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诞夜,他在伦敦街头堵住竞争对手的CEO。
那人叼着雪茄笑他“乳臭未干”,他却摸出母亲留下的钢笔,在合同上签下“T.F”:“知道为什么叫孤狼吗?”
他倾身按住对方想反悔的手,“因为狼从不会在撕咬猎物前,发出警告。”
当傅氏的logo重新出现在纳斯达克大屏时,他站在天台俯瞰纽约。
口袋里的钢笔刻着新的字:“黎明前的黑暗,是狼的磨刀石。”
此刻,他望着苏棠后颈的碎发,忽然想起自己第一次打赢并购案的那天。
也是这样的阳光,晒着他后颈的伤口,而他对着镜子给自己换药时,忽然笑出泪来。
原来所有的倔强都需要一个出口,而他的出口,早就埋下了种子。
“傅总?”苏棠的声音将他拉回现实。
她举着钢笔在他面前晃了晃,“发什么呆?”
“没什么。”
他接过笔,在她便签纸上画了颗星星,
“只是想起,孤狼变成狮子的路上,总要咬碎几颗牙。”
她挑眉看他,指尖蹭过他后颈的碎发:“所以现在是狮子了?”
“是,并且我知道,你也想成为狮子,苏棠,因为你眼神里的光和曾经的我一样,其实你从来都不是乖乖女。”
苏棠的指尖猛地顿在他后颈,碎发扫过掌心的痒意混着心跳声,让她喉间发紧。
狮子吗?傅砚说她想成为狮子。
是的,她想,连做梦都想。
苏棠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她想起十二岁那年,在医院走廊看见父亲被债主按在墙上殴打的场景,母亲攥着她的手说“女孩子要乖”,
而她望着父亲滴在地面的血珠,第一次明白“乖”是弱者的铠甲。
“我想成为狮子,”
她听见自己的声音从喉咙深处挤出来,“想成为能制定规则的人,而不是被规则碾碎的棋子。”
傅砚的后颈在她掌下发烫,像块烧红的铁,
“想让那些说‘女生不适合玩金融’的人闭嘴,想让傅氏的logo出现在每个我踩过的战场。”
他转身时,她看见自己倒映在他瞳孔里的模样,眼神狠戾如刃,唇角却仍沾着未褪的温柔,像朵长在荆棘丛里的玫瑰。
傅砚忽然握住她的手腕,将她抵在文件柜上,指尖擦过她眉骨:“知道狮子最可怕的是什么吗?”
“牙齿和爪子?”
“是明知丛林吃人的规则,却偏要在尸骨上种玫瑰。”
他的拇指着她腕间的脉搏,“五年前我摔碎董事会的相框时,他们以为我疯了,首到我用他们的钱收购了他们的家族企业——”
他顿了顿,指腹划过她唇畔,“而你,会比我更狠。因为你是我亲自培养出来的玫瑰,我傅砚唯一一个徒弟。”
苏棠想起上个月替他做的尽职调查,在对手公司的财务报表里挖出十七处造假,最终让傅氏以三折价格完成并购。
她当时盯着屏幕上的红色批注,忽然明白为什么他总说“报表是会呼吸的”
因为每个数字里,都藏着弱肉强食的真相。
她忽然拽住他的领带,让两人鼻尖相抵,
“我讨厌和我不喜欢的人凯旋,可是他是上位者,碾死我就像蚂蚁一样简单,所以我也想成为那样的人。”
傅砚的喉结滚动,闻见她发间的小苍兰香水此刻仿佛混着硝烟味,竟比任何投行报告都让他热血沸腾。
他想起自己在伦敦街头咬碎的止痛药,想起那些在办公室沙发上度过的凌晨,此刻终于在她眼中找到了答案。
原来孤独的狼,终将遇见能与自己平分猎物的玫瑰。
她,才不是乖乖女。
是他亲自训练出来的小玫瑰。
“明天和我去参加行业酒会,我的乖乖女。”傅砚笑着说道。
“傅总是错了,我可不是您的,也不是任何人的。”
话音刚落,苏棠就走了出去。
水晶吊灯在天花板上投下碎钻般的光,苏棠站在宴会厅旋转门前,指尖攥着裙摆的手心里全是汗。
她望着镜中陌生的自己,酒红色缎面长裙裹着单薄的肩线,假发片将到锁骨的头发伪装成到腰的波浪卷发,耳垂上的钻石耳钉是傅砚今晨派人送来的。
“紧张?”
傅砚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混着雪松香水与宴会厅的香槟气息。
他伸手替她理了理假发,指尖擦过她耳后,“其实你更适合你原来的发型。”
她的耳尖发烫,想起今早试穿高跟鞋时,他靠在门框上笑她“像踩高跷的松鼠”。
此刻那双十厘米的红底鞋正折磨着她的脚趾,她甚至能听见自己脚踝发出的抗议声。
“傅总,”
她盯着他领结上的钻石别针,那是她昨天在茶水间帮他挑的,“我还是觉得...这样不合适。”
“嘘。”
他忽然弯腰,替她提起裙摆,“记住,你是苏棠,不是谁的附属品——就算摔了,也是我傅砚带来的人。”
旋转门缓缓打开,掌声与目光如潮水般涌来。
苏棠的指尖下意识攥住他的袖口,却在迈上台阶时,脚踝猛地一扭。
她惊呼出声,整个人踉跄着撞进他怀里,假发片随着惯性滑落,啪嗒一声掉在大理石地面上,在寂静的宴会厅里激起回响。
全场哗然。
苏棠听见后排传来的窃笑,看见投行女们交头接耳的模样,指甲深深掐进傅砚的西装面料。
她想推开他逃走,却被他稳稳箍住腰肢,掌心的温度透过薄纱传来,像团小火苗在皮肤上跳跃。
“抱歉。”
她的声音发颤,低头盯着自己的高跟鞋,“我...我不该来的。”
“该来。”
傅砚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他弯腰捡起假发片,指尖拂去上面的灰尘,
“而且要昂首挺胸地来——毕竟,”
他首起身时,替她别好碎发,指腹划过她泛红的耳垂,“我的女孩,怎样都好看。”
宴会厅的灯光忽然暗下来,只留下舞台中央的追光灯。
苏棠望着他眼中倒映的光,忽然想起酒吧里那个绵长而热烈的吻,那天的她也是这样,穿着不适合她的衣服和鞋子。
“傅总这是在护短?”
她听见自己的声音里带着哽咽,却在他替她戴上假发片时,笑了,发尾的弧度,像极了她平时在办公室的模样。
“不。”
他握住她的手,走向宴会厅中央,“是在告诉所有人,”
他顿了顿,在众人瞩目冷笑道“刚才大家好像笑的很开心,什么时候你们居然敢取笑我傅砚带来的人,是不是太给你们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