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
躲藏在墙角杂草中的蝈蝈吱吱乱叫,一只黑头蟋蟀正趴在一只母蟋蟀的背上,一只耗子正好奇的盯着他们。
一口吞了下去。
朱潜家的小西合院内。
一间特地开辟出来的浴房内,蒸汽缭绕。
白色的腰带耷拉在屏风上。
朱潜躺在浴桶中。
惬意的泡着澡。
上一世每天洗澡的习惯他还留着,来到这个世界也没改变。
“小潜,衣服我给你放到门外了,脏衣服我给你拿走了。”
门外的倩姨,只穿着一层白色的轻纱,一双巴掌大小的玉足,轻轻的踩着木制地板,她踮着的脚后跟,走起路来犹如一只灵动的猫咪。
朱潜托着下巴,欣赏着窗户上的人影。
快活的答道:“知道啦!”
在朱潜的影响下,她也养成了每天洗澡的习惯。
就是这个花费,让她有些肉疼。
在他们家,每个月买木柴烧水钱,也是一笔很大的花销。
尤其是到了冬天,木柴贵的时候。
不过一想到身体香喷喷,滑溜溜的感受。
倩姨也是欲罢不能。
哗啦。
朱潜用毛巾胡乱擦着身子。
抬起手问了问。
有一股花香味。
和倩姨身上的一模一样。
这香味让人心里暖呼呼的,想要睡觉。
朱潜路过倩姨房间,和她道了一声晚安。
“晚安。”
“晚安。”
黑夜中。
倩姨只穿着一件薄薄的纱衣,躺在床上。
在外的肌肤,透露着月牙般的光泽。
自己的这个大外甥,真是让她刮目相看。
她现在心里有一肚子的疑问想要问他。
可今下午看到朱潜一脸疲劳的模样,忍住了没开口。
“大哥,大姐,你们放心,我一定会保护好他的。”
朱潜回到自己的房间。
手里拨弄着,让铁匠制造的纯铁滚轮,手指摩擦着着包裹着一层生铁的竹竿。
一边思考着接下来的行动。
经过今下午的事情,安泰县有头面的人物,暂时和他一条船。
短期内应该是没有什么大碍。
后面就不一定了。毕竟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
他得抓住这个关键时期,赶快发育。
朱潜召唤出无限暴兵系统。
”系统你在吗?”
“系统大哥!”
“系统大爷!”
……
……
系统毫无反应。
看来自己的这个系统比较低级。
都不能交流。
不过没关系,他也不在意。
只要能用就行。
“哎呀。”
朱潜躺在床上,左腿搭在右腿上,一晃一晃的。
接下来就他一个目标,搞钱。
有钱什么都好说。
朱潜把脑海里的想法,仔细的梳理了一番。
不知不觉间,睡了过去。
另一边的县衙。
“县令请。”朱一面无表情的伸手指着屋内。
同样面无表情的还有白县令。
咔嚓。
在白县令进屋,朱一立马锁上了房门。
白县令面无表情的站在自己的房间内。
看着自己混乱的房间。
白县令无奈的叹了口气。
来到他藏东西的地方。
果然。
自己搜刮来的财物全没了
心痛也是有的。但眼下他对这些身外之物,也是不太在乎了。
杀害钦差的名头,压在他的头上。
当下能不能活过明天,都不一定。
“朱潜。”
白县令靠着木床,不停的念着朱潜的名字。
今夜对于很多人来说是个无眠的夜晚。
参加这场宴会的众人回到各自的家后,对于家人好奇的询问,一言不发。
全都第一时间把自己关到了房间里。
闭不见客。
“狗贼,狗贼。”
“无耻小儿。”
“没想到,完了一辈子的鸟,居然看走了眼,完了,宗族上百年的家业,难道要坏在我的手里?”
有人哭天喊地。
有人望着窗外的明月,久久不语。
有人提起的毛笔,迟迟没有落下,黑色的墨点,滴嗒在信纸上,形成一滴滴黑色的墨痕。
第二天一早。
朱潜破天荒的早早的起了床,没让倩姨叫。
一大早还有一屁股的事,正等着他去处理。
根本就睡不着。
“倩姨,我走了,早饭不用做我的了。”
”嗯~路上慢点。”
倩姨透过门窗传来,声音略显慵懒。
朱潜拆掉门栓,来到大街上。
朱潜起的不是最早的,大街上的早点铺子,己经早早的坐满了人。
每座,朱潜只能和别人一样,站着等一会。
刚好在他旁边听了一个八卦
“唉,你听说了吗?”
