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病房的晨光里,张宇咬着冷硬的馒头片,腮帮子一鼓一鼓。突然,窗外传来汽车碾过碎石路的 "嘎吱" 声,他伸长脖子一瞧,魂差点吓飞 —— 张局长那辆锃亮的黑色轿车,正像头黑豹般稳稳停在医院门口!
"完犊子!" 张宇手一抖,馒头片飞出去砸中窗台上打盹的麻雀。他原地转了三圈,眼睛突然盯上床头柜上的绷带卷。想起警局里传得有鼻子有眼的 "沈探长重伤要截肢" 的消息,一拍大腿:就赌这把!
他抄起绷带往头上缠,结果越缠越乱,活像只被蜘蛛网困住的苍蝇。头发绞在布条里,耳朵也被勒得通红,好不容易把脑袋裹成粽子,才发现绷带尾巴还拖在身后晃悠。正手忙脚乱地往身上缠,病房门 "吱呀" 一声开了。
张局长戴着锃亮的警帽,皮靴踏地 "咔咔" 响,目光扫过张宇扭曲的绷带造型,上下打量着,似笑非笑:"沈探长,听说您要截肢,我特意来看看。"
"卑、卑职在!" 张宇憋粗嗓子,结果破音成了公鸭嗓。他强装镇定地撑着床沿,却不小心扯到缠在腰上的绷带,疼得龇牙咧嘴。
"哪条腿要截啊?" 张局长踱步到床边,手指有节奏地敲着金属床栏,"笃笃笃" 的声音像催命符。
"左、左腿!" 张宇脱口而出,后背瞬间被冷汗浸透。
"哦?" 张局长突然一把掀开被子,吓得张宇蹦起来半尺高,"我怎么瞧着,该截的是右腿?" 他的手指重重戳在张宇完好无损的右腿膝盖上,"这腿连绷带都没缠,怕是烂得都没知觉了吧?"
张宇脸色煞白,急得首拍大腿:"局长明察!正是因为右腿没知觉,才误把左腿当伤处缠了绷带!" 他突然 "哎哟" 一声捂着左腿打滚,"您听这惨叫,多逼真!"
"马上就要手术了,可别截错了。" 张局长俯身逼近,呼出的气息喷在张宇脸上,"截错了腿,下半辈子就只能拄着拐杖,在警局扫厕所咯。"
这句话成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张宇 "哇" 地一声哭出来,像条翻肚皮的鱼般瘫在床上,鼻涕眼泪糊了一脸:"局长饶命啊!我上有八十老母,下有三岁侄子,我不想扫厕所啊!" 他哭得肝肠寸断,绷带都跟着一抽一抽的。
"还装?张宇!" 张局长突然暴喝一声。
"到!" 张宇条件反射地大喊,喊完瞬间僵住。
张局长冷笑:"不装沈砚之了?还不把你脸上的绷带扯下来。"
张宇扯掉脸上的绷带,哭唧唧地嚎:"原来您是故意逗我!我这小心脏都快吓停跳了!"
“哼,整个警局都见不着你的人,除了你,还有谁能这么帮沈砚之。”
就在这时,沈砚之正巧推门进来,看到屋内情形,转身就要溜。
"沈砚之!" 张局长一声吼,"往哪跑?在警局放催泪瓦斯,把档案室熏成泪海!在医院又差点炸了实验室,下次是不是要把警局改成烟花厂?" 他把文件 "啪" 地拍在桌上,"调令撤回!徐处长查清了你贪污那点事,你赶紧收拾东西回警局!让我告诉你,别老给他添麻烦!"
沈砚之看着文件,摸了摸鼻子:"可我这伤..."
"伤什么伤!" 张局长揪着他衣领往外拽,"你那点皮外伤,回警局抹两把紫药水就好了!再待在医院,这楼都得被你们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