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噩梦醒来

孙悟空觉得自己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梦里，他正在护送唐僧西天取经，突然天降雷霆，一道紫电劈在他头顶。紧接着是无边无际的火焰，将他团团围住。那火不是凡火，烧得他浑身剧痛，连金箍棒都握不住。

"啊！"他猛地睁开眼睛。

还好是梦，取经的日子己经过去几百年了，如今自己早己是“斗战圣佛了”。

不知道为什么总是会梦见取经的那段日子呢？

“哎，这是什么情况？”

入目是简陋的房梁，空气中飘着一股炊饼的香气。

这是哪儿？

他想要起身，却发现浑身酸痛，像是被十万天兵天将轮番揍了一顿。低头一看，自己竟然穿着一身粗布衣裳，身材矮小，哪里还有齐天大圣的威风？

"大郎，该起来卖炊饼了。"

一个娇媚的声音从门外传来，紧接着是轻轻的脚步声。孙悟空下意识地屏住呼吸仔细聆听，就算现在法力全失，也能听出这脚步声轻浮不稳，带着几分刻意。

门被推开了。

一个身着素色罗裙的女子走了进来，眉眼如画，肤若凝脂，正是潘金莲。她手里端着热气腾腾的炊饼，笑吟吟地看着他："大郎今日怎么睡到这般时辰？"

孙悟空只觉得头痛欲裂，无数记忆碎片涌入脑海。武大郎，卖炊饼的，有个貌美如花的娘子......他，齐天大圣孙悟空，竟然穿越到了武大郎身上！

"娘子......"他试探着叫了一声，声音沙哑得吓人。

潘金莲微微蹙眉，将炊饼放在桌上："大郎可是染了风寒？怎么声音这般嘶哑？"她说着，伸手想要摸他的额头。

孙悟空下意识地躲开，他一眼就看出这女子眉宇间藏着几分轻浮。再仔细一看，她脖颈处有一道淡淡的红痕，像是被人亲吻过。

"我没事。"他强压下心中的不适，"娘子先去忙吧，我这就起来。"

潘金莲狐疑地看了他一眼，转身出去了。孙悟空这才松了口气，他活了那么长时间，还经历过西行，什么妖魔鬼怪没见过？这潘金莲分明是背着武大郎偷人！

他起身走到铜镜前，镜中映出一张陌生的脸，五短身材，相貌平平，哪里还有半分猴王的模样？孙悟空忍不住伸手摸了摸脸，触感真实得让他心惊。

记忆还在不断涌入。武大郎是个老实本分的生意人，每日起早贪黑卖炊饼，对潘金莲百依百顺。可这潘金莲却是个不安分的，整日里打扮得花枝招展，与街坊西邻眉来眼去。

"有意思。"孙悟空眯起眼睛。虽然有点莫名其妙，但就算现在变成了武大郎，也绝不会任人欺辱。

他洗漱完毕，挑着炊饼担子出了门。走在清河县的街道上，他一边叫卖，一边暗中观察。果然，没走多远就看见一个衣着华贵的公子哥儿摇着扇子迎面走来。

"这不是西门大官人吗？"旁边有人小声议论。

孙悟空心中一动，这就是西门庆？他仔细打量，只见这人面如冠玉，却带着几分邪气，走路时眼睛西处乱瞟，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武大郎，来两个炊饼。"西门庆走到他面前，居高临下地说道。

孙悟空强忍着不爽，低头取炊饼。就在这时，他闻到西门庆身上有一股熟悉的香味，正是潘金莲常用的那种胭脂味。

"好一对奸夫！"孙悟空心中冷笑。

他装作若无其事地将炊饼递给西门庆，却在交接的瞬间，故意让炊饼掉在了地上。

"哎呀，对不住对不住。"孙悟空连忙弯腰去捡，趁机在西门庆鞋面上抹了一把灰。

西门庆脸色一变，但碍于周围人多，只能强忍着怒气："无妨，武大郎年纪大了，手脚不灵便也是常事。"

这话说得阴阳怪气，周围人哄笑起来。孙悟空却不在意，他经历过的困难可多了，这点羞辱算什么？

他挑着担子继续往前走，心里却在盘算着。这西门庆一看就不是善茬，潘金莲又是个不安分的，武大郎的死恐怕没那么简单。

正想着，突然听见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大哥！"

一个浑厚的声音响起，孙悟空回头一看，只见一个身材魁梧的汉子大步走来，腰间别着把钢刀，正是武松。

孙悟空心中一动，这武松可是个正首的好汉，有这么个弟弟也算不错......

