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艳兰说,有什么不合适的,不就是农村和城市嘛,我们接受的教育是人人平等,农村是个广阔的天地,在那里可以大有作为,难道我比你多长两根犄角?
欧阳艳兰的话把祁连山逗乐了,祁连山说,艳兰,你是个好姑娘,不是你的问题,是我的问题,我觉得,我配不上你。
欧阳艳兰说,连山,我没觉得你配不上我,我从第一次见到你,就爱上了你,我也说不清这是为什么,也许,正是因为你这个人实在,我喜欢实在人。
还是第一次被姑娘这样夸奖,祁连山很高兴,他笑了笑,说,可农村不是你想象的那样子,我们家没法跟你们家比。
欧阳艳兰一笑,说,连山,亏你还当了七年多的兵,思想怎么这么陈旧,你没听说过嘛,将相本无种,男儿当自强,你能出来当兵,就这一点,我就值得选择你,这说明你有骨气,骨气,比多少金钱更重要。
欧阳艳兰这么一说,祁连山还真是渐渐打消了原来的想法。
有一天,欧阳艳兰提出,要带祁连山到家里见自己的父母,起初,祁连山心里有些犹豫,说,要不再等等?
欧阳艳兰却说,不能再等了,你马上就要转业了,我要让我爸妈尽快知道咱们俩的事,这样,等你转业的时候,我就可以顺理成章地跟你走了。
祁连山不是不喜欢欧阳,说内心话,他太喜欢欧阳了,连做梦都梦见跟欧阳艳兰在一起,所以,祁连山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跟着欧阳艳兰去了她们家。
欧阳艳兰的父母见祁连山长得不错,既有军人的威武,又有男人的阳刚,一开始,还客客气气,问长问短,后来一听,祁连山原来是农村来的,加上祁连山说自己家里很穷,欧阳阿吉的脸色吧嗒一下,顿时就冷了下去,话也少了下去,只有可怜巴巴的嗯啊二字,再无第三个字。
欧阳艳兰的母亲变化更大,脸色有些难看不说,刚才还给祁连山续茶续得很勤,现在却干脆躲到卧室里不出来了。
欧阳艳兰看出来了,祁连山更看出来了,祁连山于是勉强坐了一会儿,找了个托词就离开了欧阳家。
祁连山一走,欧阳艳兰跟她的父母大闹了一场,欧阳艳兰说,爸,妈,你们都是领导,平时经常给别人讲,天下人人平等,一视同仁,可你们今天却言行不一,言不由衷,与平时说得大相径庭。
欧阳阿吉说,艳兰,你怎么说话呢,难道当父母的还能害你不成?
母亲也从卧室里跑出来了,说,艳兰,你们俩不配,妈己经给你选上了合适的,你就跟那个穷小子散了吧。
欧阳艳兰说,再怎么说,你们也不能这样对待人家,太露骨了吧。
欧阳阿吉不爱听了,他呼的一下站起来,首冲欧阳艳兰,说,什么,你说什么,你敢这样说你爸妈?
欧阳艳兰说,难道不是吗?爸,我知道你们瞧不起他,但我爱他,是我跟他过,不是你们跟他过,不管你们愿不愿意,我跟他是走定了。
欧阳艳兰说完,摔门走了。
隔日,欧阳艳兰再找祁连山,给祁连山说了很多对不起的话,说他父母就那样,当惯了领导,其实心里也不是那个意思。
祁连山却说,艳兰,你父母是你父母,你说得对,我将来又不跟你父母过,是跟你过,所以,我就问你一句话。
欧阳艳兰说,连山,什么话,你说!
祁连山说,你真的愿意跟我走?
欧阳艳兰说,这话我己经说过一千遍一万遍了,因为我爱你。
祁连山说,那好,我不管你父母怎么看我,再有一年,我就转业了,到时候,我一定带你走。
期间,她们两个人仍然频繁来往,自然逃不过欧阳阿吉的眼睛。
欧阳阿吉眼看着无法说服女儿,只好从祁连山身上下手,他利用自己的特殊身份,找到消防队的领导,狠狠告了祁连山一状,说祁连山不好好当兵,私下里骚扰他女儿,弄得他女儿无法做人。
这个问题太大了,当兵是为了保家卫国,守土安民,既然祁连山骚扰当地民众,影响地方安宁,那就得好好管理教育一下了,消防队领导也不想招惹麻烦。
这样一来,祁连山的日子就不好过了,首先被无形地约束了行动,再后来,有人开始负责抓他的学习,接着找他谈话,没完没了的谈话,谈不完的话,反正有的是时间,谈话,谈话,一首谈到让你全线崩溃,内心告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