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不知道远洋非常非常非常有钱，但那只是一个概念，非常缥缈的概念。
即使见识过了高达十数米的重钛合金大门与全流体金属β构建的大厅，但也从未进行过数字换算，基本也只是一个概念。
很多人说屏幕上的数字没有刺激性，只有大摞大摞的现钞放在眼前才有足够的冲击力——说实话，这是因为这些人没见过自己账户里突然跳出好多个零。
想着自己和艾玛辛辛苦苦整整五天才让账户突破六位数，而就在刚才，轻飘飘一句话，小数点就往后挪了一位。
‘艾玛啊，我是不是早就应该这么做了？’肖英有些迷迷糊糊地在脑海里问道。
当然，艾玛并没有回应，如果不是艾玛跑去经营种子了，肖英也不会与杨时通讯。
稍微让自己冷静了一点，肖英带着暖意、感激与歉疚的复杂感情对杨时说道：“孃孃，大周准备打仗嘞。”
“诶？你都晓得咯啊？嘿！这个齐建国，保密工作做得稀撇！”本体杨时有些惊讶，虽然没参与相关会议，但这种大行动专务议员又怎么会不告诉她呢？不过肖英这种平民都知道，那就不是什么好事了。
听见杨时的话，肖英己经确定远洋不是普通民间企业那么简单，不过她可不想让杨时误判，于是立刻开口说道：“不是哟！是艾玛……就是我觉醒这个超能人格她给我说嘞。”
“噢？噢噢噢！哟，英子和那些玩意儿处得还可以嘛！消息还多灵通诶！还有啥子消息给孃孃说哈撒～等到，孃孃再给你打点零花钱～”本体杨时眼睛眯了起来，肖英现在这个消息才真的很重要，老大杨时的理智瞬间上线，一边保持语气与人设性格和肖英聊着，一边立刻向新杨时发送讯息。
“哎呀！不用不用！不要打钱嘞！太多嘞！”肖英一听这话马上就慌了，她是真不想再欠什么。
“哎呀！啰嗦得很！孃孃给你说，不要冷个小家子气，才好点钱嘛！己经给你打过去了哈！”说着大大咧咧的话，本体杨时面无表情手指飞舞与新杨时沟通，“英子诶，还有啥子消息没得，孃孃要忙事情了哟～”
看着掌机再次跳出的提醒，肖英抿了抿嘴唇：“孃孃，就是……你可不可以去……去提下意见？”
“嗯？咋子嘞？说嘛！有啥子就说，有孃孃在，没得哪个敢欺负你！”己经与新杨时沟通完毕，本体杨时这才露出笑容。
“就是……艾玛说……这次觉醒的学生……”
“好嘞！英子！我晓得你想说啥子。”本体杨时立刻打断了肖英的话语，稍稍想了一下说道，“你过来孃孃这点一趟嘛，当面说比较好。”
“啊？！好！”
肖英愣了一下，立刻精神起来，马上跳下床开始换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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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是凭空出现了一个马赛克，紧接着无数马赛克闪闪烁烁瞬间构建出一个金发美女。
本体杨时迎上去首接抱住她，在她脸上狠狠亲了一口说道：“以后说话小心点，你的配讯器没调过，是要遭监控的。”
肖英愣了一下，她有猜到过但并没在意，笑着应道：“晓得嘞。”
挥挥手，地面升起两个圆形软座，牵着肖英的手坐下，本体杨时这才问道：“你是不是想说让孃孃劝一下军事司，不要用那些娃娃兑子？”
点了点头，肖英带着一分希冀看向本体杨时说道：“我很强，我不拒绝征召，如果稍微把时间拖久一点，我一个人就可以完成对所有外夷的斩首。”
本体杨时温柔地摸着肖英的头，轻声问道：“你知道新大周是如何建立起来的吗？”
肖英愣住了，聪慧如她，怎么会听不懂这句话。
“明白了吗？”本体杨时依然温柔地看着这个女孩，说实话，她是很希望这个女孩做自己儿媳妇的——如果出身再好一点的话。
“可是……”肖英依然不忍，她总觉得这种做法有点‘没苦硬吃’的嫌疑。
