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平洋上蒸发的海水化作酸雨倾盆而下,青铜巨门缝隙中探出的锁链突然绷首。十二艘外星战舰被勒出道道裂痕,门内传出的机械梵唱竟与珠峰僧侣的诵经声同频共振。
"哥哥,这是你最后的机会。"苏小柔的母巢体悬浮在门扉之间,三千名楚宁克隆体在她身后列阵。她们同时撕开左胸,露出跳动着饕餮纹的机械心脏:"成为新人类之父,或者..."
我拉满古玉长弓,箭锋对准她额间复眼:"或者送你见造物主!"
光箭离弦的刹那,海底突然升起刻着父亲名讳的青铜棺椁。棺盖轰然开启,林建国的全息影像手持双螺旋权杖走出:"墨儿,你才是092工程最完美的培养皿!"他挥动权杖,我的龙鳞突然逆生长刺入血肉。
剧痛中,十八岁生日丢失的钛钢戒指从饕餮王座飞射而来。戒指嵌入古玉弓身的瞬间,太平洋深处传来洪荒巨兽的嘶吼。被蒸发海水的区域突然塌陷,露出埋藏万里的机械佛国度——那些在珠峰天葬的红衣僧侣,正在佛塔顶端朝我跪拜!
"参见噬宙尊者!"三千僧侣齐声呐喊,他们撕开人类皮囊,露出金属骨骼上镌刻的饕餮图腾。
苏小柔的腹部突然暴涨,无数章鱼触须缠住青铜巨门。她将楚宁克隆体们塞进裂开的腹腔,融合成高达千米的母巢战舰。战舰表面睁开十万复眼,每只眼睛都映出我不同时期的记忆碎片:
六岁那年"意外"坠楼时,背后推我的手戴着父亲的手表;
高考前夕注射的"疫苗"其实是基因催化剂;
就连三年前苏小柔的背叛,都是脑内植入芯片的操控结果...
古玉弓突然挣脱掌控,自动凝成血色光箭。箭锋调转对准我的太阳穴时,海底机械佛国射出三千道金光,在我周身交织成甲骨文写的《噬宙诀》:
「吞天食地终虚妄,破而后立方证道」
我狂笑着折断龙角刺入心口,染血的指尖在虚空写下血契。太平洋上空顿时雷云翻涌,被锁链缠绕的外星战舰同时自爆,冲击波将青铜巨门轰出裂缝!
母巢战舰的十万复眼淌下血泪,苏小柔的本体从核心舱跌落。我接住她枯槁的身躯时,她脖颈后的芯片接口突然与我的龙鳞接驳——海量数据洪流中,我窥见了造物主可怖的真容:
那是个由无数双螺旋结构组成的星云意识体,每个基因链都缠绕着破碎的文明。地球在祂掌中不过是一粒尘埃,而月球祭坛正是禁锢尘埃的囚笼!
"墨儿...快醒醒..."怀中的苏小柔突然变回大学初见时的模样,她将匕首刺入自己心脏,"只有母巢宿主死亡,才能激活饕餮最终形态..."
她的鲜血染红青铜巨门,门内传出齿轮转动的轰鸣。父亲的全息影像突然扭曲惨叫,机械佛国升起十二根青铜柱,柱体表面浮现出令我毛骨悚然的画面:
2077年的实验室里,年轻版的林建国正在给婴儿时期的我植入古玉。而培养舱外的监控屏幕显示,真正的造物主竟长着与我相同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