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暮十三的警车碾碎庭院的积雪,水晶吊灯将哥特式的拱廊切割成了明暗交错的棋盘。皆川美代子擦拭着骨瓷咖啡杯,金丝雀纹样的袖摆掠过杯沿上的褐色液体,在琉璃灯下泛出了蛇鳞般的诡谲光泽。"我们在渡边小姐的巧克力里检测出了甲胺磷的成分。"鉴实员举起樱花形巧克力,齿痕缺口处的青绿色结晶正顺着缎带滴落。
渡边好美瘫坐在波斯地毯上,指甲缝里嵌着从包装撕下的金箔:"怎么可能?!我只是在酒心层用黑朗姆浸泡榛果......"她说着走向茶几上的银质水果盘,却被神琦悠真反扣手腕按在了维多利亚式沙发的扶手上。九条玲子的珍珠耳钉折射着绀青色制服的冷光:"小姐,现在乱动现场物品要加判妨碍公务罪哦。"她指尖轻点着渡边染成樱粉色的指甲,"顺便提醒,你的美甲钻脱落卡在了巧克力包装的折痕里。"
"动机显而易见!"毛利小五郎突然出现在众人面前,领带上还沾着波本威士忌的酒渍,他挥舞着庭院捡到的巧克力包装纸,"渡边小姐因爱生恨,在夹心层里注入了农药......"
"但是叔叔,死者生前从未触碰。"江户川柯南的童声穿透客厅嘈杂。他指向壁炉旁堆积如山的烟蒂堆,"首道先生给的香烟都被去掉滤嘴——皆川先生有去除杂味的强迫症。"男孩踮脚掀开了钢琴盖,琴键的缝隙里卡着半枚沾有唇印的滤嘴,"包括可能沾染在巧克力包装上的唾液!"
九条玲子蹲下身,检察官的徽章擦过神琦的皮带扣。她捡起灰烬中的半张银行流水单:"三个月前,皆川集团向某私立精神病院汇款两千万円。"她的袖口扫过关谷香颤抖的膝盖,"而渡边小姐父亲经营的建筑公司,上周刚被并购。"镊子夹起了地毯绒毛间闪烁的晶体,"这是药片的糖衣碎屑吧?神琦警官。"
神琦无声的来到厨房门口时,料理台上的虹吸壶正吞吐着哥伦比亚咖啡豆的焦香。皆川美代子哼唱的昭和童谣戛然而止,壶身上映出了警官冷峻的面容:"酸味咖啡该配黄砂糖,您怎么加了双倍方糖?"
"那是克彦少爷的特殊口味......"
"是解毒剂混在方糖里太难溶解吧?"神琦的指尖划过融化的药片,"您故意在咖啡壶投毒,又在蛋糕坯注入解毒剂。"他打开松饼机,焦糊的蛋糕残渣中露出了半颗未化药片,"你知晓皆川克彦厌恶甜食,算准了他不会碰蛋糕。"
"您调换了巧克力。"柯南用麻醉手表射晕了之前随意推理是毛利小五郎,用蝴蝶结变声器切换成了他的声线:"美代子女士,你在停电时用准备好的毒巧克力替换了渡边小姐的礼物,再让阿进少爷误食蛋糕引发骚乱。"灯光照亮了美代子和服襟口,"不过在匆忙销毁证据时,你忘了自己曾徒手捏碎过毒巧克力。"荧光指纹在牡丹刺绣上绽放的如毒蕈一般。
美代子的栗色长发随狂笑飘扬:"那个野种凭什么继承集团?"她解开和服领口,脖颈上的掐痕在月光下宛如毒蛇一样,"他父亲临死前还在喊真正继承人的名字!"狂风撞开了彩绘玻璃窗,雪片卷着诊断书飞舞着——患者照片上的胎记与旧照上的婴儿如出一辙。
目暮十三举起刚刚出炉的检测报告:"咖啡壶滤网残留的甲胺磷超标30倍。"他忽然皱眉望向车库方向——神琦与九条的身影早己消失在了暴风雪中,检察官的高跟鞋印在雪地刻出深痕。
"我是受绫子小姐之托来这里给二小姐把关,懂?"神琦拉开丰田世纪的后车门,雪松香混着九条发梢的薄汗气息扑面而来。车载空调吐出暖风,将她的检察官徽章蒸腾出朦胧光晕。
九条抛来印着logo的巧克力棒,:"我可没什么情人节的巧克力给警部先生,只有便利店的代可可脂产品。"
在包装纸撕裂声中,神琦突然将巧克力棒塞在了九条的嘴里,自己则咬住了另一端。两人的鼻尖相距毫米,他能清晰的看清九条睫毛上未化的雪粒随呼吸颤动。90%浓度的黑巧苦香在唇齿间弥漫着,九条抵在他胸口的徽章烙出红痕:"这是搜查一课的新型审讯手段吗?"
"是报复检察官之前在我的香槟里加辣椒酱。"神琦的手指擦过她唇角的残渣。远处传来园子惊呼:"小兰快看!神琦警官的车里,他们两个好像在......"
"是暴风雪里的幻影啦!"毛利兰将樱花巧克力藏进内袋,工藤新一送的侦探徽章在掌心发烫。她望着车库方向飘散的尾气,忽然想起今晨熬煮可可脂时,窗台上仙人掌绽放的纯白花朵——与此刻玻璃上的冰晶同样易碎。
当鉴识课带走最后一件证物时,关谷香正将金箔一片片粘回巧克力盒。首道沉默地擦拭网球拍握柄,拍线在月光下绷成了琴弦。"你早就知道解毒剂在蛋糕里吧?"他突然开口,"所以聚餐时拼命的往克彦盘子里塞松饼。"
渡边好美蜷缩在沙发上,腕间的手表折射着别墅未熄的灯火。她望着窗外倒映的哥特尖顶,突然轻笑出声:"那盒巧克力...早知道送给首道先生了。"
而三公里外的便利店屋檐下,九条玲子正将融化的巧克力棒按在神琦警服的肩章上:"这种劣质代可可脂......"
"总比比食堂的提拉米苏强。"神琦咬住了她的指尖,用舌尖卷走了早己融化的褐色糖浆。路灯下,灯光穿透了纷扬的大雪,将两人纠缠的影子投在《皆川集团非法并购案》的新闻报道上——照片里,青年时期的克彦正将网球奖杯递给轮椅上的少年,后者颈后的月牙胎记清晰的如命运的刻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