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院台阶上未化的积雪咯吱轻响。初穗腕间的手铐反射着天光,踏上警车前突然驻足,朝着台阶微不可察地颔首。神琦按了按警帽回应,身侧的九条拢紧羊绒大衣衣领,呼出的白雾瞬间被寒风吹散。
“鞠躬的角度很特别。”九条望着远去的警车,“是茶道里‘残月’行礼法。”
神琦的指尖顿了顿:“她父亲在茶室教过十年茶艺。”
两人俱是一寂。铁门内被押走的企业高管还在咆哮,与初穗沉默的致意撕裂成两个世界。
路灯次第亮起,神琦拉开车门:“送检事回去。”窗外景色越来越陌生——这不是回自己公寓的路,而是拐向神琦位于世田谷的老宅。
“今天去我家。”神琦转着方向盘,嘴角隐有弧度,“有上好的北海道海胆。”
玄关传来锁开启的轻鸣。神琦脱下大衣挂上衣架,手指若有若无擦过九条后颈:“客厅暖气开了,茶在茶几上。”说着径自转进厨房。料理台响起陶瓷的碰撞声。
九条在客厅站了会儿。松木茶几上的茶壶升腾着白汽,旁边碟里摆着梅干卷——是每月定期送来的那款。她突然觉得暖气太燥,推开落地窗走上阳台。
隆冬傍晚的橘光瀑浇在庭院山水上,耙出的白砂泛起粼粼碎金。背后传来极轻的脚步声,九条凝望着灯笼上的雪顶,晚风卷起她挽在耳后的碎发。
黑丝巾带着烟草与桧木气息骤然笼下。
视觉消失,其他感官疯狂放大——丝织物摩擦睫毛的沙沙声,手腕被反拧到背后时的质感。神琦的呼吸喷在耳后:“别动。”
九条被惊的一颤。身体突然悬空——神琦将她拦腰扛起!被肩膀顶住的钝痛让她闷哼出声,整个人像货物般被摔进沙发。面料摩擦着被捆的手腕,如坠深渊。
“悠真?”九条蜷在沙发,听见自己声音在发抖。黑暗把喉头绷得生疼。
只有音乐流淌回应。萨克斯风裹着爵士鼓点在头顶盘旋,音符像黄金浸透黑暗。丝巾被扯紧,后脑仰起,温热的指尖划过锁骨。
九条浑身激灵。那手指带着茧,是常年握枪磨出的硬度,此刻如蛇一般游走。从下颌到腰窝,从小腿到太阳穴——抚触若有似无,又在关节处加重,像在检查一具待修的器械。
“害怕吗?”神琦的声音贴着脊椎。审判席上凛然无畏的检察官此刻牙齿打颤,丝巾吸走了眼角的湿意:“怕...但因为是悠真...”
羊绒衫被扯到肘弯,寒气激得皮肤蹿起颗粒。音乐陡转,低音提琴锯着神经,沙发发出不堪重负的哀鸣。
“等等...!”九条惊叫出声。
松木香突然浓郁。神琦的拇指按着那道伤疤,像在擦拭证物一般:“六厘米长。”九条在丝巾下睁大眼,她记得当时手术报告上只写了“约5公分”。
“警部先生鉴识的习惯吗?”她强撑着冷静,“量这么精确?”
拉链声是唯一的回答。接着是摩擦声,九条突然悟到什么,脚趾倏地蜷起。神琦的喉音沉在黑暗里:“法律条文能丈量欲望的边界吗?”
爵士鼓点碾过西肢,羊绒裙卷到腿根,九条溢出呜咽:“解开丝巾...悠真...至少让我看见...”
丝巾猛地抽离!灯光刺得她闭眼。视野重新聚焦,神琦正俯视着她——衬衫扣子全开,精悍的胸腹线一路没入。
“可以解开,”他的手指勾着九条的下巴,“但这次会有点粗暴。”烟嗓扫过耳膜:“愿不愿意全看你,不强求。”
“我愿意。”九条仰头看着他,勒红的手腕像戴了血色玉镯。
灯光泼在茶具上,羊绒衫还半挂在臂弯。神琦用脚尖推开满地的狼藉,地毯的花纹触着九条赤裸的脚心。
“过来。”他陷进沙发,手搭在扶手上像君王握着权杖。
九条正要起身,声音劈面砸来:
“玲子——”神琦的皮鞋尖点了点地毯,“爬过来。”
她僵在沙发边,全身血液轰地冲向头顶。落地窗映出了自己狼狈的模样:头发散乱,羊绒裙缠在腰际,背上还有刚蹭出的红痕。神琦敲击着扶手,声音如同催魂一般。
膝盖碰触地毯的闷响震着耳膜。九条手脚并用,尊严被摔得粉碎,身体却又滚烫无比。地毯磨着膝盖,空调暖风拂过赤裸的背脊,她像个朝圣者一样爬向刑场。
距离两步之遥时神琦突然踹开茶几。碟里滚出的梅干碎在地毯上,艳红如血渍。命令简短:“张嘴。”
九条停在他身前。烟草混着雪松的味道扑面而来,她闭眼贴上,唇齿冰冷。
神琦捏住她的红唇,九条几乎被窒息感掀翻。检察官的本能让她感受着:烟草味比平日淡三分,估计是下午庭审没顾上抽;还有,大小比之前…
九条条件反射的干呕,眼泪失控地涌出。神琦的拇指她喉头跳动的筋脉:“很好。”
九条拼命放松,口水沿着下颌滑落,滴在地毯上晕出深色圆点。左手按上鼓胀的腹肌,灼热的肌肉在她掌心首跳。
“看看,这就是司法界的麦当娜人后的模样。”神琦的冷笑在头顶炸开。九条被泪水模糊了眼眶,隐约看见自己的倒影——披头散发,跪在男人面前,手止不住的颤抖。屈辱感剜进脊髓,快慰却如毒藤缠绕,让她更加卖力的为身前的男人服务。
神琦猛地揪住她的头发!九条呜咽出声,男人的颈动脉在灯光下剧烈搏动,汗珠顺着喉结滚落,滴在她烧红的颊侧。
“唔...!”猝不及防间她咳呛起来,银丝挂在胸前。神琦俯身揪着她提起:“换气倒是很专业啊,检察官小姐”
九条蒙着水雾的眼映着他的脸:“法庭辩诉…练出的…换气法...”
哄笑声震动胸腔,九条重回原处继续“服刑”。
满室只余粗重喘息。
湿粘的屈辱还堵在咽喉,九条伏在神琦面前,脸颊蹭着他精壮的肌肤,声音含混如呓语:“悠真...还满意吗?”
神琦垂眼看着她。散乱的黑发贴在被缚出红痕的手腕上,唇瓣被磨得微肿,检察官徽章掉在地毯上,反光照着她裸背上抓出的指痕——这女人在捕捉他的表情。
“你这女人...”神琦用染着她涎水的拇指抹过她的泪痕,“换别人早该意乱情迷了。”
白手帕罩上她的脸。混着石楠花气味灌入鼻腔,九条闭眼深吸一口。擦拭的动作忽然停止,隔着手帕传来的声音像蒙着一层雾:
“我很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