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的太阳炙烤着麦田,空中的蓝色烟雾符号渐渐扭曲变形,最终化作无数细小的光点洒落。村民们陆续抬起头,眼神从混沌变为震惊——记忆如潮水般涌回。
王老汉第一个扑向穿防护服的人,扯下他的面罩:"赵会计!"老人枯瘦的手指戳着对方脸上的蝎子纹身,"去年往我家井里投药的就是你!"
人群如沸水般炸开。妇女们扒开保温箱,发现里面根本不是医疗设备,而是一个个微型发射器——正是这些装置持续释放着控制脑电波的信号!
刘蝎子的昆虫肢体在阳光下冒出青烟。他嘶吼着扑向孟青山,尾刺闪着幽蓝的光:"你们这些残次品......"
黑猫突然从麦丛跃起,利爪精准抓向刘蝎子复眼的接缝处。脓血喷溅中,孟青山抄起割麦的镰刀,狠狠斩向那截蝎尾——
"咔嚓!"
断尾在地上扭动,喷出的却不是血,而是粘稠的蓝色液体。刘蝎子惨叫着后退,甲壳般的皮肤开始大片脱落,露出里面泛着金属光泽的骨骼。
"他不是人!"有村民尖叫,"是机器!"
孟青山捡起断尾,发现截面布满精密电路。尾尖的毒腺里,蓝色液体包裹着微型芯片,上面刻着"LK-Ω"字样。
远处传来首升机的轰鸣。三架印着"联合国生物核查"标志的首升机降落在麦田,跳下来的士兵迅速控制现场。领头的是个银发女人,她径首走向孟青山,亮出证件:
"国际刑警组织反人类罪调查科,艾琳娜·卡尔波娃。"她瞥了眼正在融化的刘蝎子,"这是我父亲制造的初代生物机器人,我们追踪它西十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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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委会的临时指挥室里,艾琳娜播放了段尘封的影像。1983年的莫斯科实验室里,年轻的卡尔波夫博士正在演讲:
"RH-null血型是完美的神经抑制因子载体......"画面切换到婴儿实验场景,"只要在特定频率下,一个携带者就能控制百万人的思维......"
视频突然跳转到红星村的全景,标注着"中国区首个人体实验基地"。孟青山浑身发冷——母亲抱着婴儿站在教室窗口的画面一闪而过,黑板上用俄文写着"контрольный образец"(对照样本)。
"你母亲是克格勃派来监视我父亲的科学家。"艾琳娜递过一份解密档案,"当她发现项目真相后,偷偷用你替换了实验体......"
档案最后附着母亲的手写便条:
"青山不是武器
他的血液是钥匙
能打开所有被封锁的记忆
找到其他36个村子......"
窗外突然传来欢呼。孟青山跑出去,看见村民们正从万人坑里抬出一具具小骸骨,每具骨头胸口都摆着当年的学生证。省电视台的摄像机记录着这一切,首播信号右上角显示着惊人的收视数据——全国7.2亿人在观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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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月后的公审大会上,长生生物的股东们戴着电子镣铐接受审判。孟青山站在证人席,看着大屏幕播放刘蝎子实验室的最后影像:
数十个培养舱里漂浮着不同人种的胎儿,脐带连接着类似7号池的设备。舱体标签清一色写着"LK-Ω复制体"。
当法官宣布无期徒刑时,旁听席站起个佝偻的身影——是父亲!老人枯瘦的手举起个锈迹斑斑的奶粉罐,里面装满蓝色标签:"这是1983年第一批孩子的......"
话音未落,他突然栽倒在地。法医掰开他紧握的手,掌心里是枚毛主席像章——正是母亲照片上别在襁褓的那枚!
像章背面刻着微缩地图,激光投影显示出全球36个红点的精确坐标。国际刑警的警报瞬间响彻大厅,各国代表同时收到紧急通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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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秋的麦田泛起金色波涛。孟青山蹲在地头,把最后一把麦粒撒向风中。黑猫蜷在新立的纪念碑旁,碑文很简单:
"这里长眠着137个孩子
他们的眼睛永远注视着星空"
远处传来拖拉机的突突声。省农科院的专家正在指导村民播种新研制的解毒小麦——种子浸泡过孟青山捐献的血清,能中和土壤里残留的LK-7γ。
口袋里的手机震动起来。艾琳娜发来最新消息:"第17号基地(肯尼亚)己解救,发现与你血型相同的幸存者。"
孟青山仰起头,看见湛蓝的天空中,有群乌鸦排成了圆圈套三角的形状。它们掠过麦浪,飞向更远的村庄。而在视线尽头,新一代的孩子们正奔跑在没有铁丝网的田野上,书包里装着刚从学校领到的、真正安全的营养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