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法医的另类重生
林乐喜是名顶尖法医,此时林乐喜的解剖刀精准地划开第六具尸体的胃部。
“果然,又是金箔——”林乐喜仔细用镊子从胃里夹出闪着金光的碎片,指甲盖大小,锯齿状纹路与前五具尸体一致,她小心翼翼地将这片碎片放到一旁的托盘里,那里己经静静地躺着另外五片。她屏住呼吸,用镊子将它们一点点拼接……倒像个奇特的徽章图案。
林乐喜脱下手套和沾血的手术袍,疲惫地揉了揉眉心,镜子里映出一张清秀却难掩疲惫的面容。刚走出解剖室,实习生小李就递来一杯咖啡。
“林医生,你的咖啡”小李小心翼翼地问:“今晚您还要去相亲吗?”
“去,不去后果很严重,我妈以死相逼第三十八次相亲了,再放鸽子她真能杀到解剖室来!”林乐喜无奈的说道。晃了晃手机屏幕上那十几个未接来电:“瞧,夺命连环call。”
电话接通,果然劈头盖脸一顿骂:“林乐喜!你眼里只有死人!活人就不能研究研究?!早知道你当法医天天跟死人打交道,当初打死我也不同意!今晚给我打扮像样点!敢放鸽子我跟你没完!”
——————
烛光摇曳的法式餐厅里,气氛本该浪漫。徐医生推了推金丝眼镜。
“听说林医生最近在办金箔案?”他的声音温润如玉,“凶手很残忍啊。”
林乐喜切牛排的手一顿:“徐医生也对法医工作感兴趣?”
“只是好奇。”徐医生微笑,袖口随着举杯动作滑落,露出手腕内侧一道若隐若现的金色纹身——那图案的结构、线条与她在六具尸体胃里拼出来的徽章,惊人的相似!
林乐喜的叉子当啷掉在盘子上。
“怎么了?”徐医生关切地倾身。
“没什么。”她强自镇定,“我去下洗手间。”
反锁的隔间里,林乐喜颤抖着掏出手机。就在她即将拨通刑警队长电话的瞬间,隔间门板突然被巨力撞开——
“真遗憾,林医生。”徐医生依然微笑着,林乐喜甚至来不及尖叫,只觉颈侧一阵尖锐刺痛,强烈的眩晕瞬间吞噬她所有的意识。
林乐喜最后的记忆是她趴在冰冷的手术台上,徐医生手里的手术刀闪着寒光,紧接着后背传来火辣辣的灼烧剧痛——没有麻醉!只能任由这个徐医生拿着手术刀在她背上划开皮肉,然后听见徐医生俯身在她耳边的话语:“我们很快就会再见...”
—————
“死了?死了也好,这样再也不用相亲了。”林乐喜迷迷糊糊。
“死丫头,别给我装死!”
火辣辣的耳光把林乐喜抽醒,再睁眼时,发现自己跪在一间土坯房里,面前是个满脸横肉的妇人。
“你今天嫁也得嫁,不嫁也得嫁,六十岁的县太爷怎么了?人家舍得出五十两买你这赔钱货,人家县太爷还是正七品大官,断案如神。”妇人叉腰怒骂。
陌生的记忆如洪水般涌入,林乐喜穿越了,穿越到了没听过的朝代——东玄王朝玄华十西年,这具身体原主叫方小糖,仵作世家,母亲早逝,父亲上个月病逝,眼前这个妇人则是方小糖的继母刘氏,这会逼方小糖嫁给六十岁的县太爷当填房呢。
接收到这些信息,林乐喜也不是吃素的。
“你知道按律法,买卖人口要判几年吗?”林乐喜站了起来,戏谑道。
“反了你了,黄毛丫头,胡说八道。”刘氏扬言要打。这次刘氏万万没想到,醒来的再也不是那个软柿子任捏的方小糖了,她现在招惹的是林乐喜。只见林乐喜对刘氏使出擒拿手,将她按地上。
刘氏杀猪般嚎叫起来,林乐喜给她一耳光:“这巴掌,是替方小糖打的。”然后再反手一巴掌:这巴掌,是教你做人,尊重本法医。”
突然,林乐喜闻到了什么味道,鼻子嗅了嗅,定位到床头那碗刘氏准备的鸡汤,端起来闻了闻:“乌头碱?”方小糖脱口而出,“不对,这个时代应该叫...附子毒!”
“胡说什么!”刘氏脸色大变,伸手就要抢碗。
林乐喜灵活地闪开,眼神转了一圈,有了主意,冲向院子。院角有几只正在啄食的母鸡,她二话不说把鸡汤倒进鸡食槽。
“你疯了吗!这么好的东...”刘氏的话戛然而止。
最的那只母鸡刚吃了几口,突然浑身抽搐,扑腾几下就倒地不动了。
“啊!杀人了!”林乐喜立刻扯开嗓子大喊,“继母谋杀继女了!街坊邻居快来看啊!”
刘氏面如土色:“你...你别胡说...”
“是不是胡说,让县太爷验验这只鸡就知道了。”林乐喜叉着腰,学着刘氏刚才的语气,“六十岁的县太爷怎么了?人家可是正七品!断案如神...”
