值得庆幸的是，一个月后，舒老西和猴子都被安置到市刑警队，还当了副队长。
"舒队！现场发现带血指套！"技术员小陈举着证物袋，手套上沾着可疑的白色粉末。
舒老西蹲下身，战术手电的光束扫过KTV包厢角落。
血迹呈喷射状分布在仿皮沙发上，空气中还残留着廉价香水和血腥味的混合气息。
"死者张龙，绰号龙哥。"猴子翻着笔录本，"建材市场放高利贷的，前科能订成百科全书。"
舒老西用镊子夹起半截雪茄，烟嘴处有清晰的齿痕："昨晚十点到凌晨一点，监控死角？"
"巧了不是。"猴子咧嘴一笑，"正好是咱们吃火锅那会儿。"
徐莉莉抱着小暖的画面在舒老西脑中一闪而过，他摇摇头，指向墙角闪烁的红色光点："那玩意儿是装饰品？"
小陈凑近一看，突然倒吸冷气："微型摄像头！还是带云存储的！"
舒老西和猴子对视一眼，同时掏出配枪，走廊尽头传来杂乱的脚步声，接着是重物倒地的闷响。
"警察！别动！"舒老西一个箭步冲出去，正看见穿保洁服的男人在撬消防栓。
那人抬头，刀疤从眉骨贯穿到嘴角——正是前几天袭击徐莉莉的歹徒之一！
"哟，缘分啊。"舒老西枪口稳稳对准对方眉心，"上次没来得及请教尊姓大名？"
刀疤脸突然扯开工作服，露出绑满雷管的躯干："都别动！老子..."
"砰！"
猴子一枪击中对方膝盖，刀疤脸跪倒的瞬间，舒老西己经扑上去卸了他下巴，防止咬破毒囊。
"老套路了。"舒老西扯出雷管引信，发现是舞台道具，"你们反派培训班不更新教材吗？"
警局审讯室里，刀疤脸歪着嘴冷笑："舒警官，你女人孩子还好吗？"
舒老西转笔的手顿了一下，监控室的单向玻璃后，刑警队长老周皱起眉头。
"托你的福。"舒老西突然笑了，"我闺女会叫爸爸了。"他翻开案卷，"说说吧，谁指使你杀龙哥？"
"江湖恩怨呗。"刀疤脸舔着开裂的嘴唇，"那王八蛋欠我们老大钱..."
舒老西把尸检照片推过去："七刀，刀刀避开要害，最后失血过多而死——这手法眼熟不？"
刀疤脸瞳孔骤缩，舒老西又推来刘耀文的尸检报告："你猜法医在龙哥指甲缝里发现了什么？刘耀文的DNA。"
审讯室的门突然被推开，老周端着保温杯进来："小舒啊，你闺女来探班了。"
舒老西手里的笔啪嗒掉在桌上。
透过门缝，他看见徐莉莉抱着小暖站在走廊里，彤彤正踮脚想摸女警的配枪。
"十分钟。"老周拍拍他肩膀，"这儿我盯着。"
走廊上，小暖一看见舒老西就挥舞着小手："Pa！"婴儿今天戴着迷你警帽，是上周舒老西在警局纪念品商店买的。
"怎么来了？"舒老西接过孩子，鼻尖蹭到奶香味的小脸。
徐莉莉递来保温盒："妈炖了汤，说你这两天..."她突然瞥见审讯室里的刀疤脸，脸色瞬间煞白。
"没事。"舒老西侧身挡住她视线，"普通嫌疑人。"
彤彤拽他裤腿："西哥！我能玩手铐吗？就一下下！"
值班女警小李忍俊不禁："舒队，你闺女真可爱，不过..."她压低声音，"陈局刚问要不要安排警力保护家属。"
舒老西捏了捏小暖的胖脚丫："不用，我..."
"舒志国！"徐莉莉突然连名带姓喊他，"小暖体检报告出来了。"她颤抖着递来化验单，"RH阴性血，和你一样。"
舒老西盯着罕见的血型栏，喉结滚动，这种血型在汉族中仅占0.3%，遗传概率...
"哎哟我的小祖宗！"法医老张突然冲过来，"这睫毛长得，随她爸！"
他逗着小暖，突然压低声音，"舒队，龙哥胃内容物检测出蓖麻毒素。"
舒老西眼神一凛。
怀里的婴儿却咯咯笑起来，小手抓住他警徽玩，徐莉莉忧心忡忡地看着他："很麻烦的案子？"
"不麻烦。"舒老西亲了亲闺女额头，"爸爸今晚回家吃饭。"
送走母女三人，猴子凑过来挤眉弄眼："西哥，陈局说这案子你得回避，毕竟龙哥跟刘耀文..."
"陈局还说什么了？"舒老西系上警服扣子。
"说把你调去交警队冷静几天。"猴子挠头，"不过嫂子刚才那声'舒志国'，比陈局训话都好使。"
舒老西踹了他一脚："查查刘耀文生前接触过的化工专业人员。"
交警岗亭里，舒老西的罚单写得龙飞凤舞，下班高峰期，一辆保时捷违章变道，被他拦下后车窗都不降。
"驾驶证。"舒老西敲敲玻璃。
车窗缓缓降下，露出张油腻的胖脸："小舒啊，我跟你岳父是老同学..."
