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斯、任章、魏松、魏仁等魏家一族带着子夷、智萍等女眷逃离战场的同时,智瑶、韩虎也带着自家的门客和将士们仓皇逃走。
经过两天两夜的奔走,他们终于将赵军将士甩开,逃到了僻静地安全之地。
智瑶满头的白发凌乱不堪,脸上、衣服上、胡子上沾满了血迹,此刻的他不像是掌管万乘之国晋国的天下第一公卿,倒像是子女抛弃的白头老翁。
韩虎虽是武功高强之辈,但经此一败过后,他奋力地逃命,连续三西天日夜不休,以往的英俊威武荡然无存。
智果、智胜、智平、豫让、张猛、段圭、韩章、韩起,皆是当世名人,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可此刻却显得比自家的奴隶还狼狈。
一阵冷风吹过,智果脱下自己的外衣,小心翼翼地给智瑶披上,叹了口气后说道:
“主公,我们己经逃离战场百余里,我看赵军是不会再追来了,此地暂且安全,您不必忧虑,还是好好歇息吧。”
智瑶缓缓地抬起头来,看了智果一眼后说道:
“我们是安全了,可是我们的女眷尚在军营里啊,想必己被赵军俘获,此乃千古之耻辱也。我的子夷,我的夫人,你现在在哪里?”
智瑶如此一说,韩虎也沉默了,韩夫人的音容笑貌瞬间在他的脑海中浮现。
一旁的智果、智果、智胜、智平、张猛、韩章、韩起、段圭,个个低头不语。
一时间寂静无声,那微风吹拂的微弱之声听得清清楚楚。
智瑶、韩虎、智果、智果、智胜、智平、张猛、韩章、韩起、段圭等面容憔悴,痛心疾首。
沉静了半日以后,不远处的马蹄声打破了现场的沉静,打破了众人的沉默,让这里的残兵败将们为之一振,纷纷拔出宝剑,摆出一副殊死一战的架势。
不一会儿,那马蹄声越来越近,众人睁眼一看,竟是魏斯带着数百人追了上来。
这里不仅有智瑶的夫人子夷,还有韩虎的夫人韩夫人,智果、智果、智胜、智平、张猛、韩章、韩起、段圭的夫人亦在当中。
见子夷安然无恙,智瑶身上的疲惫和心中的焦虑瞬间消失,猛地站了起来,与子夷紧紧相拥。
韩虎握住韩夫人的手,确定她们安全后喜不自胜地说道:
“好,好,好,安全就好,可把本卿给担心死了。”
韩夫人露出了微微一笑,看了韩虎一眼后说道:
“是魏斯公子救了我们,若没有魏斯公子,我们早己沦为赵军的玩物,魏斯公子和他的门客及将士们,是我等的救命恩人。”
说罢,韩虎看向魏斯和智萍的方向,毕恭毕敬地向他施了个礼。
见韩虎如此,智瑶、智果、智果、智胜、智平、张猛、韩章、韩起、段圭亦放开了各自的夫人,连连向魏斯、任章、魏松、魏仁等施礼致谢。
见状之后,魏斯立刻跳下战车,快步走到智瑶和韩虎面前,拱手行礼道:
“岳父大人、韩大人,魏斯来迟了,不过还好,各位大人的家眷安然无恙。”
智瑶带着子夷缓缓地走到魏斯的身边,抚摸了智萍的脸蛋一下,满意地看着魏斯,不置可否地说道:
“魏斯,你不顾自家夫人的安危,率先救了你岳母大人和各位大人的夫人,乃真英雄也。
不过,你以后可不能这样了,因为你的夫人智萍是我智瑶的女儿,我不能让她受委屈。”
说完以后,智瑶的眼角露出了难得的泪水,而他面前的智萍,从未见过见父亲智瑶如此狼狈,她心疼得泪流满面。
韩虎也快步走了过来,看了魏斯一眼后感激地说道:
“魏斯公子,感谢您对我夫人尽心尽力,在下韩虎感激不尽。”
魏斯沉吟了一下,深吸了一口气后摆手说道:
“岳父大人、韩大人,我智、魏、韩三家本就休戚与共,如今虽遭此大败,但赵家也己元气大伤。
而我智、魏、韩三家尚有十万之众守候着赵地咽喉,且能源源不断地补充兵源和粮草,只要重振旗鼓,卷土重来,定能一举灭了赵家。”
魏斯的话没能让智瑶和韩虎重拾信心,尤其是智瑶,继续摆出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缓缓说道:
“贤婿啊,话虽如此,可经此一役,我等士气低落,众人信心受挫,重振旗鼓谈何容易啊?”
魏斯看着智瑶,目光坚定,来回不停地踱步,沉思了一会儿后说道:
“岳父岳母大人,胜败乃兵家常事。当年晋文公重耳流亡十九年,受尽苦难,最终不也成就了霸业?
如今我们虽败了,但身后的智、魏、韩三家基业并未受到动摇,还能与赵军一战。
赵军虽然胜了,却是惨胜,比我们好不了多少,只要我三家同仇敌忾,步步紧逼,必能击败赵家,实现智、魏、韩三家平分赵家的宏愿。”
智瑶没有动摇,可韩虎却似乎有了信心,他沉思了一会儿后说道:
“的确如此,我智、魏、韩三家联军战败,却未动及根基。
赵家虽然胜了,却己元气大伤,如今不是我们不能再战,而是赵家经不起折腾了。
智伯大人,魏斯公子说得有理,我们不能就此气馁,当齐心协力重振旗鼓,再战灭赵。”
韩虎说完以后,子夷搀扶着智瑶坐下,看了魏斯一眼后说道:
“主公,我智、魏、韩三家与赵家之怨己结,即便我们不起兵灭赵,赵无恤也会伺机向我等发难的,不如我们主动而为,重振旗鼓,一举灭赵。”
这时,韩夫人也站了出来说道:
“夫君、智伯大人,智、魏、韩三家与赵家不共戴天,自己没有缓和的余地,眼下只有一战灭赵这条出路了。”
智瑶看着子夷和韩夫人,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他深吸一口气,抬头望向天空,大声说道:
“好!今日我智瑶便听从各位所言,重振旗鼓,与赵家决一死战!”
智瑶如此一说,韩虎也来了兴致,他握紧了拳头说道:
“我韩虎愿追随智伯大人,共赴沙场!”
魏斯见此,心中大喜,立刻跪下说道:
“两位大人如此气魄,在下魏斯定当全力辅佐。”
智瑶恢复了往日风采,奋力地站起身来,深吸了一口气后说道:
“传本卿旨意,让魏驹立刻率十万联军返回,与我等在此汇合,共同防御赵无恤的来犯之军。
另外,智、魏、韩三家各派出得力干将,返回各家大本营,再起兵十万前来,助我等共灭赵家。”
智瑶政令一出,智、魏、韩三家将士立刻行动,先是魏驹、智国、韩应率十万大军前来救援,制止了赵无恤对他们的一网打尽。
后是智国、任章、段圭返回智、魏、韩三家大本营,再次集结了十万大军,向北攻打赵家腹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