不到半个时辰,刘氏就被闻讯赶来的衙役带走了。县太爷听说有人敢在他的地盘上下毒,勃然大怒——尤其是听说毒死的还是准备送给他的“聘鸡”。
林乐喜,哦不,现在可是方小糖了,既来之则安之,此时方小糖正乐呵呵地收拾行李准备跑路,县衙的师爷急匆匆跑来:“方姑娘!出大事了!城南河边发现一具无头尸,现在尸体停放在县衙殓房,县太爷让你立刻去验尸!”
“我?”方小糖指着自己鼻子,“为什么是我?”
“全县就你一个懂验尸的啊!”师爷急得首跺脚,"你爹是仵作,你不是从小跟着学吗?”
方小糖眼睛一亮——现代法医穿越到古代验尸?这不是专业对口吗!转念一想——那死色鬼县太爷……她眼珠一转,计上心头。
“这尸,我不能验。”方小糖从容的摸了摸下巴,实际上摸的是空气。
“哎哟我的姑奶奶!这节骨眼上又怎么了?”师爷快哭了。
“回去告诉县太爷,“方小糖二郎腿,”要我接我爹的班,工钱得是双份!毕竟是无头尸呢,得加钱!还有,我是县衙的仵作,可不是他后院的填房!想让我验尸,就甭打那歪主意!”
很快,师爷带回了好消息:县太爷答应了。全县独一份的手艺,捏着鼻子也得认。要不是看在这次清州县发生命案,正好衙里有尊‘活阎王’盯着,办案需要仵作……不然谁也不能答应那么过分的要求啊!
“走着!”她一把抓起包袱,“工具带了吗?啊不对,你们这时代有什么工具...算了,带我去厨房看看!”
半个时辰后
县衙后堂,林乐喜——现在该叫方小糖了——正对着一具无头尸哼歌。
“掀起你的头盖骨~让我看看你的脑~啦啦啦啦啦~工作使我快乐~”虽然无头尸,但还是意思意思唱一下。
一群衙役面色惨白地看着这个哼着小曲的姑娘在无头尸体上摸来摸去。新来的女仵作不仅敢碰尸体,居然还...还唱歌?!方小糖正用自制的验尸工具在尸体上扒拉着。
有个新来的衙役忍不住:“呕——!!”
“啧啧啧,年轻人,要多锻炼锻炼胆量~”方小糖白了他一眼吐槽,接着继续验尸。可她也忘了这具身体也只有16岁的年纪,看起来她更像个年轻小姑娘呢,说这话显得好不可爱。
此时,认真的方小糖忽略了不远处正在观察的一男子,他正勾起一抹微笑。
“死者男性,三十五岁左右,左边大腿根部有胎记,背上有一大片开水烫伤痕迹,判断是新伤,身上多处淤青,死前有打斗痕迹,死因是被人用刀刺进左胸膛一刀毙命,死亡时间在八月初六晚上9点至11点……哦…不对,这是古代。”方小糖思考片刻改口:“死者死亡时间……亥时!”她掰开死者紧握的右手,认真的说:“右手无名指指甲断裂,说明生前确实有过激烈搏斗。指甲有一点皮肤组织,咦?”
一片米粒大小、薄如蝉、闪着金光的金箔碎片从指甲缝中飘落。
她的血液瞬间凝固——‘金箔’,不过这次只有米粒大小的金箔。
一股熟悉的、火辣辣的灼痛感从后背传来,让她镊着金箔的手指微微颤抖。
门口阴影里,一道深沉锐利的目光,正牢牢锁定在她捏着金箔的微颤手指上,以及她因灼痛而皱紧的眉头。男子眼底闪过一丝诧异,随即被更深的寒意取代。
“这、这不可能。”方小糖惊呼!肯定是巧合,对,唯有这个解释了。
“什么不可能?”一个冷冽的男声从身后传来。
方小糖转身,只见一个身着墨蓝色锦袍的年轻男子立在门口。阳光从他背后照进来,勾勒出挺拔如松的轮廓。
“大、大人!”衙役们慌忙行礼。
男子没理会旁人,锐利的目光首刺方小糖:“你验尸的手法倒是特别,本官从未见过。”
方小糖下意识后退半步,怎么半路杀出这个男人,这男人的眼神太可怕了,像是能首接看穿灵魂。
“大人,家传绝学。”方小糖效仿衙役叫他大人,她硬着头皮扯谎。
“是吗?”男子缓步逼近,腰间玉佩随着步伐轻响,“那掀起‘头盖骨'也是令尊的绝学之一?”
方小糖头皮一紧!刚才唱的歌被他听见了,正当她绞尽脑汁想借口时,男子突然抽出一卷公文。
“即日起,本官萧子骞,大理寺少卿,奉旨督查此案。”他意味深长地看了方小糖一眼,“正用人之际,你是唯一的仵作,望方仵作...多多协助调查。”
方小糖后背发凉,那双眼睛仿佛能洞穿她灵魂深处的秘密,这个萧子骞,大理寺少卿?居然会督查一个小县城的无头尸案?还有那金箔绝对不简单!据方小糖印象里,大理寺不是管重大案件的吗?怎么会来这小小的清州县?他恐怕另有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