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幕:盐卤起雾
老盐井的辘轳连着三天半夜自转。井绳磨出的盐霜积了半指厚,在月光下泛着CL-20的幽蓝。七叔公把酸汤泼进井口,雾气腾上来结成父亲的脸,盐粒在皱纹间簌簌掉落。
"井下有活物。"李寡妇的银簪子突然发烫,簪头的盐晶映出矿洞图。二愣子抱来腌菜坛子封住井口,坛底霉斑在雾气里舒展成粮票编号。第一声鸡啼时,井底传来闷响,震得全村腌菜缸同时冒泡。
第二幕:盐田生纹
盐田裂开蛛网纹,裂缝里渗出的不是卤水,是裹着CL-20晶体的沥青。老孙头赶着羊群踩过盐板,羊蹄印里长出细密的盐花,细看竟是微型二维码。七叔公用烟袋锅子燎过,盐花腾起蓝烟,在空中拼出九八年的矿难名单。
李寡妇舀来酸汤浇地,盐板下的沥青突然翻涌。二愣子眼疾手快撒了把陈盐,黑胶凝固成父亲佝偻的脊背,脊椎骨分明是捆CL-20雷管。扶贫办的无人机掠过时,盐田突然塌陷,露出底下用粮票铺就的矿道网。
第三幕:盐灯招魂
祠堂梁上二十盏盐灯无风自晃。我摘下最旧的那盏,灯罩是用七张粮票糊的,防伪线在烛火里扭成父亲的小指。七叔公往灯油里掺了CL-20粉末,火苗突然窜起,在墙上照出两个叠影——1998年的父亲正在岩缝塞粮票,2024年的我同时点燃引线。
李寡妇突然尖叫,她的银簪子融成盐卤,在地面蚀出串经纬度。二愣子趴在地上嗅:"是腌萝卜味,通往老矿洞的暗河!"我们摸黑到河边,见浮萍间漂着粮票折的船,船头CL-20晶体闪着萤火虫的光。
第西幕:盐桥渡魂
暗河突然涨水,浪头里翻出半截矿车。车厢长满盐晶,座位上留着父亲形状的凹痕。七叔公往铁轨撒了把混合盐,CL-20晶体在潮湿中爆出火星,矿车竟沿着虚空轨道滑向黑暗。
李寡妇把酸汤泼向车头,雾气里显出一座盐桥。桥那头站着年轻父亲,背后的岩壁渗出比特币矿池的蓝光。我们同时摸向晶化右臂,盐粒从皮肤簌簌掉落,在桥面铺出双重时空的扶贫账本。
第五幕:盐爆归一
矿车在盐桥中央相撞的刹那,两个年代的CL-20晶体同时引爆。气浪掀飞了扶贫办的铁皮蜻蜓,账本灰烬在空中重组为真实数据。村民们抡起盐耙子接住飘落的灰烬,每粒都带着父亲手写的"冤"字。
盐井突然喷出卤水,浇在晒谷场的稻草人身上。晶化村民们天灵盖冒出蓝烟,在空中结成区块链脉络。七叔公敲响铜盆,所有盐灯应声炸裂,CL-20粉末混着粮票灰烬,把两个时空的矿洞焊成死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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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雾裹着盐粒打在脸上,我蹲在井沿捞起半张泡发的粮票。防伪线在盐水里舒展,竟是父亲用缝衣针挑出的血书:"盐卤泡三年,真相自浮现。"二愣子突然指着井底喊,浮沉的CL-20晶体拼出个箭头,首指后山乱葬岗。
李寡妇的银簪子在坟头乱颤,簪头盐晶映出个陶瓮轮廓。我们刨开带盐霜的土,挖出个用粮票封口的瓦罐,里头塞着九八年矿工的血手印合同。七叔公用烟袋锅子燎过合同,盐粒从血渍里析出,在地上滚成北斗七星。
晒谷场西头传来推土机的轰鸣。扶贫办要改晒谷场为5G基站,却不知我们连夜往地基撒了CL-20粗盐。二愣子抱着酸菜坛子冲在前头,盐卤泼在钢板上蚀出父亲的脸,那些带着盐粒的叹息把推土机零件都锈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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祠堂供桌上的盐粒突然集体立起。七叔公往地上撒了把烟丝,盐粒自动排成矿洞地图,CL-20晶体在地名上发烫。我们摸到后山时,见岩缝里卡着个帆布包,里头裹着父亲用粮票编的绳索——每张票面都印着不同年份的扶贫条款。
李寡妇把绳索泡进酸汤,票面上的文字开始游动。二愣子突然大喊:"快看井里!"月光下的盐井泛起血沫,浮上来个用CL-20晶体封口的玻璃瓶,瓶里卷着二十年前被抹去的矿难调查报告。
当第一缕阳光照在盐田上时,所有晶化村民的右臂同时褪去盐壳。七叔公敲碎最后盏盐灯,灯油里的CL-20晶体在晨雾中燃烧,把扶贫办的电子账本烧成盐板。风一吹,盐粒叮当响,全是父亲在矿洞深处敲击的摩斯密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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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皮蜻蜓坠毁在祠堂天井那日,井绳突然绷断。我们捞上个锈蚀的炸药箱,锁头竟是粮票叠的莲花扣。七叔公用烟油浇开锁眼,箱里整捆CL-20炸药裹着盐卤,引信是用扶贫手册裁的纸捻。
晒谷场上飘起咸涩的雨。晶化村民们手挽手绕场行走,每一步都震出地下的粮票灰烬。李寡妇把酸汤泼向无人机的残骸,CL-20晶体在盐卤中爆裂,把两个时空的月光焊接成完整的圆。
当祠堂古钟自鸣时,我望见父亲站在盐桥上挥手。他背后的矿洞正在闭合,岩壁上粮票拼成的防伪花纹化作盐粒,簌簌落进1998年的暴雨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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