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古代靠制冰救活冷面王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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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冰鉴余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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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我在古代靠制冰救活冷面王爷
作者:
春天的小艳子
本章字数:
8194
更新时间:
2025-06-24

冰冷的脏水混杂着药渣的苦涩、米汤的清甜,还有浓得化不开的血腥,如同污浊的泥沼,黏腻冰冷地浸透了苏晚身下的粗布衣衫。后背撕裂的火山口因为这剧烈的翻滚彻底崩开,汹涌的剧痛如同岩浆般灼烧着每一寸神经,每一次微弱的呼吸都牵扯着那片血肉模糊,带来一阵阵令人窒息的眩晕和作呕感。手臂上那道新添的伤口火辣辣地刺痛,与后背的灼痛交织,如同无数烧红的钢针反复穿刺。

她蜷缩在冰冷肮脏的地面上,如同被遗弃在泥泞中的破败玩偶。眼前是阵阵发黑的眩晕,耳中是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撞击、如同濒死战鼓的沉重闷响。管家仓惶退去时那最后深深的一躬,如同一个冰冷的句号,彻底碾碎了她最后一丝虚妄的挣扎。

屈辱?愤怒?绝望?

所有的情绪都被那深入骨髓的剧痛和失血的冰冷彻底冰封,只剩下一种沉重的、无边无际的麻木。身体仿佛不再属于自己,只是一具被剧痛和寒冷反复蹂躏的躯壳。

意识在黑暗的冰渊边缘沉浮。身下那冰封的暗红血珠,在蔓延的污水中顽强地闪烁着幽幽的微光,如同祭坛上最后一点不肯熄灭的余烬。

食物……水……洁净的衣物……生的希望……

都被那一只苍白无力的手,轻而易举地、带着无声的惩戒,彻底碾碎在污浊的泥泞里。

她还能做什么?

苏晚涣散的瞳孔,毫无焦距地落在不远处那片狼藉上——碎裂的瓷片如同尖锐的嘲笑,泼洒的脏水映着摇曳的、昏黄的灯影,那套被污浊浸染的素白衣物,如同被玷污的净土,无力地躺在泥泞中。

就在这彻底被碾碎的麻木中,一点……极其微弱、却异常清晰的……声音?

不是来自床榻。不是那微弱艰难的喘息。

是……门?

极其轻微、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谨慎和……敬畏?的摩擦声。仿佛有人正用最轻的力道,试图推开那扇隔绝生死的沉重木门。

苏晚麻木的神经如同被冰针刺了一下,极其微弱地颤动起来。她艰难地、如同生锈的齿轮般,极其缓慢地转动眼珠,望向门口的方向。

厚重的房门,被从外面推开了一条仅容手掌通过的缝隙。没有刺目的天光涌入,外面依旧是沉沉的夜色,廊下灯笼的微光在门缝处投下一道摇曳昏黄的光带。

一只手,一只枯瘦、布满老年斑、却异常干净的手,从门缝中悄无声息地探了进来。

那只手极其小心地、如同捧着易碎的琉璃,将一个东西轻轻地放在了门槛内侧冰冷的地面上。

那是一个……小巧的、极其精致的紫檀木妆奁匣子。

匣子约莫巴掌大小,通体是深沉的紫黑色,木纹细腻如流动的墨玉,在昏黄的微光下流淌着内敛而华贵的幽光。匣子表面没有任何繁复的雕花,只有西角包着打磨得光可鉴人的黄铜护角,透着一种沉淀了岁月的厚重与冰冷。

匣子被放下后,那只枯瘦的手如同受惊的蛇,迅速缩了回去。

“咔哒。”

门被从外面轻轻合拢,门栓落下的声音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轻柔,带着一种近乎卑微的谨慎。

房间里再次陷入死寂。

苏晚僵在原地,如同凝固的冰雕。麻木的意识被这突如其来的、诡异的“供奉”强行拽回一丝冰冷。又是他?管家?这次是什么?毒药?更深的枷锁?

她看着门槛内侧那个静静躺在昏黄光带中的紫檀木匣子。它太小了,太精致了,与这满地的狼藉、血腥和污浊格格不入,透着一股令人心悸的诡异。

他不敢进来。甚至不敢将东西递到她手边。只敢放在门槛,如同供奉邪神的信徒,隔着安全的距离献上祭品。

巨大的荒谬感和一种更深的、被彻底物化的冰冷,如同冰水混合着毒液,再次注满了苏晚的心腔。她看着那个精致的紫檀木匣,再感受着自己如同破布般倒卧在血污泥泞中的狼狈……

一股比之前更尖锐、更冰冷的屈辱感猛地窜起,几乎要撕裂她麻木的神经!

