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州北郊的废弃钢厂里,张清玄蹲在锈蚀的炼钢炉顶,手里举着根滋滋冒油的烤鸡腿,对着手机首播镜头吆喝:“家人们!今天挑战用东北跳大神的方式驱邪——双击屏幕送火箭,主播当场表演请黄仙儿上身!”
话音未落,一道黑影掠过镜头,鸡腿瞬间只剩骨头。蓝小蝶的银铃在钢架上炸响:“姓张的!你偷我蛊虫喂的黄鼠狼成精了!”
炉底突然腾起白烟,穿貂皮的中年妇女踩着二八大杠破雾而出,车筐里蹲着只戴金链子的黄鼠狼。妇女甩开嗓子就是一声梆子腔:“俺们铁岭老崔家出马西十年,还没见过敢在关公庙前耍菜刀的!”
她手中萨满鼓一敲,厂房里的废铁皮簌簌震颤,竟凝成个三米高的黄鼠狼虚影,爪尖还粘着张清玄中午吃剩的炸鸡脆皮。
“崔二姑是吧?”张清玄掏出个POS机晃了晃,“您家黄仙上个月在美团偷了十八只烧鸡,尾款结一下?”他指尖一弹,POS机吐出的小票在风中燃成符咒,火光中映出黄鼠狼深夜溜进炸鸡店的监控画面。
黄鼠狼虚影突然僵住,戴金链子的本尊从车筐窜出,抱着张清玄的裤腿作揖:“大仙饶命!都是姓亥的拿俺崽子要挟!”它尾巴尖抖出个U盘,插进炼钢炉控制台后,显示屏爆出窃天组织的交易记录——每月通过出马仙堂口转运的青铜齿轮,竟伪装成保家仙的供牌!
崔二姑的萨满鼓皮突然开裂,爬出密密麻麻的铁线蛇:“好你个黄皮子,敢叛堂口?”她甩出捆仙绳,绳头却缠住了自家黄仙的金链子。蓝小蝶的蛊虫趁机钻进蛇群,啃噬出的芯片上刻着“亥时·万仙朝宗”。
“我说东北的保家仙咋改吃电子供品了!”张清玄用鸡骨头在控制台画符,代码流中浮出出马仙的电子账簿——每笔香火钱都转换成虚拟货币,汇入相柳吞天阵的能源池。黄鼠狼的U盘突然播放录音,背景是慕晚晴父亲的警笛声:“1999年暴雨夜,出马堂口接的不是仙家,是东瀛阴兵......”
崔二姑的貂皮大衣突然自燃,露出贴满体温贴的机械脊椎。她撕开脸皮露出蓝振羽被蛊虫蛀空的面骨:“本来只想借你们的手杀黄皮子——”话未说完,慕晚晴的狙击子弹穿透她眉心,颅腔里爆出的却不是脑浆,而是写满生辰八字的符纸灰!
黄鼠狼趁机窜上张清玄肩头:“大仙!俺知道他们咋运齿轮!”它爪子蘸着机油在地上画出路线图——每月初一,伪装成出马仙轿车的冷链车会经过江湾大桥,冷藏箱里冻着刻“子”字的青铜齿轮。
突然,厂房所有通风管喷出白雾,三百只戴生肖面具的黄鼠狼如潮水涌来。蓝小蝶甩出苗疆情蛊,蛊虫与黄鼠狼群相撞后竟杂交出长翅膀的怪物,口吐人言:“子时到,万仙......”
“万你大爷!”张清玄把天师令拍进控制台,整座钢厂电路过载,灯光在黄鼠狼眼中映出禁地青铜鼎的画面。他抄起首播用的补光灯当桃木剑,剑光扫过之处,黄鼠狼面具纷纷碎裂,露出嵌在额头的微型相柳鳞片。
崔二姑的机械残躯突然播放全息投影:三百个出马仙堂口的供桌上,保家仙牌位正吸收香火,将信徒的愿力转化为相柳复活的能量。投影最后定格在龙虎山送子观音庙——那里根本不是什么庙宇,而是伪装成宗教场所的巨型变压器!
黄鼠狼叼着个锦囊跃上通风管:“大仙!这是他们下次运货的时间——”锦囊里掉出块带血的汽车导航芯片,定位显示明天丑时,冷链车将经过慕晚晴父亲殉职的跨江大桥。
张清玄用鸡骨头在黄鼠狼脑门画了个收款码:“准了!本天师特许你分期偿还烧鸡钱。”他转头对镜头比心:“老铁们,下集预告:冷链车VS纸扎人,火箭刷够就首播超度东瀛阴兵!”
厂房外忽然传来引擎轰鸣,黄鼠狼尖叫着钻回下水道。慕晚晴的执法记录仪拍到惊悚画面:三十辆冷链车正排成相柳图腾,车头挂着“东北民俗文化巡展”的横幅,而每辆车厢的温度计都指向零下196℃——正是保存青铜齿轮的临界温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