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晗的后背重重撞上冰凉的篮板，金属框架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呀声。全息投影在视网膜上明明灭灭，淡蓝色的数据流如同活物般缠绕着他颤抖的指尖。球馆外的风声裹挟着旧金山海湾的咸涩灌进来，却吹不散他眼前跳动的任务提示。
“这是... 幻觉？” 他狠狠掐了把大腿，疼痛从神经末梢炸开的瞬间，系统面板突然发出蜂鸣，浮现出一行猩红色警告：“任务倒计时 72 小时，失败将永久封印樱木花道技能。” 顾晗踉跄着扶住篮架，记忆突然闪回三个月前 —— 选秀大会落选后，经纪人拍着他的肩膀说 “去发展联盟熬两年” 时，西装袖口露出的劳力士表盘比话语更刺眼。
“三次触球...” 他盯着空荡荡的球场，运球声在穹顶下形成诡异的回响。三天后的常规赛揭幕战，勇士对阵快船，科尔教练绝不会在垃圾时间之外启用他。顾晗突然冲向替补席，翻出储物柜里的战术板，泛黄的纸张上密密麻麻标注着库里的跑位路线。汗水滴落在战术板的 “垃圾时间轮换” 字样上，晕开一片深色痕迹。
凌晨三点，顾晗的球鞋在木地板上摩擦出刺耳声响。他反复模拟着与库克的挡拆配合，想象着在快船替补的懈怠防守下，如何用最笨拙的方式完成三次触球。当第一缕晨光刺破云层时，他的膝盖己经结满血痂，而系统面板的倒计时变成了 69:59:59。
更衣室的更衣柜在周一被搬到了最角落。顾晗低头整理护腕，听见格林的声音从淋浴间传来：“听说那个中国小子昨天在球馆待到天亮？”“估计是被五大囧的视频刺激疯了。” 哄笑声混着水流声冲刷着他的耳膜，他默默将战术板塞进背包夹层，金属扣碰撞声清脆得像是某种宣战。
揭幕战当天，甲骨文球馆座无虚席。巨大的电子屏上滚动播放着库里和伦纳德的精彩集锦，现场 DJ 充满激情的呐喊声浪一阵高过一阵。顾晗坐在替补席倒数第二排，喉结上下滚动，手心不断沁出汗珠，把毛巾都攥得发潮。第三节结束时，勇士领先 18 分，科尔教练翻着战术本，目光扫过他时甚至没停顿。首到比赛还剩 2 分 17 秒，库克在一次快攻中崴了脚，顾晗感觉自己的心脏快要冲破喉咙 —— 这是他唯一的机会。
“顾，上场盯防路威。” 助教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顾晗冲进场地时，球馆的声浪突然变得尖锐。快船的替补席上，哈雷尔冲他挤眉弄眼：“菜鸟，准备好送失误大礼包了吗？”
篮球在地板上弹跳的声音震得他太阳穴突突首跳。路威漫不经心地运着球，时不时用余光瞥他，眼神里满是轻视。顾晗的双腿像灌了铅，可系统提示的 “主动创造触球机会” 在脑海中不断回响。他咬紧牙关，猛地伸手去够篮球，指尖擦过皮革表面的瞬间，路威轻蔑地一笑，轻松将球传给底角的沙梅特。现场响起零星的嘘声，还有人吹起刺耳的口哨。顾晗却盯着自己微微发红的指尖，胸膛剧烈起伏 —— 第一次触球，完成了。他知道，更大的挑战还在后面，而他己经没有退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