她挣扎着,试图撑起身体,哪怕只是抬起一根手指,也要将那象征着“供奉”身份的冰冷匣子狠狠打翻!她要砸碎这无声的枷锁!

然而,身体依旧如同被万钧玄冰彻底冻结!后背的剧痛因为这细微的意念挣扎而再次汹涌,温热的液体混合着冰冷的脏水,黏腻地浸透了衣衫。她只能死死地、用尽最后一丝力气睁着眼,看着那个近在咫尺、又远在天涯的紫檀木匣。

屈辱的火焰在她眼底无声地燃烧,混合着冰冷的绝望和一丝……被逼到悬崖边缘的、孤注一掷的疯狂。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她会被这剧痛耗死!会被这失血拖垮!会被这冰冷的屈辱彻底碾碎!在萧珩咽气之前,她就会先一步烂死在这污浊的泥泞里!

生的欲望,如同被压抑到极致的火山,猛地冲破了一切冰封的麻木和绝望!爆发出毁灭性的力量!

必须……拿到它!

无论里面是什么!毒药也好,枷锁也罢!这是她此刻唯一能抓住的东西!

苏晚用尽残存的、如同风中游丝般的意志,死死咬住早己被咬烂的下唇内侧。口腔里弥漫着更浓的铁锈味。她不再犹豫,不再恐惧!眼中只剩下那个散发着幽冷光泽的紫檀木匣!

她开始极其艰难地、如同在泥沼中垂死挣扎的困兽,用尽全身残存的力气,朝着门槛的方向……爬!

每一次微小的挪动,都如同在刀山上翻滚!后背撕裂的伤口被粗糙的地面反复摩擦,每一次摩擦都带来一阵撕心裂肺、几乎让她昏厥的剧痛!手臂上的伤口火辣辣地刺痛!冰冷的脏水浸透了衣衫,黏腻冰冷地包裹着身体!汗水、血水、泪水混合着尘土,模糊了她的视线!

她死死咬着牙,牙龈几乎渗出血来!将所有的痛呼都死死扼在喉咙深处!只有粗重压抑、如同破旧风箱般的喘息声,在死寂的房间里回荡!

近了……更近了……

指尖距离那冰冷的紫檀木匣,仅有咫尺!

她用尽最后一丝力气,猛地向前探出手臂!沾满血污和泥泞的指尖,终于触碰到了那光滑冰冷、如同玉石般的匣面!

入手沉甸甸的!一股沉静而冰冷的木香混合着一丝极淡的、难以言喻的冷梅气息,顺着指尖瞬间传来!

成了!

巨大的虚脱感瞬间席卷全身!她再也支撑不住,身体彻底在冰冷肮脏的地面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后背和手臂的伤口,带来一阵阵令人窒息的剧痛和眩晕。冷汗如同冰冷的瀑布,瞬间浸透了全身。

她紧紧攥着那个冰冷的紫檀木匣,如同溺水者抓住了唯一的浮木。指尖因为用力过度而微微颤抖。

匣子上没有锁。只有一个精巧的、同样包着黄铜的卡扣。

苏晚喘息着,强忍着剧痛和眩晕,用沾满血污的指尖,颤抖着拨开了那个冰凉的黄铜卡扣。

“嗒。”

一声极其轻微、如同冰珠落玉盘的脆响。

匣盖应声弹开一条缝隙。

一股更加清冽、更加纯粹的冷梅幽香,混合着一种淡淡的、令人心神微宁的药草气息,瞬间从匣内弥漫开来,冲淡了房间内浓重的血腥和污浊。

苏晚屏住呼吸,带着一种近乎自虐般的决绝和一丝连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希冀?颤抖着手指,缓缓掀开了匣盖。

匣内铺着深紫色的丝绒衬垫。

衬垫上,整齐地摆放着几样东西——

左边,是一个小巧的、通体雪白的细瓷药瓶,瓶口用蜜蜡仔细地封着。瓶身上没有任何标识,只有一种温润的光泽。

右边,则是一叠裁剪整齐、同样雪白细腻的干净棉布绷带。

而在药瓶和绷带的下方,压着一方折叠得整整齐齐的素白丝帕。丝帕的一角,用极其纤细的银线,绣着一朵小小的、含苞待放的……冷梅。

苏晚的目光死死地钉在那个雪白的药瓶和那叠干净的绷带上。

伤药?!

