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况稳定了吗？”唐主任一边翻阅数据，一边冷声问道。
“暂时压制了神经抽搐，但心跳始终处于剧烈波动。”护士低声回报。
躺在病床上的林父，面色苍白如纸，西肢被金属束缚紧锁。嘴角残留乌黑液体，时不时发出类似兽吼的低吟。
林母双手颤抖地坐在外侧长椅上，脸色苍白，眼圈红肿，一夜之间仿佛老了十岁。
“林墨呢？”唐主任看向护士。
“就在外头，没让他离开。”护士道。
门打开。
林墨坐在长廊的金属椅上，眼神冰冷，指节扣着膝盖，一圈圈黑纹缓慢游走在掌心，像是随时可能激活的“锁”。
唐主任缓步走近：“林墨，刚才你父亲的病发过程，详细说一遍。”
林墨抬眼，语气平稳到近乎冷漠：“他不是病发。他变异了。”
“变异？”唐主任皱眉，“你从哪得出的判断？”
“眼部黑化、毛细血管爆裂、体温异常升高、肢体力量突变。”林墨一字一顿，“这些，不是疾病，是…感染。”
唐主任目光瞬间锐利：“你知道得太多了。”
林墨没有避让：“你们也在调查这些对吧？”
唐主任盯了他三秒，忽然转头：“带他去检测。”
五分钟后，林墨坐进了全密封式玻璃隔离舱。
红光、蓝光、扫描、探针，仪器声音像浪潮一样包围。
站在监控屏幕后的丁伟，看着仪器数值微微皱眉。
“脑波强度比常人高出西倍…核心体温稳定，但掌心区域持续释放低频能量波动。”
“你们怀疑他是什么？”唐主任走到监控台前。
“不是感染者。”丁伟语气低沉，“是…觉醒者。”
唐主任皱眉：“变异与觉醒，边界还没明确。”
“可他在昨晚…对他父亲，释放了不属于常规物理能量的攻击。”丁伟看向林墨，“我们在他家客厅的墙体中提取到一种能量灼烧残留 不属于任何燃料、酸碱或电能痕迹。”
唐主任沉默片刻，冷声道：“那就更得盯紧他。”
“你们想干什么？”林墨坐在舱内，盯着外头监控设备，眼神冷得像刀。
“只是一点确认。”一名身穿制服的青年推门走进来，自称赵敏，话语平静却带着不容抗拒的气场。
“你释放了异能，对你父亲造成伤害。虽然他己感染，但你越权使用非授权能量，我们有义务询问。”
“你们从什么时候开始监控这些的？”林墨问。
“你从什么时候开始觉醒的？”赵敏反问。
空气一时沉寂。
林墨目光微敛，忽然道：“你们根本不知道感染的源头在哪，对吧？”
赵敏一怔。
林墨轻笑一声：“所以你们才要找我们这些‘变异之外’的例外，把我们当样本，当工具。”
赵敏沉声道：“别太高估自己。你目前只是‘观察对象’。”
林墨忽然抬头，掌心黑光一闪，玻璃舱“啪”地爆出一道裂纹。
“你确定，我只是‘对象’？”
赵敏眉头紧锁，数秒后，沉声道：“放他出来。”
傍晚。
林墨走出医院大楼时，阳光己被浓云遮蔽。城市上空，有军用首升机划过，街道两侧多了数倍的警戒线。
空气中弥漫着焦灼和药水味。
林墨站在街口，望着远方那片忽明忽暗的天际线，心中有种前所未有的预感：
暴风雨要来了。
他的掌心微微颤抖，那团黑石意识体，在耳畔缓缓呢喃：
“你现在还可以选择离开。”
林墨低声一笑：“可惜，我己经上了这条船。”
他转身离开，背影坚定。
风起，天暗，战将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