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正午热烈的阳光下,我冷的有点抖。
好在事情还没到这个地步。
高紫寒道:“应该是用了什么障眼法,一般人是看不出本相的。我怕吓着你,所以当时没有说。”
我真是无语。
“高总,我感谢你的好心。但下次吓人的事情不要在开车的时候说,会出事的。”
自已一个人出事就算了,那是我的命。要是连累无辜的人,那就不好了。
高紫寒大概看我的脸色有点过于难看了,安慰我。
“别担心,只有我能看见,这事情还有救。借寿可不是件简单的事情,我左想右想,这事情确实不对。”
“哪里不对?”
“就是你们一直想不明白的那一点,一个死人,为什么要借寿?”
兜兜转转,又回到了原点。
死人借活人的寿,活人能死,死人也不可能从冰棺里坐起来啊。
殡仪馆到底是个人来人往的地方,程正业的冰棺在一号厅,也是那么多人知道,看见的。
七天过去,他哐当一声复活了。
这像话吗?
就算程家有钱,也不好处理后续吧。
我们俩讨论了一下。
也不是说完全不能处理,程家能砸钱,砸足够的钱,可以把这事情糊弄过去。但是完全没有这个必要。
他们若打算让程正业死而复生,就该从开始隐瞒死讯,而不是事后再去处理。
高紫寒说:“我问了问朋友,这种情况,只有两个可能。要么,这根本就不是磕头借寿的局,孔笙另有打算。只是隐藏的深,我们暂时没有察觉。”
“第二个可能呢?”
“想借你寿的人,并不是程正业,他只是放在这里吸引我们注意力的,是个幌子。”
这倒是我没有想到的角度。
我也很欣慰。
高紫寒除了没有充会员的搜索网站,确实还是有自已的渠道的。不枉我在心里尊称一声道长。
想了想,我问她:“那你觉得,哪一种可能更大一些?”
她毫不犹豫的说:“第二种。”
“为什么?”
“一个**!”高紫寒骂人的话,我就自动消音了:“邪魔歪道,会三两下阴沟里的招数,就敢出来害人。我不信他有什么高深的本事。”
我叹为观止。
斯斯文文的姑娘家家的,怎么骂人那么溜。
“高总,你们修行之人,可以骂人吗?”
“当然不可以。”高紫寒闭上眼睛说:“罪过罪过,但是忍不住。”
“没事儿……”我安慰她:“下次想骂的时候,我帮你骂。这样就不犯忌讳了。”
这也算是拿了工资,我能为老板做的一点微不足道的事情吧。
高紫寒哼一声。
“这事情,我会再打听的。我们暂且当作第二种,那么现在最重要的,就是找到这个活人。”
真正想借我寿命的人,是谁。
我点头。
高紫寒虽然有时候不太靠谱,但她是我目前能找到的,能信任的,唯一的人。
正说着,手机响了。
我一看,竟然是赵康顺。
“这家伙可算是来了。”我按下接听外放。
赵康顺的声音响起。
“小秦啊。”
“在。”
“你在哪儿呢?”
我不冷不热说:“你在哪儿呢?昨晚上你去哪儿了,电话也打不通,喊也喊不到?”
赵康顺的声音里充满了不好意思。
“对不住,对不住。我这边出了点意外。”
“什么意外。”
我倒要听听,他怎么解释昨天晚上丢下我,一个人跑了这件事情。
赵康顺说:“昨天我不是在林子里等你呢,我就坐那儿,结果草丛里钻出来一条蛇。”
这理由找的可真好。
“什么蛇?”
“我也不知道什么蛇,但是我这人特别怕蛇。看见蛇我吓得魂飞魄散,转头就跑。”
我冷笑一声:“跑到现在才停下?”
从昨晚到现在,这都多久了?这都跑出国了吧?
“那倒不是……”赵康顺叹了口气:“但是我没注意,一脚踩空了,摔了个坡,昏了过去。”
“……”
“我昏了好久,手机也不知摔哪儿去了。这山里又没人,一直到上午醒了,赶紧去找你。你已经不在了。我手机又丢了,只好赶紧跑出山,这不,刚重新买了个手机,办了张卡,就赶紧给你打电话了。”
我和高紫寒对视了一眼。
万万没想到,赵康顺找的理由,竟然这么敷衍。
“你没事儿吧。”赵康顺的声音充满担心:“你现在在哪里?”
“去医院的路上。”
“啊?”赵康顺顿时急躁起来:“怎么回事,为什么要去医院。”
我让高紫寒给我拍张照。
就拍脸,最惨的那个角度,给赵康顺发了过去。
顺便发过去一条语音。
“我昨晚上碰着了野兽,不知道是什么玩意儿,逃跑的时候摔了一跤……我也摔下山坡了。”
我不知道赵康顺现在是什么样子,但我现在一身花花绿绿的伤,那是没有半点虚假。
赵康顺吓得声音都抖了。
“要不要紧,你在哪个医院,我这就过去……”
“不用了。”我装作不太高兴的语气:“只是一些擦伤,已经处理过了。不过高总不太放心,非要我再去检查一下,晚上我正常上班。”
赵康顺还是不太放心。
但是我没告诉他我要去哪个医院,一副,被你骗了很不高兴的模样,他自知理亏,也不敢追问的太紧。
常在山里走动的人,怕蛇怕成这个样子,谁信啊。
而且,本来赵康顺说自已从山坡上滚下来了,可以装作运气好,没受什么伤。
但现在不一样了。
真正从山坡上滚下去的人出现了。
都在一座山,都是从山坡上滚下去,我伤痕累累,青一块紫一块破一块。他皮都没蹭破一点,这可信度一下子就变低了。
这会儿,估计赵康顺在痛苦的想着,要不要给自已弄点伤,让他说的话更可信呢。
挂了电话,高紫寒说:“先不管赵康顺,我觉得它掀不起风浪。”
现在最麻烦的,还是孔笙。
程家入股的万盛医院,很快就到了。
将车停进停车场,我们却不着急去找孔笙介绍的人。
“先看看。”高紫寒说:“我们要是身份暴露,就在对方的监视里了。”
“好。”
我们上了电梯,往上去。
到了负一楼的时候,电梯打开,又进来两个人。
这两个人我认识啊。
就是前几天三号厅,魏老太太的二儿子和小女儿。
他们怎么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