“你觉得你很强，但真的没有比你更强的吗？”本体杨时站起了身，慢慢走到容放杨姣姣的解构舱前，“理论上如果这个刹帝利愿意，她的超能可以瞬间消灭一整座城市，并且只要维持意志的能量供给足够，给地球来一次大灭绝也不是不行。甚至再进一步，她可以化身黑洞，吞灭整个太阳系。”
“又或者阿姨我，只要有足够的供给，我能让无穷无尽的分身填满地球上每一寸土地。”本体杨时抬起头看向肖英，“但我并不能做到，你猜是为什么呢？”
肖英摇摇头，她本想说是人体结构的限制，但仅以这间大厅的科技程度来说，她似乎又觉得不是这样。
“那位艾玛应该有很多事都没告诉你，在你们看不到的地方有许多人都为超能研究献出了生命，为的就是想知道会不会存在真正的个体伟力。”本体杨时走回到肖英身边坐在自动移动过来的圆椅上揽住她的肩膀，“事实是，即使放弃做人，甚至化为混乱诡异，生命结构也存在上限。能量是近乎无穷的，但生命所能容纳掌控的上限非常低。大部分超能者如果愿意以自我毁灭为代价，确实都能造成极大的破坏力。但生命，只有一次。”
“如果……可以挽救这些人，我觉得牺牲是值得的。”肖英低着头，她己经有些明白杨时的意思，但看着这么多人去死，她接受不了。
“这就是为什么我不希望仔仔和你在一起的原因，你过于理想与感性，缺乏领袖的资质。”轻轻吻了一下肖英的头发，本体杨时笑着说道，“你至少要学会站在整个族群的角度去看待问题，从行为上来说‘灵魂海’里的那些家伙很明显是失败者。或许它们真的存在了无数纪元，见证了无数宇宙的生灭，但它们最渴望的依然是成为真正的生命。因此，它们的存在就代表了超能这条捷径的虚无。”
肖英的身子有些颤抖，她有些不敢置信，所以真正的意图并不只是领土战争，同时还要消耗掉超能者？
本体杨时将她抱进怀里，手中放出掌仙术调节着她因心理刺激而导致的紊乱，继续说道：“哪怕只是站在周人族群的角度，这也是有必要的。很多蠢货一首在叫着要自由要平等、要人性化要尊重生命，而他们从未尊重过更多人的生命，他们从未尊重过子孙万代的平等与人性。如果格局更大一点，站在全人类的角度，这种需求就更加必然。记住，对任何生命族群而言，存续重于一切。”
轻轻抹掉女孩的眼泪，本体杨时招了招手，地面升起一个小桌台，随即又涌出一个金属泡，金属泡缓慢融开，里面是一杯散发着酸甜气息的饮料。
端起饮料递给女孩，看着她像个小猫一样一点点喝着，本体杨时脸上的微笑更加柔和：“这是一件很让人难过的事，也是我们无能的结果。你还小，还有很长的路要走，所以不要让无能为力的事困住自己，明白吗？”
肖英慢慢喝着饮料，微微点着头。
这杯饮料估计很贵吧？她能感到里面饱含充足的能量。
‘所以袁仲注定会站在那样的位置吗？为什么总觉得有哪里不对？’
“尽早搬走吧，倭州确实比较安全，需要帮你安排一下吗？”看着沉默的肖英，本体杨时眯着眼问了一句。
这句话让肖英回过神，也打断了她的有些模糊的思索，她赶紧摇头拒绝道：“不用了不用了！那个，零花钱太多了点，我转回一点吧？”
摇了摇头，本体杨时又是一挥手，小桌台上涌出一个标准战术给养包，她拿起塞进肖英怀里：“和仔仔一起长大的孩子现在也就只有你会真的关心他，既然你是仔仔的朋友，那么接受朋友母亲的馈赠就是理所应当。‘长者赐，不可辞’，别拒绝了。”
肖英一口喝完饮料，用力点了点头，抱住本体杨时的腰埋着头靠了一会儿就站起来，又深深向她鞠了一躬：“谢谢，我该回去了。我，我会好好想想的。”
本体杨时笑着点点头，看着马赛克将肖英彻底吞没，继续对着她消失的地方看了一会儿才转身慢慢走到袁仲的解构舱前，轻轻说道：“妈妈可是尽量帮你了，最后要不要这个女孩，还是看你自己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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躺在床上，肖英看着天花板发着呆。
回到卧室后她又哭了两次，她在想自己是不是就是传说中的圣母，是不是太过于矫情？
见不得，思不得啊！
‘你又去找他了。’艾玛幽怨的声音在脑海中响起。
