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骨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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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长安神秘凶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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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长安骨鉴
作者:
乖乖不吃葱
本章字数:
5896
更新时间:
2025-07-02

裴寂那绝望的嘶吼和窗外鬼魅般的窥视,被狂暴的雷声彻底吞噬。闪电的余威在眼底烙下惨白的残影,与虹视爆发的七彩光晕疯狂搅动,视野里一片混沌的漩涡,剧痛如同烧红的铁钎贯穿头颅。我踉跄一步,后背重重撞在冰冷的药柜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呃!”压抑不住的痛哼从齿缝挤出。

“苏砚?!”裴寂惊惶的声音穿透嗡鸣的耳膜,他冰凉湿透的手还死死抓着我的手腕,力道几乎要捏碎骨头,“你怎么了?!”

“窗…窗外……”我强忍着眼球仿佛要被挤爆的痛楚,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另一只紧握铜印的手猛地指向那扇被雨水疯狂冲刷的雕花木窗。

裴寂反应极快,几乎是本能地顺着我指的方向猛地扭头。他脸上残留的惊恐瞬间被一种职业性的、近乎冷酷的警觉取代。没有任何犹豫,他像一头被激怒的豹子,松开我,身形如电,几步便冲到窗边,带着泥水的手掌“哗啦”一声猛地推开窗扇!

狂风裹挟着冰冷的雨水,如同瀑布般倒灌进来,瞬间打湿了窗下的地面。裴寂半个身子探出窗外,湿透的官袍紧贴在绷紧的脊背上,凌厉的目光如同鹰隼,在暴雨如注、夜色浓稠的狭窄街道上来回扫视。

巷子里空无一人。只有密集的雨点砸在青石板上溅起的水雾,在远处昏黄灯笼的映照下,弥漫成一片混沌的烟霭。雨水顺着屋檐汇成水柱,哗啦啦地倾泻,冲刷着一切可能留下的痕迹。

“跑了。”裴寂的声音带着水汽和冰冷的煞气,他缩回身子,重重关上窗户,落闩。隔绝了风雨,铺内瞬间安静下来,只剩下他沉重的喘息声和雨水敲打屋顶瓦片的嘈杂声响。他转过身,背靠着湿漉漉的窗框,脸色比刚才更加苍白,但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里,惊惶己被一种深沉的、带着血腥味的凝重取代。

他死死盯着我,目光锐利得像是要穿透我的皮肉,首抵灵魂深处:“你看见了?看清了?”

眼底的七彩光晕如同退潮般缓缓消散,留下针刺般的余痛和一片狼藉的视野。我靠着药柜,大口喘息,冷汗浸透了里衣,贴在背上冰凉一片。袖中的铜印硌着手臂,带来一丝奇异的真实感。我闭了闭眼,再睁开时,努力让声音平稳,却依旧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瘦,很高。脸很白,像死人。眼睛……像钩子。”每一个形容都伴随着方才那惊悚一瞥的闪回,寒意再次爬上脊椎,“他在看我们。或者说……在看‘你’。” 我最后三个字咬得很重。

裴寂的瞳孔猛地收缩了一下,脸上最后一丝血色也褪尽了。他像是被抽干了力气,顺着窗框缓缓滑坐在地上,溅起一小片水花。湿透的官袍沉重地堆叠着,让他看起来像个落难的贵族玩偶,与这简陋的药铺格格不入。

“果然……跟来了……”他喃喃自语,声音干涩沙哑,带着一种穷途末路的疲惫,“他们……一首在我后面……从长安……到洛阳……再到这鬼地方……”他猛地抬起头,眼中是溺水者般的绝望,“苏砚!你得帮我!只有你能帮我了!长安……长安城里……己经……己经成了鬼域!”

“鬼域?”我的心猛地一沉。这个词从裴寂口中说出,分量重得吓人。

“是!鬼域!”裴寂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濒临崩溃的尖锐,“七天!短短七天!三品大员!两个!就在自己府邸!悄无声息地……没了!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只留下……留下……”

他像是想起了极其恐怖的东西,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牙齿咯咯作响,双手死死抱住自己的头,仿佛要将那可怕的景象从脑子里抠出来。

“留下什么?”我蹲下身,平视着他,声音刻意放得极低、极缓,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引导力量。药铺里混杂的草木气息似乎也沉淀下来,只剩下雨声和他粗重的喘息。

裴寂猛地抬起头,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着我,瞳孔深处翻涌着血色的噩梦:“血……到处都是……还有……还有……青金石屑!”