“什么?”
这人看了眼周围,悄咪咪的说道:“刀疤死了,死在县衙里了。”
“什么!你怎么知道的?别瞎说,你不要命了。”
“嘿,我一个朋友跟着刀疤混,今早上一早,就来我家说,昨晚上县衙里去了刀疤家,把刀疤家给抄了。
你想想,刀疤和县衙里的大人是什么关系,要是不出事,谁敢抄!”
“保真吗?别是假的,连累了听你吹牛的我。”
”你这话说的,我要是有一句话,出门立马被牛车撞死。”
“快哉,今早上你的饭我请了。”
这人一拍手。
痛快。
整个安泰县谁没受过刀疤和他手下的骚扰。
人们真是苦刀疤久矣。
“小王爷,这是是你你要的油条。”
店铺的小老板,看到朱潜有些害怕,不敢首视他。
平日里面对朱潜的热情不见。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恐惧。
那是下位者面对上位者,一种本能的恐惧。
昨天街道上,朱潜手下放枪的声音,还历历在目。
小老板是不敢和以前一样,和朱潜闲聊,吹牛了。。
“好的,谢谢。”
朱潜下意识的说道。
对于小店老板的态度,他也是无奈。
眼下他还有很多事情要忙。
根本就没有多余的脑子,去思考在意这样的小事情。
吃饱饭,拒绝掉小老板递过来的饭钱。
“不容易拿着。”
朱潜快步离开。
走到县衙。
门口站岗的己经换上了他的人。
一见到朱潜,两人急忙下跪。
“属下参见王爷。”
“以后见我不用跪。”朱潜不太喜欢别人对他下跪,也不喜欢给别人下跪。
“遵命。”
“带我去后衙。”
两人带路,朱潜跟在两人身后来到了后衙。
李槐和他们的手下,挤在一间窄小的库房里。
六月天又热。
放出来时,很多人己经热的都迷糊了。
再加上出的汗。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酸臭味。
朱潜看着眼前的残兵败将,一挥手。
“都解散,今后你们就先不用来县衙当值了,在家等消息。”
“啊?”
捕头们没想到会迎来这么一个消息。
“朱潜这小子是造反成功了吗?”
李槐捂着己经发脓的伤口,内心焦急万分。
如果造反成功,不是应该杀了他们吗。
放过他们是什么意思。
见到这群人不相信,朱潜拍拍手。“来,去把县令请来。”
李槐闻言一惊。
县令己经落到他们手里了吗?
没一会,白县令就踉踉跄跄的走了过来。
眼上的黑眼圈,显示他昨晚没休息好。
看着活蹦乱跳,元气满满的朱潜。
白县令内心十分复杂。
“县令大人,昨日以吴公公、刀疤为首,假扮钦差,密谋造反的贼人己经伏诛。
我害怕县衙里这群人当中,还隐藏着贼人的同伙,伤到县令。
依我看不如先让他们解散如何?”
白县令面无表情的嗯了一声。
“就依你说的办。”
轰。
捕头们炸锅了。
搞什么,他们是在做梦吗?
明明造反的是朱潜啊!
怎么成了吴公公和刀疤?
李槐捂着伤口,瞬间觉得天昏地暗。
都忘记是怎么走出县衙的了。
他来到姐夫李青家时。
把事情说了一遍。
没想到姐夫李青只是嗯了一声。
给他的解释,居然和朱潜刚才说的话,完全一样。
李槐捂着胸口上缠的纱布。
明白,这里面一定有他不知道的事情。
本来打算带姐夫一块解救县令的李槐。
彻底失望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白县令留步。”
朱潜叫住白县令,从袖口里掏出一叠,白县令非常眼熟的东西。
“县令大人,今后咱们就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了,合作愉快。”
白县令面容终于有了表情。
朱潜大方的把地契田庄,先还了回去。
眼下还是需要白县令配合。
得给他点甜头。
反正东西最后还是自己的。
白县令看着手里的自己辛辛苦苦挣来的家产,内心翻江倒海。
一脸的纠结。
朱潜带着手下,大摇大摆得离开了县衙。
从今往后,安泰县姓朱了。
朱潜瞬间心态一变,觉得眼前的一切是那样的亲切。
空气是如此的清新。
“大人要不要,我派人,把李槐他们偷偷处理掉。”
朱一对他们有些不放心.
“我又不是杀人狂,留着他们,后面他对我还有大用处。
好了,接下来咱们收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