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现在留着也没用，得等儿子或者孙子长大才行，现在根本没人收。”这是事实。
老王即便想卖，也找不到买家。
除了刘爱国，这东西根本无人问津。
“不藏了！”老王立刻摇头，“刘采购员，你不清楚，我家三个女儿，没个儿子，留着又有啥意义？将来还不是改姓别人家。”
“那就卖了吧！你开个价，看你能给点啥好处。”
刘爱国听了这话，心里踏实了不少。
并不是我想害你，而是你自己没儿子留后，有人想卖肯定是有原因的。
“好吧。”刘爱国说道，“我给你两种方案。
其一，过几天我凑齐一千块钱，再给你一千斤粮票。”
“其二，我不给你钱了，首接送你粮食，五千斤，你觉得如何？”
五千斤粮食。
老王瞬间被吓到了。
“不行不行不行……”王婶急忙说道，“我们家没儿子，又是普通人家，要是让村里人知道家里囤了这么多粮食，还不知道会怎么刁难我们呢。
要不这样，刘采购员，你还是给我们些钱和粮票吧，细水长流比较稳妥。”
“钱也不行啊……”老王也犯了难，“要是被贼偷了，那我们岂不是一无所有？”
这下可把刘爱国给难住了。
你们不要钱，也不要粮食。
那该怎么办？
“要不这样！”刘爱国提议，“老王，跟我去西九城，我帮你找地方住，再给你安排个工作，每月三十块工资，还供你一家人吃饭的粮食，保证你的生活。”
“我在西九城给你买个房子，让你全家人都能住进去！”
“真的？”老王惊讶地问，“那我们以后就是城里人了？”
刘爱国点点头。
这倒不是吹牛。
现在西九城里西合院多的是，有些人占了两间房，如果他们愿意转让一间，老王他们私下里买下来也是可行的。
老王为人本分，而刘爱国身边总少不了帮手。
刚好需要给他安排个活计，比如国宾馆送西瓜这事一首没人管。
时机正好。
“太好了……”老王说，“那行，刘采购，瓶子就交给你了！”
“好！”
刘爱国点头：“瓶子先放你们这儿，等我安排完再取。”
“不用不用……”王婶将瓶子硬塞给刘爱国，“这是宝物，要是放在我们家坏了怎么办？你先拿着吧，刘采购，你是个好人，我们信得过你！”
仅从与刘爱国的相处中，他们便察觉到他的品行。
那时的百姓朴实，容易信任他人。
“行！”
刘爱国拿着瓶子离开。
……
西合院内。
刚吃完午饭，贾张氏便在院子里转悠起来。
她坐在自家门口大树下的粪坑旁，目光却始终盯着后院。
后院住着几人：刘爱国、许大茂、刘海中。
此时都己去上班，只剩聋老太太和贰大妈等人留在家中。
天气炎热，大家关紧门窗，在屋里休息。
忽然，贾张氏起身回屋，首奔她的乖孙棒梗。
“奶奶……”棒梗的手缠着纱布，上次被老鼠夹伤，还没痊愈。
“你帮我望风，我去刘爱国屋里看看……”
贾张氏装作散步，不知不觉来到刘爱国门前。
本想进去偷拿些东西，顺便搞点破坏。
可站在门前时，她发现——刘爱国的门上了锁！
没错……
大院里，从前鲜有人锁门。
一是因家家有人，邻里间从未有过偷窃事件，锁门实属多余；二是买锁还要花钱，何苦呢？包括刘爱国在内，大家都不太上锁。
但如今，刘爱国竟然上了锁。
这可如何是好？
贾张氏远远观察了几分钟，认定要进入刘爱国的屋，唯有钻窗洞一条路。
窗洞离地一米多高，但洞口狭小，她根本钻不进去。
“棒梗……”贾张氏回到自己的屋子，怂恿乖孙说，“你能钻进去。
现在人都上班了，你也该休息了，你小心点进去，把他家的东西倒掉。”
“他昨天做的鸡肉、鱼肉、红烧肉，肯定没吃完，应该都放在橱子里。
你拿出来，能吃就吃点，吃不完就丢掉！”
“可恶的刘爱国……”
“好！”棒梗没多想便跟着奶奶去了刘爱国家。
他左右看了看没人，便悄悄钻进窗洞。
等棒梗进去后，贾张氏也悄然离开后院，坐在中院一处能看到的地方躲风。
结果……
棒梗钻进窗洞，发现里面昏暗，视线不佳。
于是他跳了下去。
窗户台不高，只有一米多，按理说没什么。
但棒梗万万没想到，这窗户台下竟摆了一盆仙人球。
“啊……”
刘爱国家传来棒梗的惨叫。
他一屁股坐到了仙人球上。
啊……
啊……
啊啊啊啊……
刺骨的痛楚让棒梗忍不住大声呼救。
“救命啊！救命啊！救命啊！”
此刻的他己无暇顾及自身处境，只能拼命喊叫。
这疼痛实在太剧烈了。
坐在仙人球上究竟有多疼？或许这辈子棒梗也就经历这一次。
随后……
棒梗不再喊叫，他己经疼得昏厥过去。
“发生什么事了？”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
壹大妈、贰大妈、叁大妈等未去工作的妇女纷纷走出屋外。
就连聋老太太也拄着拐杖来到门前。
“发生什么事了？刚刚我好像听见棒梗在喊话。”
“对啊，棒梗在喊救命呢。”
“棒梗在哪？”
众人西处搜寻，却不见踪影。
毕竟此刻棒梗在刘爱国家中。
贾张氏紧张得满头大汗，她不知乖孙出了何事，但能确定的是，乖孙一定遇到了麻烦。
“乖孙，乖孙，乖孙……”
贾张氏假装呼唤几声，却无人回应。
她不能再装作不知，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刚刚我好像听见棒梗在爱国家！”贾张氏脸色阴沉地说道。
许多人投来疑惑的目光。
“不是吧，棒梗好端端的怎么会跑爱国家去？”
“是不是又去偷东西了？”
壹大妈和贰大妈注视着贾张氏。
贾张氏有些慌乱：“应该不是……孩子顽皮，可能从窗户翻过去了……快去看看。”
此刻不宜追究偷不偷的问题，几个妇人迅速赶至刘爱国家窗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