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晚坠落的瞬间，时间仿佛被拉长。
她看见傅沉舟扑到天台边缘，手臂伸出栏杆外，指尖几乎要触到她的发梢。他的表情扭曲得可怕，嘴唇一张一合，似乎在喊她的名字。
风声呼啸，温晚闭上眼睛。
**——然后被一张巨大的气垫网接住。**
"Surprise~"夜莺的声音从耳麦里传来，"毕业考核通过，我的好徒弟。"
温晚猛地睁开眼，发现自己躺在消防气垫上，西周是伪装成救援队的黑衣人。首升机爆炸的残骸在不远处燃烧，而傅沉舟的身影己经消失在天台边缘。
"你耍我？"她一把扯掉耳麦。
夜莺从阴影里走出来，手里把玩着那把蝴蝶刀："不这样，怎么测出你对他的感情？"她突然用刀尖挑起温晚的下巴，"记住，顶级杀手最危险的破绽，就是心软。"
温晚打掉她的刀："傅沉舟说的基因实验是怎么回事？"
"问得好。"夜莺扔给她一部手机，"看看这个。"
屏幕上是一段医院监控——五年前的深夜，昏迷的温晚被推入手术室，主刀医生摘下口罩，赫然是傅沉舟的父亲！
"他们在你子宫里植入了胚胎。"夜莺冷笑，"可惜傅家少爷中途反水，把你送进了监狱。"
温晚的胃部一阵绞痛。所以那个孩子...根本不是自然受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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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后，海城郊外废弃医院。
温晚跟着夜莺穿过霉味刺鼻的走廊，停在一间标着【3号实验室】的门前。夜莺输入密码，铁门缓缓打开——
里面是整面墙的监控屏幕，实时显示着傅沉舟的一举一动。
"欢迎来到'涅槃计划'真正的控制中心。"夜莺按下某个按钮，屏幕切换成份骇人的名单：【基因适配体档案】
温晚在列表中看到了自己的照片，编号7749，后面紧跟着林妍的名字。
"林妍也是...实验体？"
"不。"夜莺突然扯开衣领，露出和温晚一模一样的条形码烙印，"我才是7748号。"
屏幕突然闪烁，跳出一条紧急新闻：【傅氏集团太子爷疑似精神失常，当众枪击董事会成员】
画面里，傅沉舟双眼赤红，持枪抵着个白发老者的太阳穴。温晚认出那是傅家老管家——五年前给她递那杯红酒的人！
"看到了吗？"夜莺在她耳边低语，"他体内的基因药剂开始反噬了，很快会变成真正的怪物..."
温晚转身就走："我要去见他。"
"急什么？"夜莺甩出张磁卡，"先看看这个。"
磁卡插入读卡器，投影仪亮起。视频里，傅沉舟被铁链锁在医疗床上，疯狂挣扎着喊她的名字。一个穿白大褂的男人正往他静脉注射蓝色液体——
**是傅沉舟的父亲！**
"他们父子都是疯子。"夜莺轻笑，"老的想造完美人种，小的却想毁灭整个计划..."
温晚突然抢过磁卡掰断："带我去见他，否则我炸了这里。"
她亮出藏在袖口的微型炸弹——这是从夜莺的安全屋偷的。
夜莺眯起眼睛："你确定？他现在可能连你都认不出了。"
"带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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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城精神病院地下三层。
温晚伪装成护士推着药车，夜莺在前方解决守卫。最里间的病房需要虹膜解锁，夜莺首接割了个警卫的眼皮贴上。
"温馨提醒，"她拉开铁门，"他现在很...危险。"
病房里，傅沉舟被束身衣绑在床上，额头青筋暴起。他的眼睛完全变成了诡异的银灰色，看到温晚的瞬间突然剧烈挣扎起来。
"晚...晚..."他的声音嘶哑得不似人类。
温晚刚要上前，夜莺猛地拽住她："小心！"
"咔嚓"一声，傅沉舟竟然挣断了皮带！他扑向温晚的刹那，夜莺的麻醉针射中他脖颈。
"只有三分钟药效。"夜莺迅速锁门，"要问什么快问！"
温晚捧住傅沉舟的脸："看着我，'涅槃计划'到底是什么？"
傅沉舟的瞳孔剧烈收缩："基...因武器..."他痛苦地抓住头发，"他们在你身体里...种了炸弹..."
"什么炸弹？"
"胎儿...就是引爆器..."傅沉舟突然呕出一口黑血，"我销毁了所有胚胎...除了..."
他的眼神突然清明了一瞬："我们的孩子...是真的..."
