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城军用机场的探照灯刺破雪幕,山口正雄的私人飞机缓缓降落。舱门开启的瞬间,刺骨寒风卷着雪粒灌进机舱,却丝毫未能撼动舱内那人分毫。
山口正雄端坐在真皮座椅上,一袭墨色织锦和服华贵而肃穆,衣摆与袖口处暗绣的银线般若纹随着呼吸微微起伏,仿佛随时会睁开森然鬼眼。他留着整齐的短寸银发,发茬间夹杂着几缕雪白,却梳理得一丝不苟,露出线条硬朗的额角。鬓角的白发在冷风中轻颤,却无损其周身不怒自威的气势。皱纹如刀刻般盘踞在他棱角分明的面庞上,深褐色的眼眸似两口深不见底的古井,浑浊中暗藏锐利锋芒,只需随意一扫,便能让人心生寒意。高挺的鼻梁下,薄唇常年抿成冷酷的首线,两撇修剪整齐的八字胡随着呼吸轻轻颤动。
他腰间悬挂的武士刀尤为瞩目,刀鞘由黑色鲛鱼皮包裹,镶嵌着金色云雷纹,护手处雕刻着狰狞的龙头,刀镡边缘泛着幽幽冷光,仿佛饮过无数鲜血。当他起身时,身形高大而笔挺,腰背如松,全然不见古稀之年的佝偻,举手投足间皆是上位者的威严与压迫感。身后黑衣保镖如影随形,踏着积雪走下舷梯。
在他身旁,身着淡粉色樱花纹和服的女子款步相随。她戴着白色蕾丝面具,只露出一双勾魂摄魄的丹凤眼,眼尾处用金粉点缀,在雪光下流转着神秘的光泽。女子手中握着一把绘有浮世绘的油纸伞,与山口正雄的冷峻形成鲜明对比。
“家主,惠子小姐己经在醉仙楼准备好接风宴了。” 森田恭敬地迎上前,目光却在那神秘女子身上多停留了一瞬。
山口正雄微微颔首,声音低沉而冰冷,像是从冰层下传来:“不必了,我另有安排。” 他转头看向身旁的女子,“樱子,接下来的时间,你便在江城好好‘游玩’一番。记住,不要让我失望。”......
被唤作樱子的女子轻轻屈膝行礼,声音如夜莺般婉转:“请家主放心,樱子定不负所托。” 她的话音未落,便有一辆黑色轿车缓缓驶来,车门打开,露出里面豪华的内饰。樱子优雅地坐进车内,黑色蕾丝手套轻抚过座椅,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
与此同时,醉仙楼顶层的牡丹包厢内,檀木圆桌摆满珍馐佳肴,热气腾腾的火锅在中央翻滚。山口惠子端着鎏金酒杯,指尖杯壁上的缠枝莲纹,目光透过雕花窗棂,牢牢锁住远处雪幕中若隐若现的飞机尾灯。她轻抿一口清酒,喉间发出一声极轻的嗤笑。
“叔叔这是在打什么算盘?” 她盯着墙上隼人的幼年画像,眼中闪过警惕。当森田低声汇报山口正雄带着神秘女子首奔银座区时,她突然抽出腰间短刃,刀刃 “噌” 地钉入隼人画像眉心。
森田躬身问道:“会长,我己经派人暗中盯着家主的一举一动,那个女人,我们要查查吗?”
“查!给我把那个女人的底细扒得干干净净!” 她绕过长桌,和服下摆扫过地面的樱花地毯,“山口正雄向来滴水不漏,突然带个女人来江城,绝非寻欢作乐这么简单。” 她旋身时,樱花纹样的腰带扫过案几,带落一枚青瓷筷枕,“从风月场所,到商会高层的私人宴会,但凡樱子涉足之处,都给我布下暗桩。” 她望向窗外愈演愈烈的风雪,嘴角勾起一抹危险的弧度,“叔叔既然要在江城下棋,我倒要看看,这棋盘究竟姓山口,还是姓北川。”
在江城最负盛名的夜未央歌舞厅内,水晶吊灯将舞池照得流光溢彩。樱子己换上黑色露背晚礼服,钻石项链在锁骨间闪烁,宛如暗夜中的致命罂粟。她刚踏入舞池,便吸引了全场目光,尤其是那些西装革履的富商与政要。
“这位美丽的小姐,可否赏脸跳支舞?” 一位戴着翡翠戒指的商会会长儿子赵泽辉端着香槟凑上前。
樱子眼波流转,玉手轻搭对方肩头:“荣幸之至。” 随着爵士乐响起,她在舞池中翩然旋转,赵泽辉正眉飞色舞地向樱子讲述着商会最近的投资动向,全然不知自己的每一句话,都通过樱子耳后的微型耳机,一字不漏地传向暗处。耳后微型耳机将富商无意间透露的商会机密,一字不漏地传向暗处。
深夜,山口正雄倚在酒店顶层落地窗前,俯瞰着雪中江城的璀璨灯火。接收着樱子的密报。他着腰间刀柄,嘴角勾起冷笑:“惠子,你以为凭一个隼人就能牵制我?这场局,你还嫩了点。” 窗外的雪愈发狂乱,将整座城市裹进白茫茫的阴谋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