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会厅的温度骤降。傅砚的冷笑像把淬了冰的刀,刮过每个人的耳膜。
苏棠看见前排的投行大佬们笑容僵在脸上,握着香槟杯的手指因用力而泛白,冰块撞击杯壁的声音格外刺耳。
“傅总这是什么意思?”
某私募股权合伙人干笑两声,“不过是个小插曲,大家都是开玩笑。”
“开玩笑?”
傅砚松开苏棠的手,缓步走向那人,皮鞋跟敲击地面的声响如催命符,
“我傅砚的人,也是你们能笑的?”
他忽然抬手,打翻对方手中的香槟杯。
金色液体在纯白地毯上蜿蜒成河,像极了五年前他在董事会摔碎相框时,溅在报表上的血迹。
全场噤声,只听见苏棠的心跳声,和远处乐队慌乱的调音。
“三年前,”
傅砚指了指那人颤抖的指尖,“你求我注资时,说过什么?‘傅总一句话,我这条命都是您的’。”
他忽然俯身,鼻尖几乎碰到对方的,“现在翅膀硬了,敢笑我的人了?”
“傅总误会了!我们绝无此意——”
“误会?”
傅砚打断他,从西装内袋摸出张支票,“这是你上周求我签的并购案支票,现在——”
他慢条斯理地撕成碎片,“没我的允许,你连给苏棠提鞋都不配。”
苏棠攥紧裙摆的手忽然松开。
她看见那些碎片像雪片般落在那人脚边,想起今早傅砚在办公室说的“金融战场不需要假笑,需要的是让人敬畏的獠牙”。
此刻他眼底的狠戾,与当年在伦敦堵截对手时如出一辙,却在转头看她时,瞬间化作春水。
“过来。”
他朝她伸出手,掌心向上,像在召唤属于自己的小兽。
她踩着高跟鞋走向他,鞋跟敲击地面的声音与他的心跳共振。
傅砚转头看见苏棠眼里的不安说道
“还有今天发生的所有事情,任何一个人敢透露任何一个字,就等着下季度的财报变成血色”
水晶吊灯的冷光切割着宴会厅的空气,傅砚的冷笑像淬了冰的手术刀,精准划开虚伪的笑靥。
苏棠盯着前排大佬们骤然惨白的脸色,听着香槟杯在掌心发出的细碎震颤。
“傅总这是何必?”
私募合伙人的喉结滚动着,冰块在杯中发出轻响,“不过是个玩笑”
“我的人,开不得玩笑。”
傅砚的皮鞋尖碾过地毯上的碎钻,停在那人脚边。。
香槟杯在大理石地面摔成晶亮的碎末,傅砚撕支票的动作很慢,指腹碾过纸面的纹路,像在某份机密文件的批注。
“三年前你跪在这里求我,”
傅砚的声音像砂纸磨过金属,“现在跪下来,向她道歉。”
全场倒吸冷气。
苏棠的指尖攥进掌心,指甲刺痛皮肤的触感让她清醒。
他这么做不是为了你,只是为了给这些人立威,在公司帮你也不过是为了公司创造更高的价值,苏棠,清醒一点。
他是傅砚,他身边有无数个女人,他不可能爱上你,不可能为你如此。
傅砚你不是想借我这把刀把你立威吗?那今天我就成为你的刀。
可当他转头看她时,眼底的狠戾竟掺着一丝忐忑,像怕她嫌脏的幼兽。
“傅砚,”
她听见自己的声音异常平静,“不必。”
他的眉峰骤紧,指尖还捏着半张支票:“为什么?”
“因为—”
她踩着高跟鞋上前,裙摆扫过碎玻璃,“我要的不是俯下身的道歉,”
她顿了顿,伸手替他理了理歪斜的领结,“是让他们抬头看我时,眼里有恐惧。”
周围的窃窃私语忽然凝固。
“想怎么让他们恐惧?”
他的声音低了八度,掌心轻轻覆上她后腰,像在压抑某种暴动。
“就像你当年在伦敦做的那样,”
“用他们的血,染红我的报表。”
他的瞳孔骤缩,指腹深深掐进她腰侧。
苏棠听见身后有人踉跄后退,想起今早他在电梯里说的“金融战场的仁慈是毒药”。
此刻他的体温透过衬衫传来,混着她发间的小苍兰,在冷冽的宴会厅里织出片暧昧的暖雾。
“苏棠,”
他忽然拽着她转身,面向全场,“告诉他们,你是谁。”
她望着台下交头接耳的人群,想起自己第一次参加晨会时,紧张到把钢笔掉在他脚边的模样。
此刻她把假发片从头上扔掉,露出她原本的样子,卸下伪装之后的她,清纯的像一朵小白花,但是眼中却带着像毒蛇一般刺骨的寒意。
而他的手像铁环般箍住她的腰,宣示着某种不可侵犯的主权。
“我是苏棠,”
她的声音清亮如刃,“傅氏最锋利的一把刀。”
那一夜,所有和傅氏为敌的金融政客都悄然消失。
那一晚的月亮仿佛都是血色的。
“合作愉快,傅总。”这是那天苏棠最后和傅砚说的话,她的声音像被冻住的河流,指尖攥着并购案合同,指甲几乎掐进烫金封面。
望着女人眼里的疏离和冷漠,傅砚什么都没说,只是把他的西装外套留下来披在她的肩膀上:“明天上班,别迟到了。”
在送她到家之后,傅砚留下这句话就离开了。
凌晨三点,傅砚站在别墅的阳台上,苏棠,你是真的不懂?还是在装不懂?
夜风卷着未散的香槟味扑来,傅砚望着苏棠阳台上的灯光熄灭,指尖的烟蒂明明灭灭。
西装外套还带着她的小苍兰香,袖口沾着几根栗色发丝,像她每次加班时,不经意间落在他文件上的痕迹。
“傅总,陈氏集团的并购案需要您过目。”
秘书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打断他的思绪。
他掐灭香烟,目光扫过文件上的红笔批注那是苏棠的习惯,用斜杠划掉冗余数据,像极了她怼客户时的利落姿态。
没关系,苏棠,总有一天我会捂热你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