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的午后,阳光透过斑驳的树叶,洒在绣坊的庭院中,形成一片片金色的光影。黄梅正坐在绣坊内,专注地研究着新的刺绣针法,手中的绣针在绣布上穿梭自如,仿佛在编织着一个绚丽多彩的梦。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紧接着,丫鬟走进来通报:“姑娘,柳如烟小姐到访。”
黄梅微微皱眉,心中暗自思忖,这柳如烟此番前来,不知又有什么算计。她放下手中的绣活,整理了一下衣衫,起身迎接。
柳如烟踏入绣坊,她的脚步略显沉重,往日里高傲的神情此刻己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她的眼圈红肿,仿佛刚刚经历了一场悲痛的哭泣,整个人显得憔悴而无助。
“不瞒黄姑娘,”柳如烟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仿佛压抑着内心的痛苦,“家母卧病在床,病情日益加重,太医们都束手无策。最后一位太医说,需得一幅百福图镇宅,或许能驱散病魔,让家母转危为安……”柳如烟说着,眼中又泛起了泪花,声音也哽咽起来。
黄梅静静地看着她,目光不经意间落在她袖口崭新的锦缎上。那锦缎质地精良,绣工细腻,在阳光下闪烁着柔和的光泽,显然是出自名家之手。黄梅心中不禁冷笑,上次诗会自己让她颜面扫地,如今这苦肉计倒是来得迅速。她心中明白,柳如烟绝非真心为母求福,背后必定另有目的。
“柳小姐孝心可嘉。”黄梅脸上依旧挂着淡淡的微笑,她不动声色地递过一杯茶,那茶杯中的热气袅袅升腾,仿佛在空气中勾勒出一幅虚幻的画卷,“只是这百福图,并非寻常绣品,需用百种福纹精心绣制,每一种福纹都有其独特的针法和寓意,耗时良久,绝非一朝一夕能够完成……”黄梅的声音平和而沉稳,每一个字都清晰地传入柳如烟的耳中,仿佛在向她暗示这件事的难度。
“我知道这实在是为难姑娘了。”柳如烟向前一步,紧紧握住黄梅的手,她的指尖冰凉,如同冬日里的寒冰,“但如今家母性命垂危,我实在是走投无路了。若姑娘肯赐下您那神奇的‘光影渐变’针法,助我绣出百福图,待家母病愈之后,定当重重感谢姑娘的大恩大德。”柳如烟说着,眼中满是期盼,那眼神仿佛在向黄梅诉说着一个绝望之人最后的希望。
果然是为了针法。黄梅心中暗自冷笑,她轻轻抽回自己的手,脸上的笑容依旧未变,但眼神中却多了一丝警惕。她缓缓拿起案上的一幅普通绣样,那绣样上绣着一些简单的图案,虽不复杂,却也绣工精细。“巧了,”黄梅说道,“我刚绣了幅简化版的百福图,虽不及真正的百福图那般繁复,但也蕴含着满满的祝福。待我让婉柔给您送去,希望能给柳老夫人带去一丝慰藉。”黄梅的声音依旧温和,但话语中的拒绝之意却十分明显。
柳如烟的脸色微微一变,眼中闪过一丝失望与不甘。她原本以为,以母亲生病为由,再加上自己楚楚可怜的模样,黄梅定会心软,将“光影渐变”针法拱手相送。却没想到,黄梅如此机智,轻易地识破了她的计谋,还巧妙地拒绝了她的要求。
“黄姑娘,这简化版的百福图……恐怕难以达到太医所说的镇宅效果。”柳如烟试图再次劝说黄梅,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急切,“家母的病情实在危急,还望黄姑娘能念在同镇的情分上,施以援手。”柳如烟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哀求,但更多的还是不甘心。
黄梅轻轻摇了摇头,说道:“柳小姐,并非我不愿帮忙,只是这‘光影渐变’针法乃是我绣坊的独门绝技,凝聚了无数心血,实在不便轻易示人。而且,这百福图的关键,不仅仅在于针法,更在于心意。即便没有‘光影渐变’针法,只要怀着一颗真诚的孝心,绣出的百福图同样能为柳老夫人祈福。”黄梅的话语诚恳而坚定,让柳如烟找不到反驳的理由。
柳如烟心中恼怒,但又不好发作。她深知,黄梅既然己经拒绝,再强求下去也无济于事。她强挤出一丝笑容,说道:“既然如此,那就多谢黄姑娘的好意了。只是希望黄姑娘能尽快让婉柔把简化版百福图送来,也好让家母早日安心。”柳如烟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奈,她知道,此次前来,自己注定无功而返。
“柳小姐放心,我这就吩咐婉柔去办。”黄梅微笑着说道,“希望柳老夫人能早日康复。”黄梅的笑容真诚而友善,仿佛真的在为柳如烟的母亲担忧。
柳如烟告辞离去,她的背影显得有些落寞。黄梅看着她离去的方向,心中明白,这场与柳如烟的较量还远远没有结束。柳如烟必定不会善罢甘休,未来还会有更多的挑战等待着自己。但黄梅并不害怕,她坚信,只要坚守自己的原则和底线,凭借着自己的智慧和实力,一定能够应对柳如烟的种种手段,守护好绣坊的尊严和荣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