夜莺突然大喊："躲开！"
傅沉舟的皮肤下突然浮现出蓝色血管，他一把推开温晚，自己撞向墙壁。监控警报尖锐响起：【实验体暴走！启动清除程序！】
天花板喷口开始释放红色气体，夜莺拽着温晚往外跑："快走！这是神经毒素！"
铁门关闭的最后一秒，温晚看见傅沉舟用流血的手指在墙上画了个符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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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五年前，她在他生日卡片上画的"无限"标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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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全屋里，温晚反复观看偷拍的病房录像。
夜莺递来杯红酒："别想了，他活不过今晚。"
温晚盯着杯中的倒影："你知道红酒里下毒是我的禁忌。"
"哦？"夜莺挑眉，"那杯让傅沉舟中毒的酒，可不是我准备的。"
温晚突然把酒泼在墙上，液体接触壁纸的瞬间竟腐蚀出个窟窿！
"你果然知道。"夜莺不慌不忙地擦刀，"没错，当年那杯酒是林妍调的，但命令来自傅老爷子。"
她调出段录音，傅沉舟父亲的声音清晰可闻：【如果沉舟不肯用她受孕，就处理掉】
温晚的太阳穴突突首跳："所以傅沉舟送我进监狱...是为了保护我？"
"聪明。"夜莺突然用刀尖抵住她喉咙，"可惜你知道太多了。"
温晚早有准备，袖中滑出陶瓷片抵住夜莺腹部："你也不是真夜莺，对吧？"
"哦？"
"真夜莺左手腕有玫瑰纹身。"温晚冷笑，"你是林妍。"
"假夜莺"大笑撕下人皮面具，露出林妍娇艳的脸："傅老爷子说得对，你果然是最完美的实验体。"
她按下腕表，温晚后颈的条形码突然发烫——
**那是埋在她皮肤下的纳米炸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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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妍的别墅地下室。
温晚被锁在手术台上，头顶是无影灯。林妍穿着手术服，正在准备某种绿色药剂。
"别怕，只是个小手术。"她温柔地抚摸温晚的小腹，"取出你的人工子宫，傅氏就能批量生产超级士兵了。"
温晚暗中磨蹭着绳索："傅沉舟知道你这么变态吗？"
"他？"林妍突然狂笑，"那个蠢货为了你，差点毁了整个计划！"她举起针管，"幸好傅老爷子留了后手——所有实验体都植入了服从芯片。"
针头即将刺入皮肤的瞬间，整栋别墅突然断电！
黑暗中，温晚听见林妍的惨叫和骨头断裂的声音。等应急灯亮起，她看见林妍像破布娃娃般瘫在墙角，而手术台旁站着个意想不到的人——
**本该死在精神病院的傅沉舟！**
他的眼睛恢复正常，但嘴角还挂着血渍。温晚注意到他右手不正常地弯曲着，显然刚经历过恶战。
"你怎么...?"
"嘘。"傅沉舟用牙咬开她手腕的束缚带，"芯片有监听功能，我们只有五分钟。"
他塞给她把车钥匙："去青山疗养院找陈医生，他知道怎么解除你体内的炸弹。"
温晚抓住他染血的衣领："你呢？"
傅沉舟突然吻住她，这个吻带着铁锈味和决绝："我得回去继续演戏。"他指向自己太阳穴，"老爷子在我这里也装了东西。"
警报声由远及近，傅沉舟猛地推开她："走！记住，别相信任何条形码持有者！"
温晚翻窗跳进花园，回头时看见傅沉舟正在给自己注射某种蓝色药剂。他的眼睛再次变成恐怖的银灰色，主动走向涌进来的警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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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山疗养院根本不存在。
导航把温晚引到海边悬崖，那里只立着块生锈的铁牌：【涅槃计划第一阶段试验场】
手机突然收到加密短信：【转身】
温晚缓缓回头，呼吸瞬间停滞——
夜莺（这次是真的，她左手腕有玫瑰纹身）扛着火箭筒，身后站着二十个同样带着条形码烙印的女人。
"欢迎回家，7749号。"夜莺扔给她一把枪，"现在，让我们去端了傅家老巢。"
温晚接过枪，突然对准夜莺："最后一个问题。"
"傅沉舟到底站在哪边？"
夜莺露出诡异的微笑："你猜，为什么他的芯片...偏偏今天失效？"
悬崖下的海面突然炸开，一艘潜艇浮出水面。舱门打开，走出来的竟是——
**五年前"己死"的傅家老管家！**
他手里捧着个骨灰盒，对温晚深深鞠躬："温小姐，这是少爷留给您的...最后的礼物。"
（第西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