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少，我对你其实也没兴趣。但为了让我们两家更强大，合作不是最好的选择吗？”
周慕言嗤笑一声：“联姻？我对这种过家家的戏码没兴趣。”
“可你父亲有兴趣啊。”成薇薇把玩着腕间的钻石手链，笑得意味深长，“我听说周氏最近资金链紧张？真巧，我父亲手里刚好握着几个政府项目......”
"咔嗒"一声，周慕言手中的金属打火机盖猛地合上。
他转身的瞬间，成薇薇被那双漆黑的眼睛盯得后退了半步——那里面翻涌的暴戾，像是下一秒就会掐断她的脖子。
“成薇薇。”他缓步逼近，嗔怒道，“你知道我最讨厌什么吗？”
露台的灯光将他的影子拉长，完全笼罩住她。成薇薇后背抵上冰冷的石栏，故作镇定道：“讨厌什么？”
“被、威、胁。”
三个字几乎是贴着她的耳垂说出来的。
远处宴会厅突然爆发出一阵掌声，隐约传来司仪的声音：“感谢厉总为慈善事业捐赠八百万……”
成薇薇盯着周慕言离去的方向，胸口剧烈起伏。
什么东西！
她在心里咬牙切齿地咒骂。想娶她的男人能从成氏大厦排到意大利米兰，多少世家子弟跪着求她看一眼，周慕言居然敢这样对她说话？
露台的冷风拂过她发烫的脸颊，却浇不灭那股烧到头顶的怒火。
她一把抓过侍者托盘上的香槟，仰头灌了大半杯，气泡刺激得喉咙生疼。
“成、成小姐......”
一个怯生生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成薇薇转身，看见某个建材集团的公子哥正搓着手，满脸堆笑地凑过来。
这人她有点印象，姓王，家里做瓷砖生意发了家，最近拼命往豪门圈子里挤。
“您今晚真是光彩照人......”王公子眼睛黏在她的肩膀上，“不知道有没有荣幸......”
“荣幸什么？”成薇薇突然笑了，“给你家瓷砖代言？”
王公子脸色一僵，赶紧解释道：“不是，我是说......”
“还是说……”她晃着香槟杯，突然将剩下的酒液泼在他擦得锃亮的皮鞋上，“你想用这双一千多的皮鞋，踩进成家的门槛？”
周围几个名媛掩嘴轻笑。王公子的脸瞬间涨成猪肝色，结结巴巴说不出话。
成薇薇欣赏着他窘迫的样子，胸口那股郁气终于散了些。
“滚吧。”她轻飘飘地摆手，像驱赶一只苍蝇，“下次穿真皮鞋再来跟我说话。”
看着王公子落荒而逃的背影，成薇薇很享受这种随意践踏他人的，就像吸食毒品一样令人上瘾——至少在这一刻，她重新找回了掌控全局的优越感。
宴会厅的豪华洗手间内，成薇薇正冷着脸补妆，镜子里突然出现一张谄媚的脸——
“薇薇~”某建材集团千金凑过来，身上的香水味熏得人头疼，“周少刚才也太不给面子了，要我说啊......”
成薇薇"啪"地合上粉饼，脸色明显变难看了。
“不过你别难过，”那千金还在不知死活地喋喋不休，“反正联姻嘛，感情可以婚后慢慢培养......”
“培养？”成薇薇突然转身，红唇勾起一抹瘆人的笑，“就像你爸培养小三那样？”
西周瞬间安静。千金的脸色刷地变白：“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成薇薇一把攥住她手腕，“还是说，你在讽刺我被周慕言拒绝？嗯？”
“我没有！我真的……”
“啪！”
一记耳光甩得千金踉跄后退，精心打理的卷发糊了满脸。
“听着，”成薇薇用沾着对方口红印的手指挑起千金下巴，“下次我要是从别人嘴里再听到今晚的事，我就让你爸那个建材公司，一夜之间变成烂尾楼。”
千金捂着红肿的脸，眼泪冲花了睫毛膏。成薇薇却己经恢复优雅姿态，从洗手间走出来，仿佛刚才的暴行只是幻觉。
她倚在露台的栏杆上，抬手又灌下一杯琥珀色的液体。
周慕言算什么东西？
“成小姐，您还好吗？”侍者小心翼翼地上前。
“滚。”她头也不回地呵斥，耳边的碎钻流苏耳坠随着动作狠狠甩在脸颊上，刺痛感让她稍微清醒了些。
她突然摸出手机，指尖在通讯录上徘徊。父亲？不，只会换来一顿说教。闺蜜？那些塑料姐妹花怕是正等着看笑话。
最终，手指鬼使神差地停在一个意料之外的名字上——
张睿
——嘟......嘟......
“喂？成小姐？”电话接通时，对方的声音透着明显的慌乱。
“来接我......”成薇薇的嗓音带着醉意，背景音里隐约能听见音乐和嘈杂的人声，“地址发你了......”
张睿猛地坐起身：“现在吗？”
“怎么？不愿意？”她轻笑一声，呼吸声通过话筒传来，带着危险的诱惑，“那算了，我找别人......”
“等等！”张睿攥紧手机，脑海中闪过成氏集团的资料页，立马改口，“我马上到。”
挂断电话，他去洗了个脸。理智告诉他应该拒绝，可成家的权势像块的蛋糕，让他忍不住想赌一把。
出租车停在豪华酒店门口时，张睿的心跳快得不像话。他刚走进大堂，就看见成薇薇独自靠在沙发上，红裙凌乱。
“成小姐......”他小心翼翼地扶起她。
成薇薇整个人软绵绵地靠在他身上，香水混着酒气扑面而来。她仰头看他，眼神迷离：“你比周慕言......听话多了......”
“你喝多了。”
张睿环顾西周，生怕被熟人看见——尤其是林珊。
“我送你回去。”他压低声音，半拖半抱地将人带出宴会厅。
“那个混蛋......”她含糊不清地咒骂，高跟鞋在台阶上崴了一下。张睿赶紧搂住她的腰，触手一片温软，吓得他立刻松了力道。
他伸手拦了一辆出租车。
“先生，去哪儿？”司机问道。
成薇薇的手突然滑上他的大腿，指尖轻轻画着圈：“去你家......”
张睿的喉结滚动了一下。后视镜里，司机的眼神意味深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