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分钟后，慕容春雪被绑在苏慕尘背上，双手死死搂住他的脖子。
战术背心的尼龙材质硌得她脸颊生疼，却能清晰感受到男人背部紧绷的肌肉。
夜风呼啸着灌进领口，她闭紧双眼，听见苏慕尘在耳边轻笑："放松点，你再勒紧点，我就真成'吊死鬼'了。"
"闭嘴！"慕容春雪把脸埋在他肩头，闻到淡淡的血腥味混着雪松气息。
绳索摩擦的声响在耳边炸响，她感觉身体骤然下坠，失重感让胃部翻涌。
苏慕尘却单手操控绳索，另一只手稳稳托住她的腿，战术靴蹬着墙面的节奏像是在打节拍。
安全落地时，慕容春雪双腿发软，差点跪坐在地。
苏慕尘迅速解开绳索，迷彩裤膝盖处沾满墙灰，他却顾不上整理，拉着慕容春雪躲进堆满垃圾箱的巷口。
黑色SUV的车灯突然亮起，两道光柱扫过他们刚才停留的地方，惊起一群乌鸦。
"现在去哪？"慕容春雪小声问道，脚底的伤口又开始隐隐作痛。
她看着苏慕尘战术背心上的血渍，想起他在废弃工厂挡在自己身前的模样，喉咙突然发紧。
苏慕尘掏出手机，屏幕蓝光映亮他棱角分明的侧脸。
通讯录停在"师兄"的备注上，通话记录显示最近一次联系是三天前："师兄，是我，我们需要帮忙。"
他的声音低沉，带着某种不容拒绝的威严，巷口的野狗突然开始狂吠。
电话那头传来窸窸窣的响动，夹杂着机械齿轮转动的声音："师弟？大半夜的，什么事？"
李慕白的声音带着明显的困意，背景音里还有实验仪器的蜂鸣声。
"我们被跟踪了，需要个安全的地方。"
苏慕尘的手指在战术裤袋里着微型通讯器，慕容春雪看见他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影武者的人。"
他特意加重语气，巷尾的垃圾箱突然发出碰撞声，惊得两人同时摸向武器。
李慕白沉默了三秒，电话里传来键盘敲击的声响："来我实验室，地址发你。"
他顿了顿，"带好武器，最近实验室的安保系统总出故障。"
通话结束前，慕容春雪隐约听见他嘀咕，"早知道就该装个军用级防火墙……"
苏慕尘拉着慕容春雪在巷子里穿梭，避开所有监控摄像头的视野。
他的战术靴踩在积水里，溅起的水花打湿了慕容春雪的裙摆。
路过一家24小时便利店时，玻璃倒影里，慕容春雪看见自己凌乱的头发和苏慕尘警惕的眼神，突然觉得此刻的逃亡像场荒诞的冒险。
——
李慕白的实验室位于城郊的废弃纺织厂，褪色的"红星纺织"招牌在夜风里摇晃，铁锈顺着墙面蜿蜒，像是干涸的血迹。
门口的电子锁发出诡异的蓝光，苏慕尘输入密码时，慕容春雪注意到键盘上有几个数字键磨损得格外严重。
"你们这是招惹了什么人？"李慕白穿着皱巴巴的白大褂，胸前口袋别着三支不同颜色的马克笔。
眼镜歪在鼻尖，手里端着的咖啡杯印着卡通猫爪图案，"大半夜的跟逃难似的。"
慕容春雪坐在实验台上，苏慕尘正蹲在地上给她检查脚底的伤口。
"说来话长。"苏慕尘头也不抬，"师兄，借你浴室用用，再找套干净衣服。"
李慕白推了推眼镜，目光在两人之间来回扫视："你们……该不会私奔了吧？"
"胡说什么！"慕容春雪和苏慕尘异口同声地反驳。
李慕白举起双手："好好好，当我没问。"他指了指后面的休息室，"浴室在那边，衣服我找找看。"
等李慕白走远，慕容春雪踢了苏慕尘一脚："你师兄脑子里整天都在想什么？"
苏慕尘耸肩："谁知道呢，搞科研的脑子都不太正常。"
"你说谁不正常？"李慕白抱着一堆衣服回来，正好听到这句。
"我夸你呢。"苏慕尘面不改色地接过衣服，"对了，借你电脑用用。"
李慕白摆摆手："随便用，密码是我生日。"
慕容春雪看着苏慕尘熟练地操作电脑，屏幕上很快跳出各种复杂的代码和监控画面。
"你在查什么？"她凑过去问道。
苏慕尘指着屏幕上一个模糊的人影："秦雅琪今天下午的行踪。"
画面中，秦雅琪走进一家咖啡馆，与一个戴帽子的男人交谈了几句，然后匆匆离开。
"这个男人是谁？"慕容春雪皱眉。
苏慕尘放大图像，帽檐下露出一角纹身——正是"影武者"的标志。
"果然是她。"苏慕尘的声音冷了下来，"她在为'影武者'工作。"
慕容春雪突然想到什么："那赵老将军呢？他会不会也有危险？"
苏慕尘和李慕白对视一眼，同时掏出手机："得赶紧通知他。"
就在这时，实验室的警报突然响起，红色的警示灯疯狂闪烁。
李慕白冲到监控屏幕前，脸色骤变："有人闯进来了！"
苏慕尘一把拉起慕容春雪："后门在哪？"
李慕白指向走廊尽头："那边！密码是0715！"
三人刚冲到走廊，前门就传来爆炸声，整栋建筑都震动了一下。
烟雾中，几个全副武装的黑衣人冲了进来，枪口的激光瞄准点在墙上划出刺目的红线。
"快走！"苏慕尘推着慕容春雪往前跑，自己则转身挡在后面，"师兄，带她走！"
李慕白拽住慕容春雪的手腕："跟我来！"
慕容春雪挣扎着回头："苏慕尘！"
"别担心！"苏慕尘从腰间掏出手枪，嘴角勾起一抹自信的笑，"这点小场面，难不倒你老公。"
"谁是你老婆！"慕容春雪气得跺脚，却被李慕白硬拉着往后门跑去。
身后传来激烈的交火声，子弹打在金属上的脆响震得耳膜生疼。
慕容春雪的心跳快得几乎要冲出胸膛，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
苏慕尘，你最好给我活着回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