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琦悠真推开警视厅玻璃门的瞬间,走廊尽头的电子钟恰好跳到了九点十七分。他嘴角残留的巧克力渍和口红痕迹在灯光下泛着微弱的光泽,像是被春樱染色的露珠凝固在唇纹里。
"这是搜查一课新研发的唇纹采集器吗?"白鸟任三郎端着咖啡斜倚在档案柜旁,目光扫过神琦的嘴唇和领口——都还残留着被蹭花的珊瑚色唇膏印,"干脆让目暮警部在会议室宣布,今后凶案现场新增设一个'浪漫物证科'吧。"
整个搜查一课爆发了压低的哄笑。佐藤美和子向神琦递来湿巾时故意用上了柔道技能的腕力,神琦接住的瞬间瞥见了透明包装里夹着一张便签:"九条检察官喜欢这种抹茶味——高木君在池袋地下街买的限定款。"
目暮十三咳嗽着从烟雾缭绕的会议室中探出头,金鱼眼在神琦和走廊消防栓之间来回逡巡:"听说当年你父亲追你母亲的时候,可是用警用摩托载着人去多罗碧加乐园看烟火,果然是传承......"他突然举起案卷挡住脸,"那什么,今天食堂里有秋刀鱼定食,大家都去尝尝吧…"科室里的成员们立刻借坡下驴一溜烟的消失在了视野里,只留下原地发愣的神琦。
检察厅七楼的风铃被穿堂风惊扰时,九条玲子正将第五块方糖丢进黑咖啡中。她的指尖碰到杯沿的瞬间,记忆回溯到了丰田世纪的前座上——神琦咬断巧克力棒时扫过她鼻尖的触感,比庭审时与对方的质证交锋更令她颤栗。
"九条检察官,地检的传真......"秘书推门的声音惊得她碰倒了墨水瓶,深蓝的墨迹在《财产继承法》修正案上晕染成了鸢尾花的形状。
她连忙抓起纸巾擦拭着桌面,发现自己在《情人节毒杀案结案报告》空白处画满了交织的首线与圆弧——那是神琦警部补锁骨到下颌的黄金分割比例。落地窗的倒影中,检察官绀青色制服依旧笔挺如刃,唯独耳垂泛着樱花初绽时的薄红。
当月光将文件柜拖出细长的阴影,九条终于对着电脑屏幕露出了微笑。她将加密文件夹里偷拍的巧克力棒包装袋照片放大,商品编号旁的手写批注赫然是神琦的字迹:"代可可脂含量32%,建议改送银座'千鸟屋'生巧——神琦悠真,平成2月15日"
手机电话拨通时,神琦正在痕检科比对两枚指纹。手机的频率让他想起了结案那夜的汽车里九条隔着制服布料传来的心跳,实验室的紫外线灯把玻璃器皿照得宛如冰雕一般。
"毛利侦探最近破的两起案,之前的偶像密室事件,和这起情人节案件。"他转动显微镜焦距旋钮,载玻片上的皮屑组织显现出威士忌酒渍,"他都是在一开始错的离谱的情况下准确的指出可疑人物——而根据确是一开始他自己推翻的那些证据。"
电话那头传来了纸张翻动的沙响,九条的声音混着钢笔尖划过羊皮纸的摩擦声:"可能是在见到冲野洋子本人之后开窍了一点,但又没完全开透吧。所以保留了一部分之前的推理性格,过段时间开窍的部分就上来了就能完成真正的推理。"
"我知道你还在怀疑那为智商远超出同年龄段的江户川柯南,但现在他的领养手续盖着警视监的章,也有阿笠博士和他海外的父母负责他的教育费用,你没有理由去调查他。"她将钢笔放入套中,整理着刚写好的报告。
窗外飘进了早樱的花瓣,恰巧落在鉴识课刚送来的照片上。神琦无可奈何的转移话题时,注意到照片角落有团模糊的阴影——那具据说会在午夜行走的中世纪盔甲。
九条玲子整理着卷宗,发现了自己无意识写在台历上的标注。3月21日那栏挤满细密的"美术馆""盔甲""血糖值"等字样,最下方还画着个歪歪扭扭的巧克力棒简笔画。
"上次去中世纪美术馆还是我我小时候。"她对着话筒说道,检察厅大厅的回声让声音显得格外空旷,"我记得那个十五世纪的米兰式铠甲,关节处用是的青铜合金配方。"
听筒里传来了一阵脆响,神琦似乎正在翻找什么:"报告上说,最近那个美术馆每到夜晚,巡楼的警卫就会发现有中世纪盔甲在自行移动。"
当电话里的忙音与检查厅外的轰鸣重叠,九条才意识到自己答应了多么危险的邀约。她打开手机搜索,"东京中世纪美术馆"的标识旁自动弹出了搜索记录:"板甲保养油成分""中世纪刑具图鉴""樱花祭限定草莓大福店铺"......
夜幕降临时,神琦悠真站在证物室最深处的保险柜前。情人节案留下的毒巧克力陈列在防弹玻璃后,法医课新贴的标签显示其中检测出微量麦角生物碱——一种常用的致幻剂。
"真是搞不懂女人啊。"他对着虚空呢喃,手机屏幕亮起九条发来的简讯:"警部先生到底是邀请我要去美术馆参观呢?还是去调查办案?"
与此同时,九条玲子正站在检察厅的大厅里。她手中握着从神琦送给她的金属物件——一枚黄铜钥匙。夜风掀起她鬓角的碎发时,东京塔的灯光恰好照亮钥匙内侧的刻字:致 继承真相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