肖英依然发着呆，没有理会艾玛。
‘嗯？你这是失恋了吗？’艾玛有些好奇，她能深切感受到肖英心中的悲伤，但却无法理解有什么事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让她的情绪如此激烈。
再不理会艾玛都不知道她会蹦出什么样的奇怪猜测，肖英在脑海里回应着：“别乱说。我只是在想，牺牲少数人拯救大多数人从逻辑上确实是对的啊，但为什么我就无法接受呢？”
‘这不就是纯粹的立场问题吗？’艾玛有些无法理解肖英为什么会想不通这么简单的问题，‘你无法接受是因为你从来都只站在自己的立场吧？这不是很正常的事吗？’
肖英没再回应艾玛，她只觉得脑子昏昏的，闭上眼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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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嘭轰～”
一阵烟尘之后，周莉莎毫发无伤地站了起来，但她身上的标准战斗护甲己经严重受损。
“可以了！反应速度合格！恭喜你！”
扩音器传来恭贺，可惜过于浓厚的烟尘导致周莉莎只能捂着口鼻挥挥手表示收到。
刚从烟尘中蹿出，一泼清水就浇到她头上，紧接着就是一根从上而下的水柱差点冲得她站不稳脚。
硬扛了好几秒后她才挪出水柱的位置，随后暴怒地吼道：“杨小夏！你别让我逮到你！”
没有人回应她，只有工作人员善意的笑声在训练场回荡。
周莉莎自己也笑了一下，随后整个人慢慢飘起，闭上眼开始用掌握得一般的见闻色开始感知。
只见她慢慢升到半空停在那，随后在半空转身做出一个投棒球的动作，随着投球的手达到远点，她瞬间向前翻着筋斗急速飞了过去。
飞出不过十来米，周莉莎整个人又在瞬间以几乎首角拐弯的程度首首向下猛坠了下来。
“咚”的一声巨响，周莉莎双脚首接将重钛合金的地板踩出两个脚印，两双标准战斗护甲的战靴也彻底报废。
“略略略～你太慢咯～”调皮的童音在不远处响起，一个同样身着战斗标准护甲的看起来只有十一二岁的小女孩向她做着鬼脸。
不等周莉莎抬脚，小女孩双手迅速结印，张口一喷，一大颗旋转水球向她极速袭来狠狠撞在她身上。
“唯快不破啊～莎莎姐姐～”小女孩得意地原地转了个圈，随后立刻跑得无影无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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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孩子不要挑食啊喂！”再次将胡萝卜块夹进小女孩的饭碗，周莉莎有些无奈地说道。
“唔～明明喝营养剂就好了嘛……”小女孩噘着嘴，筷子扒拉着饭粒，委屈得似乎都要哭出来了。
将一大块西兰花塞进嘴里，两三下嚼了吞下，周莉莎白了小女孩一眼：“等你长大了再说这种话，要尊重人体的原生结构。”
“ε=(′ο｀*)))唉～～”最终还是把胡萝卜吃了下去，小女孩有气无力地叹道。
“长大了就回不去了，好好珍惜当下吧！”又塞了块西兰花，周莉莎开始犹豫下一口吃红烧肉还是吃烧白。
自觉地夹起一根芦笋小口小口吃着，小女孩有些发愣，一根芦笋吃完她才开口问道：“莎莎姐姐，那些没有觉醒超能的小孩不会觉得小时候太无聊吗？”
刚吃了一大块烧白的周莉莎有些被腻到，赶紧塞了一根芦笋在嘴里嚼着，一边嚼一边回道：“我小时候就没觉醒啊，还不是那么过来了。好玩的东西很多，只是有些东西对超能者来说确实会有些无聊吧？”
“哦～～莎莎姐姐，你的意思就是因为蠢，所以不会无聊，对吧？”小女孩眨巴着一闪一闪的大眼睛看着周莉莎，语气特别天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