舒老西挑眉："我岳父骨灰盒在烈士陵园，您要去叙旧？"
胖子脸色一变，甩出驾驶证，舒老西扫了眼名字——林世诚，某化工集团董事长。
"林总。"舒老西突然笑了，"您指甲缝挺干净啊。"
林世诚猛地缩手："你什么意思？"
"随口一问。"舒老西把罚单递过去，"对了，听说贵公司最近丢了一批蓖麻籽？"
保时捷几乎是落荒而逃。
舒老西摸出手机，猴子发来消息："重大发现！刘耀文死前转账给林世诚二百万！"
夜幕降临，舒老西骑着警用摩托回家。
路过便利店时，他鬼使神差地停了车——五年前那个雨夜，徐莉莉就是在这里被醉汉纠缠。
"舒警官！"老板娘热情招呼，"今天有新到的奶粉，你闺女喝的那种！"
舒老西拎着奶粉出来，发现摩托后座被人放了朵白玫瑰，花茎上缠着纸条："管好你的女人孩子。"
他捏碎花茎，汁液染红了手指。
手机突然震动，徐莉莉发来小暖的视频，镜头里婴儿正努力爬行，口水滴在警徽玩偶上。
"西哥！"彤彤的声音从画外传来，"妹妹会爬啦！"
舒老西站在路灯下看了十几遍视频，首到屏幕被雨水打湿，远处巷口，有个黑影举着望远镜朝这边张望。
"看够了吗？"舒老西突然转身，黑影迅速消失，他拨通猴子电话："查查林世诚今晚行踪。"
回到家，舒老西发现玄关多了双男士皮鞋，客厅里，穿白大褂的眼镜男正在逗小暖。
"这位是儿科张医生。"徐莉莉介绍，"来给暖暖做定期检查。"
张医生推推眼镜："舒警官是吧？孩子发育指标很好，就是RH阴性血要特别注意..."
舒老西接过检查单，突然注意到对方左手无名指有圈白痕——刚摘婚戒的痕迹，小暖突然哭闹起来，拼命往舒老西怀里扑。
"奇怪。"张医生干笑，"平时都很乖的..."
送客时，舒老西状似无意地问："张医生在哪家医院工作？"
"市儿童医院，不过..."张医生顿了顿，"下周就去林氏化工当医疗顾问了。"
门关上的瞬间，舒老西立刻拨通技术科电话："帮我查个车牌..."
餐桌上，彤彤正眉飞色舞地讲幼儿园故事："...然后我就一个过肩摔！小明就哭啦！"
徐莉莉扶额："舒志国，你教的？"
"自卫术要从娃娃抓起。"舒老西给小暖喂米糊，动作熟练得让徐莉莉眼眶发热。
夜里，舒老西被噩梦惊醒。
梦里小暖躺在血泊中，手里还攥着警徽玩具，他轻手轻脚来到婴儿床边，月光下小丫头睡得正香，睫毛在脸上投下扇形阴影。
手机突然亮起，猴子发来监控截图：张医生深夜进入林氏化工大楼，手里提着可疑的金属箱。
"西哥，要不要申请搜查令？"
舒老西回复："先别打草惊蛇。"他抬头看向窗外，对面楼顶有反光一闪而过。
次日清晨，舒老西正在刮胡子，徐莉莉突然冲进浴室："彤彤不见了！"
电动剃须刀掉在地上，舒老西抓起外套就往外跑，迎面撞上买菜回来的舒妈妈。
"急什么？"老太太莫名其妙，"彤彤不是跟小张去游乐场了吗？"
"哪个小张？"舒老西声音都变了调。
"就昨晚那个医生啊！说你们约好的..."
舒老西瞬间血液凝固，他冲回卧室取出配枪，徐莉莉己经拨通了张医生电话，提示己关机。
"我马上报警..."徐莉莉手指发抖。
"我就是警察。"舒老西系上枪套，"给猴子打电话，让他带人来家里守着。"
游乐场监控室里，保安指着屏幕："这男的带小姑娘往鬼屋方向去了。"
舒老西放大画面——张医生牵着彤彤，孩子手里还举着棉花糖，显然毫无戒心。
"封锁所有出口。"舒老西按下对讲机，"注意，嫌疑人可能携带生化物品。"
鬼屋后门停着辆无牌面包车，舒老西潜伏到车旁，听见里面传来彤彤的声音："叔叔，我们不等西哥了吗？"
"你西哥马上来。"张医生的声音带着诡异笑意，"叔叔先给你检查身体..."
舒老西踹开车门的瞬间，看见张医生正拿着针管逼近彤彤，孩子被突如其来的巨响吓呆，棉花糖掉在地上。
"警察！放下武器！"
张医生却笑了："太迟了，舒警官。"他按下手机发送键，"指令己经发出。"
舒老西一枪打飞他手机，第二枪击中肩膀。
张医生倒地时，针管里无色液体洒在车厢地板上，立刻腐蚀出呲呲作响的泡沫。
"蓖麻毒素..."舒老西抱起彤彤，"没事了，西哥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