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月的寒风掠过法学部楼顶的锈铁门，九条玲子紧了紧羊毛大衣，看着神崎悠真将最后一块榛子费南雪塞进《刑事诉讼法》书页里。两人脚下的石板缝里卡着被揉成团的毕设的开题报告，松本润的DV镜头正对着飘向天空的纸团哀嚎："两位大神都卡在开题，我们凡人还怎么活啊！"
法学院资料室的日光灯管发出轻微嗡鸣，九条将《后现代司法改革路径研究》的选题摔在桌上："指导教授说这个方向'缺乏实证支撑'。"对面神崎的《人工智能在犯罪侧写中的应用》文献堆里则冒出了一缕焦烟——他新改装的怀表投影仪又烧了电路板。
"实证支撑？"神崎用镊子夹出发黑的芯片，"就像要求法医在解剖前先跳支舞证明理论可行性。"他腕间的怀表链缠着早坂惠子送来的咖啡杯，杯底沉淀着三天前的速溶颗粒。
松本润突然撞开了资料室的门："隔壁街的便利店抢劫案！监控拍到有个很像妃英理律师的人......"
案发现场的警戒线在寒风中猎猎作响，九条盯着收银台前打翻的抹茶马卡龙礼盒——正是她常买的那家低糖甜品店包装。目暮警官的胖手指向监控定格画面："戴贝雷帽的女性刷卡时间是案发前两分钟，登记姓名是妃英理。"
"那个妃英理？"九条瞳孔微缩。上周司法讲座上，这位新晋女律师刚批判过检察官滥用公诉权。
"还有更精彩的。"神崎蹲在破碎的玻璃门前，怀表盖反射着某种荧光粉末，"防盗系统被专业手法破坏，但入侵者留下了......"他举起镊子夹着的半片美甲，水钻排列成天平图案。
调查员走到目暮警官跟前，带来了最新的调查结果："刷卡记录上显示妃律师购买了两人份关东煮，但现场只剩了一个空纸杯！"
妃英理的无名指无意识着婚戒凹痕："我先生小五郎在店里接受询问，他坚持要买双份的鲑鱼饭团。"她身后玻璃映出了毛利小五郎正比划着还原案发经过，领带夹上沾着荧光粉末而不自知。
"监控显示您离开后三分钟劫匪闯入。"九条来到几人面前，将拍到的现场照片递了过去，"而您购买的关东煮纸杯出现在劫匪逃跑路线上。"
妃英理轻笑出声："小朋友，你知道为什么我打离婚官司从不用婚戒当证据吗？"她摘下戒指抛向空中，内侧刻着的"1987.5.3"在日光灯下泛着冷光，"因为真正重要的东西......"戒指落回掌心时，她指尖夹着张泛黄收据——案发时段的加油站票据。
神崎拦住了正在抽烟的毛利小五郎："您领带夹上的荧光剂与案发现场遗留的属于同批次。"他怀表的投影仪在墙面投出便利店结构图，"您知道为何犯罪分子要提前破坏防盗系统吗？"
"臭小子！"毛利涨红着脸摸向口袋，却带出半包印着"妃"字的湿巾——与现场遗留的包装完全一致。
"真正的劫匪是您上周败诉的委托人。"九条的声音从消防通道传来，她手中握着妃英理提供的加油站监控截图，"您故意留下线索，是想让警方注意到三年前那起悬案的关联性吧？"
目暮警官的胖手拍在神崎的肩上："你们怎么发现荧光剂来自三年前失窃的警用物资的？"
"他翻垃圾桶的姿势太专业了。"神崎指向了毛利小五郎西装下摆的污渍，"只有刑警才会下意识保护膝盖旧伤。"
结案当晚的居酒屋里，妃英理将鲑鱼饭团推给九条："当年我也卡在《司法的边界》开题。"她无名指上的婚戒映着神崎正在维修的怀表，"有时候需要跳出天平的两端，看看支撑横梁的支点。"
毛利醉醺醺地勾住神琦脖子："小子，我看你侧写时眼睛在发光！比某些在警视厅混日子的人强多了......"他口袋里的警徽滑落，被神崎用怀表链悄悄勾回。
松本润的DV录下了九条突然站起的画面："我决定改研究《司法改革中的人性支点》！"她手中的关东煮竹签在桌面划出凌厉弧线，妃英理的脸上露出了赞赏的微笑。
圣诞夜的法学院顶楼，神崎将改装的怀表投影在《AI犯罪预测模型》开题报告上。九条嚼着他特制的司法天平造型的饼干，指着星空说到："支点之外还有杠杆原理。"
"就像你故意忽略毛利先生鞋底的荧光剂扩散方向？"神崎转动怀表发条，表盘浮现出完整的罪证链模型。
雪花落进了烘焙箱的缝隙，早坂惠子送来刊登便利店结案的报纸时，发现两人的毕业设计的封面上用糖霜画着交错的天平与怀表。松本润的镜头扫过窗台，那里摆着妃英理送的《法庭心理学》初版书，扉页写着："给未来的支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