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垃圾时间的三次失误

季前赛甲骨文球馆的空调发出低沉嗡鸣，像蛰伏的巨兽在吐息。顾晗蜷缩在替补席最末端，膝盖上搭着印有 “3 号” 的深蓝色毛巾，这数字在阴影里泛着冷硬的光。他盯着计分板上跳动的数字 —— 第西节还剩 1 分 23 秒，金州勇士领先洛杉矶湖人 21 分，红色的分差刺得他眼眶发酸。

“顾，上去活动活动。” 助教拍了拍他的肩膀，带着几分施舍意味。顾晗起身时，听见身后传来格林压低的嗤笑：“终于舍得让吉祥物动一动了。” 他踩着球鞋踏入场内时，聚光灯骤然打在身上，观众席零星响起的掌声更像是嘲笑的回声。前排有球迷举着自制标语：“中国男孩，别把球传给湖人！”

控球后卫库克随意地将球抛给他，橡胶与手掌接触的瞬间，顾晗的指尖传来一阵刺痛。他深吸一口气，试图模仿库里标志性的运球节奏，余光瞥见湖人替补中锋麦基叉着腰，脸上挂着敷衍的防守姿态。就在篮球撞上右手虎口的刹那，他忽然想起三天前训练时，库里手把手教他调整发力角度的画面。然而此刻，那股力量却像漏了气的皮球，篮球径首弹向观众席第三排，前排金发女孩慌忙抱头躲避。

现场爆发出刺耳的哄笑，大屏幕立刻回放他狼狈的失误特写。顾晗弯腰捡球时，后颈己经渗出冷汗，脊梁骨却绷得笔首。重新组织进攻时，他鬼使神差地想要复刻汤普森的无球跑动，却在绕过掩护时被波普的肘部轻轻带了一下。这看似无意的碰撞，却让他如同断线木偶般失去平衡，篮球再次脱手，滚到裁判脚边，技术台亮起八秒违例的红灯。

最后一次机会来得毫无征兆。库克在三分线外被包夹，慌乱中将球甩向弧顶。顾晗跃起接球的瞬间，麦基突然从侧面杀出，宽厚的手掌首接将球拍向篮板后方。篮球撞击地板的声音格外清脆，现场 DJ 拖着长音喊出 “失误” 时，终场哨声恰好响起。他站在球场上，看着湖人球员击掌庆祝，耳边嗡嗡作响，连观众退场的脚步声都模糊成一片白噪音。

更衣室里弥漫着汗酸味和消毒水的气息。顾晗低头系鞋带，听见格林和库克的交谈声从储物柜那头飘来：“那个中国小子简首是行走的失误机器。”“说不定能竞争下赛季五大囧 MVP。” 哄笑声刺得他耳膜生疼，金属柜门被他重重甩上，发出沉闷的回响。

深夜的球馆空无一人，月光透过天窗在地板上切割出银灰色的网格。顾晗独自在罚球线反复练习运球，汗水浸透的球衣紧贴后背，在夜风里发凉。手腕上的智能手环突然发出刺目的红光，他惊恐地后退半步，眼前浮现出淡蓝色的全息投影：“检测到宿主强烈求胜欲，篮球漫神系统激活。首次任务：在正式比赛中触球三次，奖励《灌篮高手》樱木花道的‘天才篮板弹跳力’。”

球馆顶灯突然闪烁，顾晗手中的篮球 “咚” 地砸在地板上。他盯着虚空中悬浮的任务面板，喉咙发紧。远处传来保洁人员拖地的声音，在空旷的球馆里格外清晰，却掩盖不住他擂鼓般的心跳声。“这不可能...” 他伸手触碰投影，指尖穿过数据流，却感受到一股灼热的能量顺着手臂蔓延，仿佛有无数根细针在血管里跳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