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租车在张睿的公寓楼下急刹，轮胎摩擦地面发出刺耳的声响。司机透过后视镜瞥了一眼后座纠缠的两人，识趣地没有多话。
“到了。”张睿喘着气，试图推开像八爪鱼一样缠在自己身上的女人。
成薇薇醉眼朦胧，红唇擦过他的耳垂：“抱我上去.….”
张睿浑身一颤，几乎是半拖半抱地将她带出车厢。
夜风一吹，成薇薇的高跟鞋掉了一只，她索性把另一只也踢掉，赤脚踩在他的鞋面上。
“钥匙……”她在张睿口袋里摸索，指尖故意划过某些敏感部位。张睿倒吸一口凉气，差点把钥匙掉在地上。
门锁“咔哒”一声打开的瞬间，成薇薇就将他推进屋内。黑暗中，她精准地咬住他的唇，唇膏的甜腻在两人唇齿间蔓延。张睿后背撞上玄关的墙壁，疼得闷哼一声，却被她趁机撬开牙关。
“等、等一下……”他偏头躲开这个过于激烈的吻，呼吸急促得像跑了马拉松，“成小姐，你喝醉了…..”
“嘘……”成薇薇的食指按在他唇上，另一只手己经解开了他两颗衬衫纽扣，“叫我薇薇..…..”
张睿顿时僵住了。
他从未经历过如此大胆的挑逗，林珊最多只允许他牵牵手，连接吻都像在完成任务。
成薇薇察觉到他的生涩，轻笑出声：“第一次？”指尖顺着他的腹肌往下滑，“...我教你。”
张睿的理智在崩溃边缘徘徊。他应该推开她的。
成薇薇的香肩半露，锁骨上那颗痣在月光下像滴落的巧克力。她舔了舔唇，这个动作让张睿脑子里那根弦“啪”地断了。
他猛地翻身将她压在沙发上，动作粗鲁得让成薇薇惊呼一声，随即笑得更加妩媚。此刻的林珊、医德、良心，全被抛到九霄云外。
手机在沙发亮起，屏幕上显示「林珊：23个未接来电」。
晨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进来时，成薇薇被一阵刺痛惊醒。
宿醉让她的太阳穴突突首跳，喉咙干得像被火烧过。她皱着眉翻了个身，突然碰到一具温热的身体……
张睿正睡在她旁边，被子滑到腰间，露出肩膀上一道明显的抓痕。
成薇薇瞬间僵住。
昨晚破碎的记忆涌入脑海—她借着酒劲勾引张睿，在他公寓的每个角落留下痕迹，甚至说了些……不该说的话。
“该死……”懊恼地抓了抓头发，轻手轻脚地想起身，却不小心踢到了地上的垃圾袋。
“唔……”张睿被惊醒，迷迷糊糊地睁开眼。西目相对的瞬间，他的耳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红。
尴尬的沉默在空气中蔓延。
“我……”张睿张了张嘴，话音未落就被打断。
“昨晚我喝多了……发生什么事你别在意。”
成薇薇穿好衣服，回头看了他一眼。
晨光中，张睿低着头的样子竟有几分可怜。她心里莫名一软，从钱包里抽出一张卡扔在床上：
“去买套新西装。”
门关上的瞬间，张睿一拳砸在枕头上。他坐起身，本能的想找手机看看时间。
屏幕亮起的瞬间，张睿的瞳孔猛地地震了——
37个未接来电，全部来自林珊。
最新一条短信赫然写着：再不回电话就分手！
他深吸一口气，手指悬在回拨键上方颤抖了几秒，最终还是按了下去。
“嘟——”
电话几乎是被瞬间接通的。
“张睿！你死哪里去了？！”林珊尖锐的声音炸响，刺得他耳膜生疼，“我打了多少电话你知道吗？啊？！”
张睿下意识把手机拿远了些，编了个理由：“我...我感冒了，睡过头......”
他声音故意装得沙哑，还适时地咳嗽了两声。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
“你感冒了？”林珊的语调突然变得轻柔，却让他后背发凉，“昨天白天不是还好好的吗？”
张睿的视线不自觉地飘向浴室——成薇薇落下的钻石耳钉正静静躺在洗手台上，在晨光中闪着刺眼的光。
“可能是……医院空调吹的。”他又咳了几声，手心全是汗，“有什么事吗？”
“今天去医院，别忘了和李秘书搞好关系，我费多大口舌才给你争取这个工作。”
“知道了。”他松了口气，却又在听到下一句话时绷紧神经。
“对了，我等会去医院，给你带感冒药～”
电话挂断的忙音像丧钟般回荡。
张睿盯着洗手台上的耳钉，突然抓起它塞进抽屉最深处，仿佛那是什么烫手的赃物。
他昨晚几乎没怎么睡，眼下挂着两片青黑，衬衫领口也皱巴巴的——成薇薇的香水味似乎还残留在衣料上，让他一路上都神经紧绷。
推开玻璃门时，前台护士的眼神明显闪烁了一下。
“李秘书找你半天了......”她压低声音提醒。
张睿心头一跳，加快脚步走向办公室，却在拐角处撞上了正阴沉着脸的李秘书。
“张医生。”李秘书推了推金丝眼镜，忍着怒气道，“现在几点了？”
“抱歉，有点事耽误了。”
张睿避开他的视线，声音明显的底气不足。
“呵。”李秘书突然上前一步，“别以为有林小姐撑腰，你就能在这里随心所欲。”
他修长的手指掸了掸张睿肩头并不存在的灰尘，“记住，这不是你家开的慈善机构。”
张睿攥紧了拳头，硬生生压下了反驳的冲动。
“抱歉。”他低着头，从牙缝里挤出这两个字。
李秘书冷笑一声，将一个文件夹拍在他胸前：“客户资料，三点手术。”
张睿推开办公室的门，冷汗早己浸透了后背。他反手将门锁死，颤抖的手指翻开桌上那份烫金封面的资料夹——
姓名：苏雯
年龄：19岁
手术项目：右侧肾脏摘除
自愿捐赠协议：己签署（附视频公证）
照片上的女孩扎着马尾辫，对着镜头比着剪刀手，笑容灿烂得刺眼。而资料最后一页的体检报告显示：RH阴性血，配型成功率98.7%。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