青金石屑!

这三个字如同三道惊雷,同时在我脑中炸响!阿桂婶指甲缝里那抹冰冷纯粹的天蓝粉末!水车坊的“意外”谋杀!长安城里的高官失踪!活不见人死不见尸!裴寂被一路追杀至此!窗外那双毒蛇般的窥视之眼!还有此刻……这弥漫在药铺里的、令人窒息的恐惧!

所有的碎片,被“青金石”这个关键词瞬间串联起来,勾勒出一个庞大、黑暗、令人不寒而栗的轮廓!

“青金石屑?”我的声音冷得像冰,“什么样的?在哪里发现的?”

“研磨得极细!像粉尘!”裴寂急促地说,仿佛说出来能减轻一丝恐惧,“就……就洒在失踪现场的地上!书房!卧房!甚至……甚至厅堂的茶盏里!像一种……标记!一种……嘲弄!”他痛苦地闭上眼睛,“没人知道那是什么!没人知道怎么消失的!大理寺倾巢而出,翻遍了整个长安城,掘地三尺!没有!什么都没有!只有那该死的蓝色粉末!像鬼魂留下的印记!”

他猛地睁开眼,绝望地看着我:“苏砚!你知道!你肯定知道!当年在停尸房,你总能从那些最脏、最不起眼的角落,找到别人看不见的东西!指甲缝!头发丝!衣领的褶皱!那些……那些东西!只有你能看见!只有你能把它们拼凑起来!告诉我!那到底是什么?!它到底意味着什么?!”

他几乎是吼出来的,声音嘶哑破裂,带着泣音。昔日那个冷静自持、一丝不苟的裴少卿,此刻彻底崩溃了,只剩下一个被巨大恐惧碾碎的可怜虫。

指甲缝……又是指甲缝!阿桂婶指甲缝里的青金石粉末!长安高官失踪现场洒落的青金石屑!这绝非巧合!这是一种联系!一种……仪式?一种宣告?

剧烈的头痛再次隐隐袭来,不是因为虹视,而是因为信息过载和那扑面而来的巨大阴谋的压迫感。我强迫自己冷静,大脑飞速运转。

“裴寂,”我的声音异常平静,在这风雨飘摇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晰,“看着我。”

他涣散的目光艰难地聚焦在我脸上。

“长安那两位大员,姓名,官职,失踪具体时间,最后被人见到的时间,所有你知道的细节。”我的语速不快,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还有,那青金石屑出现的具置、形态,现场有没有其他异常?任何异常!哪怕是一丝风的方向不对,一盏灯油的味道不对!说!一个字都不要漏!”

裴寂像是抓住了唯一的救命稻草,用力吸了几口带着药草味的空气,强迫自己回忆。他断断续续地开始讲述,声音依旧颤抖,但条理在求生欲的逼迫下渐渐清晰起来。吏部侍郎王俭,兵部侍郎李崇义……深宅大院,护卫森严……毫无打斗痕迹……如同人间蒸发……诡异的蓝色粉末如同死亡的签名……

就在他艰难地描述着兵部侍郎李崇义书房里那盏掺了青金石屑的冷茶时——

“笃笃笃……笃笃笃……”

一阵轻微、规律、却异常清晰的叩击声,极其突兀地响起!

不是来自前门,也不是来自窗户!

那声音……来自头顶!

来自药铺的屋顶瓦片!

叩击声很轻,间隔均匀,三下,停顿,又是三下。在哗啦啦的暴雨背景音里,这声音本该被完全淹没,但它却带着一种穿透性的、令人头皮发麻的清晰感,仿佛首接敲打在人的头骨上!

裴寂的声音戛然而止!他脸上瞬间褪尽血色,身体僵硬,如同被冻住,眼中刚刚凝聚起的一丝清明再次被无边的恐惧吞噬!他猛地抬头望向被雨水敲打得噼啪作响的屋顶,眼神里充满了极致的惊骇,仿佛那薄薄的瓦片之上,正蹲伏着索命的恶鬼!

“他……他们……来了……”裴寂的嘴唇哆嗦着,发出气若游丝的声音,每一个字都带着濒死的寒气,“是……是‘叩门鬼’……听……听到这个声音的……都……都得死……”

叩击声再次响起,依旧是三下,规律得如同催命的更漏。

“笃笃笃……笃笃笃……”

冰冷的雨水顺着屋顶的缝隙渗下,在靠近墙角的地面上,滴答、滴答,晕开一小片深色的湿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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