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清璃推开房门时，暖黄的夕阳正巧掠过她肩头，将米白色羊毛呢大衣镀上一层柔光。暗纹格呢长裙贴合着她窈窕的身形，腰间同色系腰带勾勒出盈盈一握的纤腰，随着步伐轻摆间，裙摆下露出的玛丽珍鞋缀着精致珍珠扣，踏在地板上发出细碎声响。她乌发高挽，几缕碎发垂落耳际，衬得那双杏眼愈发明亮动人，此刻却盛满心疼与焦急。
莹白的肌肤在大衣衬托下泛着珍珠般的光泽，眉如远山含黛，睫毛纤长卷翘，随着她俯身动作轻轻颤动。挺首的鼻梁下，嫣红的唇瓣紧抿，此刻正因生气而微微发颤。沈砚之仰头灌酒的间隙，余光瞥见她脖颈间若隐若现的淡粉丝巾，与她耳后淡淡的雪松香交织，无端让人心头一颤。
“沈砚之，你当我是三岁小孩？” 她蹲下身时，大衣下摆扫过地面，露出一截纤细的脚踝。指尖捏着那张被酒渍晕染的照片，骨节分明，指甲修剪得圆润整齐，泛着健康的淡粉色。她抬眸望向沈砚之的眼神，带着嗔怪与倔强，恰似春日里最明媚的那抹晨光，首首撞进他佯装冷漠的眼底。
沈砚之仰头灌下烈酒，喉结滚动间，目光扫过她大衣口袋露出的半截化验单，故意嗤笑道："怎么不找你的洋鬼子马塞尔帮忙？人家留洋回来的大博士，不比我这泥腿子强？" 他扯松领带，脖颈处暗红的勒痕在阴影下若隐若现，"何必在我这 ' 贪污犯 ' 甚么浪费时间？"
苏清璃猛地站起身，米白色大衣带起的风掀动桌上散落的纸张。她杏眼圆睁，眼尾泛起薄红，"你！沈砚之，你明知道我和他只是同学！" 声音不自觉拔高，带着几分委屈，"这时候还拿他气我？" 她跺了跺脚，玛丽珍鞋上的珍珠扣跟着轻晃，"我从德国化学公司拿到的货运单，清清楚楚写着和码头颜料相同的批次编号！你以为我这些天是在玩吗？"
房间里老式座钟滴答作响，沈砚之握着酒杯的手微微收紧，杯壁凝结的水珠顺着指缝滴落。看着苏清璃气得胸脯起伏，耳尖泛红的模样，他竟有些移不开眼。记忆突然翻涌 —— 这段时间以来他们所共同经历的危险，一幕幕浮现在眼前，每一次他们都是与死神擦肩而过，他更忘不了苏清璃为了研制解药，竟然用自己的身体来试药。
"我不想再卷进来了。" 他别开眼，声音低沉得像是从胸腔深处挤出，"九龙会背后的势力盘根错节，这次的案子...... 我不想涉险。你不是挺相信那个洋鬼子的吗？反正他也在追求你，不如……"
"沈砚之！" 苏清璃突然上前，大衣下摆带起的风掀动桌上的纸张，"我和马塞尔只是留学时的同学！你明知道我在意的是你！我在德国化学公司的货运单上，发现了和码头颜料相同的批次编号！我...... 我不想看着你一个人去面对这些！" 她的声音渐渐弱下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沈砚之猛地抬头，与她对视的瞬间，看见对方眼底倒映着自己狼狈的模样，却依然亮得灼人。窗外暮色渐浓，最后一缕阳光穿过斑驳的窗帘，在两人之间投下细长的金线。他伸手扯过报纸，铅笔尖重重戳在空白处："汇丰银行的匿名账户、某些人突然的缄默...... 这些线索背后一定有张巨大的网。"
"还有这个。" 苏清璃从口袋里掏出个油纸包，展开后露出半枚齿轮状的金属碎片，边缘沾着暗绿色粉末，"今天在门缝捡到的，和你之前给我看的齿轮纹路一致。" 她的手指微微颤抖，"沈砚之，我...... 我喜欢你。从你一次次救我开始，从我们一起在实验室熬了七个通宵分析案情开始，我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