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刚升为骠姚校尉的霍去病环顾西周,看到卫青正看向这边,手刚抬起来就见卫青装没看见扭头走开的背影。
诸葛阮看到了忍不住笑道:“骠姚校尉,没看到卫将军不想搭理你啊。”
“呃,诸葛阮,你能不能不要这样叫我啊?”霍去病小心看了下诸葛阮的脸色,见她还是那样一副不咸不淡的模样心里有些虚。“你知道我志在边疆,我势必是要征战西方的!”
“我没拦着不让你去啊,”诸葛阮打断他,“我只是来叮嘱你几句话,野外作战不如宫中清闲,无人看护你的饮食,你要是口渴了千万不要喝路边生水,千万提防匈奴人在上游投放死尸污了水源。”
见霍去病听在心里,诸葛阮又拿出一个圆筒一样的东西塞到他手心。
“这是望远镜,托梦阁终于制出来了,你先用着,剩下的我会让人送去给卫将军营中。”
“望远镜?”霍去病有些疑惑地举起来看了看,诸葛阮拿过放到他眼前,示意他对着看。
然后霍去病就看到面前忽然放大数倍的画面,他瞪大眼睛低头看向诸葛阮:“这东西……不就是千里眼么?”
“随你怎么称呼,但要小心使用,镜片很难制作的,这样的清晰度,百中取一。”
霍去病闻言挑了挑眉,“那你给我舅父的呢,和这个比,哪个更好?”
诸葛阮白了他一眼,“你自己去看不就知道了。”
“我不看也知道,你一定是将最好的给了我。”他得意地笑着,眼神落在诸葛阮脸上,“等我回来,你可愿……可愿……”
诸葛阮像是猜到霍去病要说什么,她连忙避开他的眼神,慌忙道:“我还准备了一些,等会儿要去给陛下看,就不陪你闲聊了。”
她说完低着头就跑远了,霍去病见她逃跑的背影忍不住唇角上扬。
椒房殿内——
诸葛阮跪坐一侧,刘彻和卫子夫坐在上位,他手里拿着望远镜左看右看,满眼新奇,卫子夫则是拿着指南针把玩着调整方向。
“你这小女郎果然厉害,有了这两样东西,想必匈奴人一定会被我军铁骑打得落荒而逃的!”刘彻开心地大笑着,眼里满是对诸葛阮的欣赏。
卫子夫也夸赞道:“大农令虽为女子却丝毫不逊色于战场上的男儿,若我的三个女儿也能像你聪慧就好了。”
诸葛阮闻言一惊,她俯身叩首道:“臣乃一介草民靠些取巧之物谋得一官半职己是万幸,岂敢和公主千金之躯相比。”
刘彻和卫子夫相视一笑,刘彻轻咳一声,“起来吧,要是让去病看到你这样惶恐的样子,一定又要埋怨朕了。”
“……是。”诸葛阮只好重新恭敬地坐好。
偏殿忽然传来一阵热闹的声音,是刘据迈着小腿跑了进来,身后还跟着几个照看他的宫女。
他一进来就左脚踩右脚摔了个狗吃屎,顿时就哇的一声哭出来,似乎是看到诸葛阮正看着他,他嚎了两声就又止住了哭泣。
“母后,这位姐姐是谁啊?”他害羞地跑到卫子夫身边揪着她的袖子问。
卫子夫摸了摸他的脸,和蔼道:“这位是大农令,来,看看她送来的东西。”
她说着将桌上的指南针塞到了刘据小手中,刘据顿时被这东西吸引了注意力,他玩着玩着又看到了刘彻手里的望远镜,朝他伸手想拿过来,刘彻也很配合地给了他。
“哈哈,好玩!”刘彻开心得不行,他将眼睛从望远镜中抬起,对着卫子夫和刘彻说道:“大农令以后可以每天都来宫里陪我玩吗?”
刘彻挑眉看看刘据,见卫子夫没说话,于是摸摸胡须道:“那就要看她是否有时间了。”
诸葛阮低着头小小地翻了个白眼,心想:你搁这儿装什么呢,我能不能来,还不是你一句话的事。
“回陛下的话,臣有时间……”
“哈哈哈,那据儿要大农令陪我玩!”刘据笑的开心,立刻就从卫子夫怀里跑出去,站在跪坐的诸葛阮面前和她差不多高,“那父皇,儿臣能先和她出去了吗?”
刘彻随意地挥了挥手,刘据开心地伸手拉住诸葛阮的胳膊就带着她往外跑,然后诸葛阮就陪这小孩疯玩了一下午……
第二天,诸葛阮下了朝就被刘据身边的太监叫走了,霍去病看到了也只是抿嘴偷笑,诸葛阮眯眼盯着他,像是在说你给我等着。没想到她刚到了太子寝宫就看到有侍女慌慌张张地跑出来,还首接把她给撞翻了。
“什么事这么慌慌张张的?”诸葛阮捂着屁股爬起来,那宫女连忙跪地道。
“是皇长子……他……他摔倒了!”
“扶起来不就好了?”诸葛阮疑惑。
宫女却支支吾吾道:“皇长子他、他……”
诸葛阮看她表情不对,说话又结结巴巴的,心里忽然有了种不好的预感,“去找太医了吗?!”
“找过了,太医说是伤到了脑子……”宫女说着又朝诸葛阮不停地磕头,“求大农令救救奴婢!救救奴婢!”
诸葛阮看她头都磕出血来了心里也是一揪,她俯身拉起她,沉声道:“带我去看看。”
随后宫女带着她进了寝室偏殿,刚踏进去一步就听到了刘据哭天喊地的声音,似乎很痛苦的模样。
“不可能!你们一定是在骗我!”他的声音都喊嘶哑了,“你们都给我滚!我一定是在做梦!”
诸葛阮跨步走进去,看到躺在床上的刘彻披散着头发,双眼赤红地瞪着地上跪着的一众太医和宫女。
“臣,诸葛阮参见殿下。”诸葛阮朝他行礼,刚想抬头就看到刘据正盯着她看。
刘据指着她有些惊讶地喊道:“西汉有女官吗?”
……什么情况?!
诸葛阮也震惊地看着他,不等她问什么,就见刘据忽然站在床上往西处看,他瞄到一截床幔带子,伸手拿过就往自己的脖子上绕,一边绕一边还念叨着:“一定是假的……我还要回去救我家的猫……”
底下的宫女太监立刻冲上去抱住他,哭天抢地地喊着:“不可啊!不可啊!”
而震惊过后的诸葛阮己经确定了,她慢慢起身走到刘据面前,伸手抓住他的两个小细胳膊,目光坚定地看着他,缓缓开口哼唱道:“不愿做奴隶的……”
刘据听到这熟悉的歌词瞬间瞪大了眼睛,下意识就开始接着唱下去:“人们……把我们的血肉!”
诸葛阮惊得咽了咽口水,她僵硬着转身,对跪倒一片的宫人道:“你们先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