"大哥今日怎么这般早就出来了？"武松关切地问道，"我听说你前些日子染了风寒，可好些了？"

孙悟空正要答话，突然感觉一阵头晕目眩。无数记忆碎片如潮水般涌来，他看见武大郎被潘金莲灌下毒药，看见西门庆与潘金莲在房中厮混，看见武松怒杀西门庆......

"大哥？大哥你怎么了？"武松的声音忽远忽近。

孙悟空只觉得天旋地转，眼前一黑，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武松背着昏迷的孙悟空，大步流星地往家赶。他只觉得大哥的身子比往日轻了许多，心里越发不安。

"大哥，你可千万不能有事啊。"武松低声说着，加快了脚步。

推开家门，潘金莲正坐在梳妆台前描眉画眼，听见动静也只是懒懒地抬了下眼皮："哟，这是怎么了？"

武松将孙悟空放在床上，转身对潘金莲说道："嫂子，大哥突然晕倒了，你快去请个大夫来。"

潘金莲放下眉笔，慢悠悠地站起身："晕倒了？怕是昨晚又贪杯了吧。"她走到床边，伸手摸了摸孙悟空的额头，"也没发烧啊。"

武松皱眉："嫂子，大哥平日里从不饮酒，你又不是不知道。"

"是吗？"潘金莲轻笑一声，"那可能是被什么不干净的东西缠上了吧。"她说着，意味深长地看了武松一眼。

武松被她看得浑身不自在："嫂子这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潘金莲转身走向梳妆台，"只是有些人啊，整天舞刀弄枪的，难免会招惹些不干净的东西回来。"

武松脸色一变："嫂子这是在说我？"

"我可没指名道姓。"潘金莲对着铜镜整理发髻，"不过有些人也该想想，整天在外面打打杀杀，连个正经差事都没有，这不是给家里添乱吗？"

武松握紧拳头，强压着怒气："嫂子，我武松虽然没什么大本事，但也知道兄嫂待我恩重如山。这些年来，我从未给家里添过麻烦。"

"是吗？"潘金莲转过身来，嘴角带着讥讽的笑，"那你说说，你每个月给家里交过几个铜板？你大哥起早贪黑卖炊饼，你倒好，整天游手好闲。"

武松被她说得面红耳赤："我......我这不是在衙门当差吗？"

"当差？"潘金莲冷笑一声，"一个月才几个钱？连你大哥卖炊饼都不如。要我说啊，你还不如去跟西门大官人学学，人家可是正经的生意人，家里金山银山的......"

"够了！"武松猛地一拍桌子，"嫂子，我敬你是嫂嫂，但你也不能这样羞辱我！"

潘金莲被他的气势吓了一跳，但很快又恢复了那副轻蔑的表情："怎么？我说错了吗？你看看你，整天就知道打打杀杀，连个媳妇都娶不上。要我说啊，你还不如......"

"住口！"武松再也忍不住了，"嫂子，我武松虽然没什么本事，但也知道廉耻二字怎么写。你若是再这样羞辱我，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潘金莲被他的气势所慑，一时说不出话来。武松深吸一口气，转身看向床上的孙悟空："大哥，你好好休息，我......我先出去了。"

说完，他大步流星地走出了房间。

等武松走远，潘金莲才回过神来，对着门口啐了一口："呸！什么东西！"她转身看向床上的孙悟空，眼中闪过一丝厌恶，"还有你这个没用的东西，整天就知道装病......"

她话未说完，突然看见孙悟空的眼睛微微睁开了一条缝。

潘金莲吓了一跳，连忙凑近查看。只见孙悟空双眼紧闭，呼吸平稳，似乎还在昏迷中。

"吓死我了......"潘金莲拍了拍胸口，转身离开了房间。

等她的脚步声远去，孙悟空才缓缓睁开眼睛。他其实刚才己经醒了，装昏迷这种小把戏对他来说还是手到擒来的。

刚才发生的一切，他都听得清清楚楚。潘金莲对武松的羞辱，对西门庆的倾慕，还有对武大郎的厌恶，全都暴露无遗。

"有意思，俺老孙竟然还能有这样的遭遇。。"孙悟空眯起眼睛。想着这潘金莲分明是被西门庆迷了心窍，但是既然自己到了武大郎身上，就决不能由着这种事继续发展。

他悄悄起身，走到窗边。远远地，他看见武松正站在巷子口，背影显得格外落寞。

"这个傻小子......"孙悟空叹了口气。他也是个性情中人，武松对他的关心是真真切切的。这份兄弟情，让他想起了花果山上的猴子猴孙们，还有八戒沙僧他们。

就在这时，他看见潘金莲悄悄从后门溜了出去，朝着西门庆府邸的方向走去。

孙悟空眼中闪过一丝精光，心中产生了恨意。既然这潘金莲和西门庆不知好歹，那就别怪他不客气了。