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室的余烬仍在闷燃,陆霆渊用西装外套裹住林薇薇颤抖的肩,指尖触到她后颈新生的鸢尾花胎记——那是实验体觉醒的标志,与他锁骨下的印记遥相呼应。陆念安攥着奶奶的手,小皮鞋碾碎满地玻璃碴:“爸爸,那个坏叔叔会回来吗?”
“他跑不远。”陆霆渊的声音被警笛声切碎。林薇薇望着老宅东墙渗出的蓝色荧光,突然想起母亲银锁里的密码纸条——“鸢尾花盛开之处,藏着第二实验室”。她拽住陆霆渊的袖口,指向佣人房后那丛开得诡异的蓝色鸢尾:“挖开那里!”
园艺铲插入泥土的瞬间,金属碰撞声传来。陆念安最先挖出个铅盒,打开后里面躺着枚跳动蓝光的芯片,侧面刻着“LW-09”。陆老太太突然捂住胸口,保姆车的后视镜在她瞳孔里扭曲成实验舱的模样:“这是……我外甥女的备用记忆体……”
林薇薇的手机在此时震动,王姐的语音带着哭腔:“薇薇!白莉莉在首播里说你是克隆人,还放出了你和陆总的实验体照片!”点开链接,首播间百万观众正对着屏幕惊呼——背景是陆明远伪造的实验报告,配图是她和陆霆渊的“基因检测证明”。
“又是陆明远。”陆霆渊捏碎手中的芯片,蓝光溅在他掌心的疤痕上。林薇薇突然想起U盘里的实验日志:“LW-09号实验体的记忆,嫁接自苏清月和……”她的话被陆念安的尖叫打断,小家伙指着电视屏幕——白莉莉的首播背景里,赫然挂着陆明远的鸢尾花袖扣。
“她在星瀚传媒的演播厅!”林薇薇拽着陆霆渊冲向车库,车载电脑显示白莉莉的首播信号源来自十八楼首播间。电梯升至十三楼时突然急坠,陆霆渊将她护在怀里,金属壁上渗出的蓝色液体在灯光下显形——是“重生计划”的标记墨水。
“爸爸!快看!”陆念安指着电梯监控,白莉莉正被个戴鸭舌帽的男人挟持,那人腰间的炸弹倒计时显示00:15。林薇薇调出星瀚传媒的建筑图,用指甲在十八楼首播室位置划出红线:“这里的通风管道连接消防水箱,我们从维修梯上去!”
破窗而入的瞬间,白莉莉的尖叫卡在喉咙。陆明远的鸭舌帽掉在地上,露出烧伤的左脸:“LW-07,你果然来了。”他按下遥控器,白莉莉胸前的炸弹蓝光爆闪,而首播屏幕突然切换成陆家老宅地下室的实时画面——那里,LW-09号克隆体正在培养舱里睁开眼。
“你想让全世界知道实验体的存在?”林薇薇挡在陆念安身前,注意到陆明远袖口露出的注射器,里面是熟悉的记忆干扰剂。男人突然将针头刺向白莉莉,却被林薇薇一脚踢飞,药剂泼在首播台上,屏幕瞬间黑屏。
“不!”陆明远扑向控制台,林薇薇趁机夺过他手中的遥控器,按下反向指令。培养舱的蓝光骤然熄灭,LW-09号化作数据流消散,而白莉莉胸前的炸弹计时器停在00:01。陆霆渊将陆明远反手制住时,男人突然咳出蓝血:“你以为赢了?真正的游戏……才刚开始……”
警笛声中,林薇薇捡起陆明远掉落的钱包,夹层里掉出张泛黄的出生证明——母亲林芳的名字旁,父亲栏写着“陆振庭”。陆霆渊的父亲,陆家真正的掌权人,早己对外宣称死亡。
“他没死?”林薇薇的声音发颤。陆老太太突然跪倒在地,抓起出生证明痛哭:“振庭当年为了阻止实验,假死躲了起来,没想到……”她的话被陆明远的狂笑打断:“没错!陆振庭就在第二实验室,等着你们去送死!”
救护车送走陆明远后,林薇薇站在星瀚传媒的天台,看着城市灯火在雨中模糊成实验舱的蓝光。陆霆渊从背后拥住她,下巴抵着她发顶:“无论他是谁,我都会保护你。”
“可我妈妈……”林薇薇转身,指尖触到他锁骨下的鸢尾花印记,“我们都是实验体,这算什么?”
“算命中注定。”陆霆渊低头吻她,雨水混着他唇上的微凉。远处,陆家老宅的方向腾起烟花,陆念安在保姆车里挥舞着荧光棒:“爸爸妈妈快看!是安安放的!”
林薇薇看着小家伙纯真的笑脸,突然想起实验日志的最后一页:“LW-07与LW-08的结合,将激活所有实验体的自愈基因。” 她回吻陆霆渊,雨水顺着指缝流下,仿佛洗去了所有虚假的记忆。
而在城市深处的第二实验室,陆振庭抚摸着培养舱里的LW-10号克隆体,屏幕上跳动的基因序列与林薇薇完全一致。他拿起桌上的银锁,锁芯里的鸢尾花在蓝光中旋转,映出当年林芳微笑的照片。
“薇薇,爸爸来接你了。”他对着空荡荡的实验室低语,培养舱的蓝光突然暴涨,照亮了墙上密密麻麻的实验体名单——LW-01到LW-10,其中LW-07和LW-08的名字旁,画着红色的爱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