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女会取走说谎者的心脏哦。"有希子捧着热咖啡凑近儿子,指尖轻点着餐巾纸上晕染的墨迹。工藤新一凝视着父亲留下的"银衣易主,真相永冻"字样,突然发现"银衣"二字笔锋带着滑雪板特有的月牙形弧度。"小兰!"他猛地抓住青梅竹马的手腕,"箕轮奖兵那套银色滑雪服——监控里他登上缆车时拉链是左开襟,但在下午剧组宣传照里是右开襟!"
三百米外的游客中心,服部平次正用镊子夹起雪洞边缘的焦黑塑料片。当手机震动显示"父亲"来电时,他吓的险些打翻了证物盒。"积雪既能掩盖罪行,也会封存时光?"关西少年咀嚼着父亲的箴言,将放大镜对准了饮料瓶底残留的硝酸钾结晶——这分明是烟花爆竹的火药成分!
证物室内,九条玲子将登山包倒扣在金属台面上,防水涂料在紫外灯下泛出诡异的蓝光。"涂料里含有碳纤维成分,本该在零下20度保持柔韧。"她将冷冻后的布料摔在金属台面,碎裂声如冰晶炸裂一般,"但三俣耕介拆掉的防盗磁条——"检察官抓起强磁铁贴向背包接缝处,隐藏的蜂鸣器发出了刺耳的鸣叫。
"原来如此!"神琦悠真解开西装领带,露出了颈间挂着微型探测器的银链,"凶手利用强磁干扰缆车安全系统时,这个被刻意保留的蜂鸣装置就成了死亡倒计时!"两人的呼吸在冷冻库里凝成了白雾,九条用冻红的手指戳向他的胸口:"刑事先生刚才在雪场,是不是早就发现了三俣滑雪杖的固定器调节扣有问题?"
钢锯撕开冰壳的瞬间,箕轮青紫的指尖暴露在了众人面前。法医举起死者右手惊呼:"指甲缝里的碳纤维涂料!这和背包内层......"话音未落,监控画面定格在了凶手掷出登山包的瞬间——反向缆车上戴护目镜的男人,右手小指不自然地蜷曲着。
"是三俣耕介!"毛利兰突然惊叫出声,"他去年在片场被箕轮先生弄断的小指,包扎时我帮他系过绷带!"少女的证言让新一瞳孔骤缩:"雪洞底部的爆竹装置留有定时器碎片,上面的指纹......"
侦探的声音在电波的干扰中戛然而止。新一盯着手机上母亲刚发来的《雪女传说》全文,突然发现父亲用红笔圈出的段落——"雪女会将负心汉封入冰棺,唯有替身方能解咒"。与此同时,平次望着证物袋里刻有三俣名字的打火机,想起了父亲常说"复仇的火焰终会灼伤纵火者"。
"真是教科书级的心理密室。"九条用口红在缆车玻璃上画出抛物线,"凶手利用反向缆车制造'雪女杀人'假象时,却忘了登山包的抛物线轨迹必须符合..."她突然顿住,因为神琦正将体温焐热的罐装咖啡贴上了她快要冻僵的脸颊。
"检察官女士在雪地上画的抛物线,"刑警的呼吸扫过她结霜的鬓角,"和七年前银座爆炸案的弹道测算图一样完美。"九条耳尖的薄红瞬间蔓延至锁骨,抓起雪块狠狠的按在了他的后颈上:"刑事先生当年护住我的姿势,和现在偷换概念的手法倒是十年如一日!"
暮色中的缆车索道镀满金晖,工藤新一将推理笔记塞进毛利兰手中时,指尖不经意擦过她掌心结痂的冻伤。"反正媒体只想要'关东名侦探'的噱头,我不说也罢。"少年别过头藏住发烫的耳朵,"倒是某个哭鼻子非要跟来的家伙,回东京后记得要帮我补数学笔记啊。"
百米外的台阶上,服部平次正把证物袋抛给鉴识员。"就说是大阪警局鉴识课的功劳吧。"他转身背起扭伤脚的远山和叶,少女发间的山茶花香混着抱怨飘散在风雪中:"平次你明明看穿爆竹装置的把戏,干嘛要假装没发现嘛!"
两对少年在暴风雪中擦肩而过,而另一边的神琦从九条突然握紧的手腕读懂了她的未尽竟之言——那些深埋雪下的陈年罪孽,终将在阳光中显形。
当夜的山形县温泉旅馆,九条裹着浴衣将雪女传说册子拍在了神琦的胸前:"下次再敢偷换我的咖啡..."检察官的威胁被蒸汽模糊,神琦笑着看向窗外星空下交错的新雪车辙,那些深深浅浅的印记里,既有少年侦探们未说出口的较量,也有三俣耕介背负十年的怨恨——此刻都融化成雾气,缠绕在检察官散落的发丝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