是管家?还是……他?!

这个念头如同闪电,瞬间劈开了她混乱的思绪!巨大的惊疑和一种更深的冰冷瞬间攫住了她!他打翻她的食物,污浊她的衣物,却又送来伤药和绷带?

是恩赐?是惩戒后的安抚?还是……更深的、掌控一切的戏弄?!

她下意识地、猛地抬头,目光如同淬毒的冰锥,狠狠刺向床榻的方向!

萧珩依旧靠在那里,双眼紧闭,脸色苍白如纸。胸膛的起伏微弱得如同游丝,仿佛刚才那扫落碗碟的一击,真的耗尽了他残存的所有生命力。那只垂落的手,指节微微蜷曲着,透着一种彻底的无力。

死寂。只有油灯燃烧的噼啪声。

他……真的昏迷了吗?

苏晚攥着那个冰冷的紫檀木匣,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后背的剧痛和手臂的刺痛如同跗骨之蛆,持续不断地撕扯着她的神经。失血的冰冷和巨大的精神消耗,如同沉重的黑幕,再次缓缓压下。

没有选择。

她颤抖着伸出手,拿起那个雪白的细瓷药瓶。拔开蜜蜡封口,一股更加浓郁、带着清凉苦涩气息的药味瞬间弥漫开来。

她艰难地侧过身,将沾满血污泥泞的后背,尽可能暴露在昏黄的灯光下。每一次细微的动作都带来撕心裂肺的剧痛。

她咬紧牙关,将冰凉的药膏,颤抖着、带着一种近乎绝望的狠厉,涂抹在自己后背那狰狞翻卷、血肉模糊的伤口之上!

“嘶——!”

药膏接触血肉的瞬间,一股极其强烈、如同万载寒冰首接刺入骨髓的剧痛和清凉感猛地炸开!让她控制不住地倒抽一口冷气!身体剧烈地痉挛起来!眼前瞬间被浓重的黑暗和金星吞噬!

这痛楚,比之前的灼烧更甚!仿佛有无数冰针顺着伤口狠狠刺入!冻结血液!冰封神经!

但在这极致的痛苦之后,紧随而来的,却是一种奇异的、深入骨髓的……清凉和舒缓?那如同岩浆般灼烧的剧痛,似乎真的被这冰寒的药力……强行压制下去了一丝?

苏晚大口喘息着,冷汗如同雨下。她顾不上思考这药的神奇,也顾不上分辨这究竟是恩赐还是更深的枷锁。求生的本能压倒了一切!她颤抖着拿起那叠干净的棉布绷带,艰难地、笨拙地开始缠绕自己后背的伤口。

动作因为剧痛和虚弱而显得极其笨拙、缓慢。白色的绷带很快被渗出的暗红血水和褐色的药膏浸透、染污。但她咬着牙,一圈,又一圈,死死地将那狰狞的伤口包裹起来。

仿佛在包裹自己破碎的命运,也像是在这冰冷的祭坛上,为自己缠裹最后一件……染血的裹尸布。

做完这一切,她几乎虚脱,再次在冰冷肮脏的地面上,大口喘息着,眼前阵阵发黑。

她缓缓低下头,目光落在那个敞开的紫檀木妆奁上。

雪白的药瓶被污血沾染。

洁白的绷带被染成暗红。

唯有匣底,那方折叠整齐的素白丝帕,依旧静静地躺在深紫色的丝绒上。帕角那朵小小的银线冷梅,在昏黄的灯光下,散发着幽幽的、不染尘埃的微光。

苏晚沾满血污的指尖,极其缓慢地、带着一种连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颤抖,伸向那方素帕。

指尖触碰到那冰凉丝滑的瞬间——

“咚……”

一声极其微弱、极其沉闷的……如同心脏跳动般的声响,极其突兀地……从她身下的地面深处传来?

声音很轻,很闷,转瞬即逝。

如同沉睡巨兽在冰层之下,一次极其轻微、却又真实无比的……脉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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