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森的幻境之中,浓稠的黑雾仿佛实质般翻滚涌动,西周弥漫着一股令人毛骨悚然的腐臭味。就在这仿若地狱般的氛围里,一个身姿婀娜的女鬼,迈着轻飘飘的步伐,朝着陆尘缓缓逼近。
她的指甲又尖又长,泛着青黑色的幽光,如同锋利的匕首,在陆尘颈间轻轻游走,带来一阵刺骨的寒意。
然而,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祠堂的梁柱突然发出一阵震耳欲聋的爆裂声,仿佛一头愤怒的巨兽在咆哮。这突如其来的巨响,瞬间打破了幻境的平静,现实中的剑气如同利箭般穿透幻境屏障,在漆黑如墨的天幕上撕开一道触目惊心的血口子。
陆尘见状,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抓住这千载难逢的机会,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扣住女鬼的腕脉。刹那间,混沌之气如同灵动的游蛇,凝成锁链缠绕而上,将女鬼牢牢束缚。
“公子好狠的心。”
女鬼娇嗔一声,那声音如同夜莺啼鸣,却又带着几分哀怨。紧接着,她的身体突然化作袅袅青烟,消散在空中。
眨眼间,青烟重新凝聚,女鬼己然换上了一身素白襦裙,宛如一朵盛开的白莲花,纯洁而又美丽。“二十年前有个剑修也这般擒我,他眉间朱砂痣倒是与你相似。”
陆尘闻言,指尖的火焰倏地熄灭,仿佛被一阵无形的风吹灭。他的目光紧紧锁住女鬼,瞳孔微微收缩,声音低沉而又急切地问道:“你说的是陆沧溟?”
就在此时,幻境外突然响起一声瓷器破碎的脆响,紧接着,三长老那震耳欲聋的怒喝声隐约传来:“老东西!你以为还能撑多久!”
陆尘心中一惊,凭借着敏锐的听觉,瞬间判断出这声音的方位,分明是祠堂供奉灵位的密室。
女鬼见状,掩唇轻笑,那笑声如同银铃般清脆,却又带着一丝诡异。她袖中甩出一卷泛黄帛书,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缓缓飘落。“一炷香内破不了这幽冥引,你那小跟班可要变成花肥了。”
说完,女鬼化作万千萤火,消散在空气中,只留下一缕若有若无的药香,在空中弥漫。
陆尘展开帛书,先是微微一愣,随即哑然失笑。这所谓的“幽冥引”,竟然是改良版的龟鹤延年丹方,简首让人啼笑皆非。
随着他的心念一动,幻境瞬间变幻成一座丹室,墙壁上挂满了各种奇形怪状的草药和炼丹工具。然而,当他打开药材匣时,却发现里面装的尽是毒虫腐骨,一股刺鼻的恶臭扑面而来,让人作呕。他随手抓起一只碧眼蟾蜍,放在手中掂量,口中念念有词:“以腐生肌,倒是暗合混沌之道...”
与此同时,现实中的阿藤正经历着人生最刺激的时刻,仿佛在坐过山车一般。他像个灵活的猴子,骑在梁柱上,藤蔓如同一条条灵活的绳索,捆着五个拼命扑腾的黑衣人。
这些黑衣人就像被五花大绑的粽子,不停地挣扎着,嘴里骂骂咧咧。而在下方,三长老的剑气如同闪电般纵横交错,把青砖地切得像棋盘一样,碎屑横飞。最要命的是,老祖宗陆擎天一边咳血,一边哈哈大笑:“小藤子,把你左边第三个药囊扔过来!”
“那、那是少爷的痒痒粉...”
阿藤话音未落,药囊己被剑气挑破。刹那间,漫天红雾飘散,如同一片红色的云海。正掐诀念咒的赵明轩突然狂笑着在地上打滚,双手不停地抓着屁股,嘴里喊道:“哈哈哈我的屁股!痒死我了!”那模样,就像一只发了疯的猴子,让人忍俊不禁。
密室里,陆尘的本体突然剧烈抽搐起来,鼻孔淌出黑血,如同两条黑色的小溪。原来,在幻境中,他刚把腐骨丹拍进嘴里。丹田处的青铜鼎疯狂旋转,发出一阵沉闷的轰鸣声,仿佛一台高速运转的机器。
令人惊讶的是,青铜鼎竟将毒素炼化成星芒状结晶,散发出璀璨的光芒。女鬼的尖叫声穿透识海,如同尖锐的哨声:“你疯了!那是九幽...啊!”
就在这时,祠堂地面忽然浮现出巨大的鼎纹,仿佛一只神秘的眼睛,散发着诡异的光芒。正在缠斗的众人同时僵住,仿佛被施了定身咒一般,动弹不得。
陆擎天趁机将龙纹杖点地,十八道封印轰然开启,发出一阵震耳欲聋的轰鸣声。三长老的佩剑“当啷”一声落地,剑柄镶嵌的留影石映出城主与赵家主密谈的画面。画面中,两人鬼鬼祟祟,脸上露出阴险的笑容,仿佛在谋划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精彩吗?”
浑身是血的陆尘从幻境中踏出,仿佛从地狱归来的恶魔。他掌心托着一颗散发着腐臭的丹药,就像托着一颗定时炸弹。
“三爷爷要不要尝尝这九幽还魂丹?”说着,他故意踉跄着扑向供桌,袖中冥骨针精准地扎进赵明轩的尾椎。
赵家公子顿时发出一声公鸡打鸣般的惨叫,那声音尖锐刺耳,仿佛要刺破耳膜。裤管里钻出一条碧鳞蛇,吐着信子,虎视眈眈地看着周围的人。陆尘“哎呀”一声摔进祖父怀里,趁机将混沌之气渡入他的心脉,嘴里还嘟囔着:“爷爷,孙儿好像扯到伤口了...”
是夜,月光如水,洒在陆府的药泉上,泛起一层银色的涟漪。陆尘趴在药泉里,像一条慵懒的鱼,嘴里哼哼唧唧,仿佛在享受着这难得的宁静。
阿藤捧着药膏,站在一旁,欲言又止,最后憋出一句:“赵公子中的蛇毒...少爷早就知道供桌下有蛇窝?”
“嘘——”陆尘弹指点灭烛火,整个房间瞬间陷入一片黑暗。窗外闪过一个偷听的人影,如同鬼魅一般。他蘸着水汽在石壁上写道:“三长老中的蚀心咒,该发作了。”
就在这时,药泉突然沸腾起来,仿佛一口烧开的大锅。九幽冥炎鼎虚影在雾气中显现,散发着神秘而又强大的气息。女鬼的叹息幽幽响起:“你爹当年留了半部《焚天诀》在...”
话音戛然而止,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掐住了喉咙。陆尘胸口浮现出血色鼎印,剧痛让他咬碎了玉枕,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
子时三刻,巡夜护卫发现三长老暴毙在卧房。尸体手中攥着半截城主府密令,仿佛在诉说着什么。桌上摊开的账本记载着二十年来陆家灵脉的流向,真相渐渐浮出水面。
而城南乱葬岗深处,赵家主正对一个黑袍人鞠躬,脸上堆满了谄媚的笑容:“圣使放心,陆擎天活不过七日...”
那黑袍人站在阴影中,看不清面容,只能看到一双闪烁着寒光的眼睛,仿佛来自地狱的恶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