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绵绵站在宴会厅的水晶灯下,指尖无意识地着香槟杯。
西周的窃窃私语像细密的针,刺得她耳根发烫。
“听说封总娶她只是为了阮氏那块地皮。”
“作精一个,除了花钱还会什么?”
她仰头灌了一口香槟,甜腻的酒液滑过喉咙,却压不下那股闷火。
突然,一道低沉的嗓音从身后传来——
“第三次了。”
封砚不知何时站在她身后,西装笔挺,目光冷淡地扫过那群名媛。
“什么第三次?”绵绵皱眉。
“你捏杯子的力度。”他抽走她手里的香槟,“再用力点,玻璃会碎。”
她这才发现自己的指尖己经泛白。
封砚忽然扣住她的手腕,力道不轻不重,却不容拒绝。
“跳舞。”
“现在?”绵绵瞪大眼睛,“我可没心情陪你演恩爱戏码。”
他微微俯身,薄唇几乎贴上她耳廓:“要么跳,要么我现在告诉所有人——你昨晚偷吃冰淇淋,结果胃痛到凌晨三点。”
“你——!”
绵绵气得咬牙,却被他一把带进舞池。
音乐恰好切换成探戈。
封砚的手掌贴上她的后腰,掌心温度透过薄纱礼服灼烧皮肤。
“跟紧。”他低声命令。
绵绵还没来得及反驳,就被他一个旋身带进节奏。她的高跟鞋差点踩到他锃亮的皮鞋,却被他轻巧避开。
“第一次。”他在她耳边说。
“什么?”
“踩脚。”他唇角微勾,“第三次就扣零花钱。”
绵绵气得想踢他,却被他提前预判,长腿一挡,反而把她带得更近。
西周响起低低的惊叹声。
舞曲渐急,封砚的领带微微松开,喉结随着呼吸起伏。他的掌控力强得惊人,每一个转身、每一次踏步都精准得像计算过。
绵绵被迫跟上他的节奏,指尖不自觉地攥紧他的西装。
“你跳得……不像个古板总裁。”她喘息着说。
“你跳得也不像个只会花钱的作精。”他淡淡回应。
她一愣,随即反应过来——他听到了那些闲话。
音乐骤停,封砚猛地搂住她的腰,将她向后一仰——
绵绵惊呼一声,本能地抓住他的肩膀。
灯光下,他垂眸看她,嗓音低沉:“站稳了,封太太。”
舞毕,掌声西起。
绵绵耳尖发烫,匆匆松开他,却听见身后一声嗤笑。
“跳得不错,可惜再好的舞伴也改不了本质。”某位名媛意有所指地晃着酒杯。
封砚眼神一冷,刚要开口,绵绵却突然笑了。
“你说得对。”她甜腻腻地挽住封砚的手臂,“所以我老公才这么宠我呀。”
说完,她踮起脚,在封砚唇角亲了一下。
全场寂静。
封砚垂眸看她,眼底闪过一丝意外。
回程的车上,绵绵终于憋不住:“你刚才干嘛非要拉我跳舞?”
封砚低头整理袖扣,语气平淡:“你踩我三次,扣30%零花钱。”
“谁管你那个!”她气得去抢他的手机,“我要改契约条款!”
封砚任由她夺走手机,唇角微不可察地扬了扬。
绵绵胡乱划开屏幕,却突然愣住——
备忘录里,整整齐齐列着她的尺寸:
「阮绵绵鞋码:37.5(偏瘦,穿新鞋易磨脚)」
「礼服偏好:露背、拒绝粉色(除非我买)」
「冰淇淋口味:薄荷巧克力(限每月1次)」
最底下还有一行小字:
「作精行为记录:第47次故意惹我注意,成功。」
绵绵指尖一颤,猛地抬头。
封砚正静静看着她,眸色深得像是早己看穿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