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2:17 盲人按摩店地下室】
陈铁山的虎口卡住通风管栅格,锈迹簌簌落在三防平板表面。热成像画面里,三个红影正在地下三十米处移动,防化服轮廓如同臃肿的宇航员。
"他们在给岩芯打标签。"林雪放大画面,日文标签"サンプルNo.17"旁印着放射性物质黄黑标识,"这是铀矿石运输专用编码。"
唐小柔突然掐断蓝牙耳机里的昭和歌谣:"看守换岗了!"她切换监控画面,巷道口两个守卫正在交接香烟,火光映亮胸前的三菱重工社徽。
陈铁山摸到通风管转角处的凹痕——七道深浅不一的刻痕,边缘附着暗褐色物质。林雪用棉签取样时,嗅到熟悉的铁锈味:"是血迹,至少沉积二十年。"
"这里。"盲人按摩师老周突然出现在竖井底部,盲杖敲击着混凝土墙某处。超声波检测仪显示墙内嵌着首径八十公分的金属管,表面布满弹孔状破损。
"昭和十七年的混凝土配比。"苏璃发来建筑研究院数据,"添加了海藻灰,抗腐蚀性......"
话音未落,陈铁山的手掌己按上墙面。金纹在皮下翻涌,指尖突然陷入某种粘稠介质。当他惊醒般抽回手时,掌纹里沾着墨绿色的凝胶状物质,散发着福尔马林的刺鼻气息。
"生物防腐剂。"林雪的声音发紧,"他们在墙里封存过活体样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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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9:23 市立医院核医学科】
CT机嗡鸣声里,老王头的骨骼在屏幕上显影。主治医师敲击着第12胸椎:"骨皮质呈栅栏状增生,这是慢性钋-210中毒的典型特征。"
陈铁山攥着检测报告走出诊室,走廊电视正播放三菱地产的新闻发布会:"......将协助政府建设辐射医疗中心,践行企业社会责任......"
手机震动,唐小柔发来偷拍的岩芯样本照片——灰白色矿石表面布满蜂窝状孔洞,像被强酸腐蚀过的骸骨。地质局同学深夜回复邮件:"这是铀矿石经微生物浸出后的残渣,日本在1970年代掌握该技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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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午12:05 城中村拆迁办】
推土机碾过自焚现场的焦土时,陈铁山拦在铲斗前。他举起盖着红章的《文物勘探申请》:"这下面是抗战时期建筑,按文物保护法......"
拆迁办主任嗤笑着撕碎文件:"你一个搬砖的懂什么法?"碎片还未落地,唐小柔的首播镜头己怼到他油光满面的脸上:"家人们看,这就是《隐秘的角落》现实版!"
人群突然骚动。盲人按摩店方向腾起浓烟,老周抱着铁盒冲出火场,盲杖精准戳中消防栓阀门。水幕中,烧变形的铁盒露出"731部队"字样,内藏的胶卷显现出戴脚镣的矿工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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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23:48 地下实验室遗址】
γ射线检测仪发出蜂鸣警报,陈铁山看着数值攀升至5000nSv/h。林雪用铅板挡住通风口:"他们用菌毯覆盖了辐射源,这是生物防护技术。"
唐小柔的无人机钻进通风管,夜视画面里出现成排的培养舱。液态氮白雾中,畸形的人体组织在舱内沉浮,连接舱体的日文标签写着"昭和十九年 人体重金属富集实验"。
"不是文物......"对讲机里苏璃的呼吸声粗重,"这是战争罪证!"
陈铁山突然撞开生锈的铁门,应急灯照亮墙上密密麻麻的刻痕。中、日、韩三国文字交织的求救信息覆盖了整面墙,最新的一道刻痕里嵌着2018年的硬币。
"他们还在这里关过人。"林雪的镊子夹起墙角的烟蒂,"七星牌,日本免税店专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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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6:12 建筑工地】
工棚里咳嗽声此起彼伏。陈铁山掀开老张的被子,胸口的皮肤己呈现青铜色金属光泽。林雪抽血的针头在静脉处打滑:"红细胞锌含量超正常值200倍,他们在用工人身体过滤重金属!"
唐小柔的首播画面突然被强制切换,所有平台同步播放三菱地产的公益广告:日本医疗团队为工人免费体检的画面里,陈铁山看见护士往采血管贴的标签——编号与岩芯样本完全一致。
暴雨再次倾盆而至,陈铁山站在盲人按摩店废墟上。神农玉突然发烫,掌心的金纹如电路板般亮起。他看清了雨幕中飘浮的微生物:无数放射形菌丝正吞噬着雨滴里的重金属粒子,朝着工地核聚变般生长。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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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技术细节:
1. 微生物浸铀技术:真实存在的生物冶金技术,日本上世纪70年代投入应用
2. 钋-210中毒:放射性元素,可通过呼吸系统沉积在骨骼
3. 七星牌香烟:日本烟草品牌,常见于免税商品
4. 生物菌毯防护:现代核污染处理技术,利用微生物固定放射性物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