前约好的信号,仓房第三根房梁上,藏着备用的柳叶刀。
“来啊!”他故意往空旷处跑,引着枪口转向自己,“五爷要玉?让他亲自来取!”瘦子果然中计,带着人追过来,却没看见房顶上的叶惊鸿突然跃起,手里多了把泛着蓝光的刀——正是藏在仓房的备用刀,刀把上的红绳在火光中像条活蛇。
柳叶刀划破雨幕,“噗”地扎进瘦子持枪的手腕。猎枪“当啷”落地,瘦子疼得首抽气:“你……你咋有两把刀?”叶惊鸿冷笑:“跟你们学的,暗招子藏着掖着。”说着抬腿踹向对方胸口,瘦子踉跄着后退,踩中李老汉埋的绊马索,“扑通”摔进泥坑。
剩下的偷猎者刚要开枪,李翠花带着几个汉子冲过来,手里举着燃烧的火把:“干就完了!跟这帮犊子拼了!”火把甩进拖拉机油箱,“轰”地一声爆炸,火光映得每个人脸上通红,像挂了层血痂。
就在村民欢呼时,远处突然传来更密集的引擎声,至少有五辆卡车的动静。叶惊鸿心头一沉,瞅见卡车车灯上贴着骷髅标志——那是黑道上最狠的“阴山帮”,跟五爷穿一条裤子的主儿。
“带乡亲们往后山撤!”他扯住李翠花的胳膊,“我断后!”大婶却摇头:“扯犊子!你一人能挡得住?”说话间,卡车己经开进屯子,下来二十多个手持砍刀的汉子,领头的胖子脖子上挂着血玉项链,正是五爷的贴身保镖“黑熊”。
叶惊鸿握着柳叶刀的手在发抖,不是怕,是气——血玉在怀里烫得厉害,跟要炸开似的。黑熊摸着脖子上的玉坠子笑:“叶老弟,五爷说了,你要是识相,现在跪下磕头,还能留你当个看门狗。”
他没答话,盯着黑熊的玉坠子——那分明是半块血玉,跟他怀里的能对上茬口。更诡异的是,玉坠子上的纹路在雨幕中竟慢慢扭曲,变成个刀疤形状,跟他心口的旧伤一模一样。
“妈的!”叶惊鸿怒吼一声,挥刀冲上去,却听见“咔嚓”两声,房顶上突然落下两张大网,网绳上缠着倒刺,正是影煞门的“天罗地网”。李翠花在远处喊:“惊鸿!房梁上有——”话没说完,就被黑熊的手下拽住。
雨幕中,叶惊鸿被网缠住动弹不得,眼睁睁看着黑熊掏出个檀木盒,盒里躺着半块血玉,跟他怀里的玉坠子发出共鸣,红光映得整个屯子像座血池。更要命的是,黑熊身后的卡车阴影里,站着个戴斗笠的人,斗笠边缘的穗子上滴着水,跟十年前那个冬夜,杀害他父母的杀手打扮,分毫不差。暴雨砸在金矿洞口的岩石上,溅起的水花混着矿洞里渗出的地下水,在洞口积成个血洼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